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二十九章成爲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十三)
    (十三)

    “羋華,爲父赴郢陳已成定局。”

    蓀歌聲音沉沉,聽在羋華耳中,卻如風中殘燭般飄忽。

    羋華終是紅了眼眶,心下權衡,似是豁出去般道“但願父親徙郢陳後,心志始終堅定不移。”

    對此行結果,羋華很難樂觀。

    父親生於秦長於秦,對咸陽的眷戀是真,對大王的忠心也是真。

    可父親骨子裏的道義也是真。

    她真怕父親親眼目睹攻佔地楚人的悽慘後,又想起了身體裏流淌的另一半血脈,隨血脈覺醒升騰起的就是再難推卸得責任和越發火熱的野望。

    在大秦,父親以右相之身徙郢陳,相位動搖。

    在大楚,父親是楚考烈王的長子,大楚內憂外患,會很樂意接受這位大公子。

    那時,纔是滅頂之災。

    蓀歌眼眸輕擡,不得不說,羋華真真是有幾分政治嗅覺。

    羋華擔憂的不僅是秦王嬴政的猜忌疏遠,更多的是憂心昌平君反覆不定。

    蓀歌脣角微彎,遞給羋華一張手帕“擦擦眼淚,扶蘇都已舞象之年,你還這般愛哭。”

    “羋華,父親的家在咸陽。”

    “父親在意之人也在咸陽。”

    “楚考烈王在春申君幫助下逃歸楚國時,未念及兒女情長血脈親情,此後經年也無隻言片語,棄我去者,不可留也不該留。”

    “國戰當前,孰輕孰重爲父有數。”

    不經意間,餘光似是瞥到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

    再定睛,空無一人。

    風聲蕭蕭,薄雪飄飄。

    彷彿只是冰天雪地裏的一幕幻覺。

    蓀歌斂眉,不動聲色。

    羋華擦拭掉面頰上流淌的淚水,神情一點點變得堅定“父親,女兒等您回來。”

    就算……

    就算父親無法平安歸來,她也會看護扶蘇長大成人。

    蓀歌輕嘆一聲,拍了拍羋華的肩膀。

    “爲父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扶蘇的培養絕不能落下。”

    “他未來要走的路,你心中也該盤算着了。”

    蓀歌將微微冒着熱氣的水,一飲而盡。

    熱水打溼嘴脣,滑過喉腔,落入胃中,讓人全身上下都覺得暖洋洋的。

    重新披上大氅,推門而出。

    目光落在隱隱約約被飛雪覆蓋的腳印上,眉目舒展。

    “父親,保重。”

    蓀歌擺手“羋華,爲父曾聽一句話,深覺豁達透徹,願與你共勉。”

    “莫道浮雲終蔽日,嚴冬過盡春蓓蕾。”

    羋華依舊倚在門框上,像盼着蓀歌來時,又目送蓀歌走。

    她的父親,清癯挺拔,未染半分暮氣。

    行走在飄飄灑灑的薄雪裏,像極了那青銅器上刻畫的神仙人物。

    滿目的白,而父親就是唯一的一抹異彩。

    也許,她該信父親,該向父親學習。

    是啊,何須杞人憂天。

    望着雪中越行越遠的背影,羋華朱脣輕啓,卻未有聲音發出。

    她會在咸陽等着父親平安而歸。

    願天悲憫。

    願大王垂憐。

    蓀歌一步一步,朝着宮門行去。

    大氅夠暖,鞋底夠厚,飛揚的雪肆虐的風,都被阻擋在外。

    不冷,反倒有種春日的清涼。

    在即將踏出宮門外,雪幕中一道腳步匆匆的身影由遠而近。

    蓀歌目力極好,遙遙的就認出了趙高。

    能驅使趙高在寒風薄雪裏辦差的,也就只有秦王贏政了。

    “右相,右相。”

    “右相請留步。”

    許是上次的經驗教訓在趙高心中留下了她耳朵不好使又慣愛裝聾作啞的印象,趙高的聲音分外響亮,恍若冬日驚雷。

護衛拱門的侍衛,忍不住側目的同時,又偷偷豎起了耳朵。

    蓀歌駐足,停在原地。

    陡然見蓀歌如此配合,趙高還有些不適應。

    趙高氣喘吁吁“右相,大王有請。”

    趙高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謙卑,彷彿不曾聞那些喧囂塵上的流言。

    這也只能說明,趙高足夠謹慎。

    在蓀歌打量趙高時,趙高也心中暗暗羨慕。

    右相,真是好運氣。

    這運氣分他一點好不好?

    作爲大王身邊的得力人,最引以爲傲的就是有眼色,能借隻言片語憑察言觀色,揣測出上意。

    他看得分明,大王與右相之間隔着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道溝壑是大王親自畫出的。

    郢陳之行,既是攻楚的準備,也是對右相的考驗。

    誰知大王臨時起意,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然前往羋華夫人宮中,竟意外聽到了那樣一番震人心絃的話。

    他沒有錯過大王在聽到那番話時眼眸裏的亮色。

    若說大王之前是因昌平君的功績而猶豫憐憫。

    如今,大王對昌平君更像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獨行踽踽,得一知己如暗夜明燈。

    從那一刻起,他就斷定,昌平君扶搖直上的東風依舊在不息的颳着。

    大秦的王,會站在昌平君身後。

    要問他羨慕嗎?

    那肯定羨慕啊。

    他都要羨慕死了。

    他殫精竭慮察言觀色,頂多算個馬前卒。

    本來還想着待昌平君虎落平陽,他能一報仇怨。

    呵。

    是他天真了。

    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逢迎着。

    打不過,就加入。

    蓀歌撩起眼皮閒閒瞥了趙高一眼,總覺得眉毛都皺成蜈蚣樣的趙高沒憋好屁。

    “趙府令。”

    路過一片翠竹林,幾株翠竹被風雪颳得咯咯作聲響。

    心中碎碎唸的趙高,立馬心虛應聲“不知右相有何吩咐?”

    “心裏罵得挺髒啊。”蓀歌攏了攏大氅,漫不經心道。

    趙高:!?(_;?

    羨慕嫉妒也算罵嗎?

    如果算的話,就當他罵了吧。

    “右相說笑了。”

    趙高一張口,灌了滿嘴的風雪,嗆的他直咳嗽。

    “趙府令也說笑了。”

    蓀歌沒有再言語。

    距離秦王嬴政所在的宮殿越來越近,蓀歌心中生出了一股終於要塵埃落定的感覺。

    “右相,雪天台階溼滑,當心腳下。”

    說着,趙高就伸出手臂要攙扶蓀歌。

    蓀歌一閃。

    這手臂是能隨便搭的?

    偌大的咸陽,滿朝文武,誰人不知,趙高雖是宦官,但也是秦王嬴政一人的宦官。

    這狗賊,怕不是想讓秦王嬴政忌憚她。

    趙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這次的馬屁沒拍好,總結經驗,下次繼續。

    寶子們,你們看這幾章的時候什麼感覺。

    爲什麼我寫的時候總是不夠順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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