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我那會看着何秀秀的時候,她還在耍小孩子脾氣。徐梅玉緊張了起來,沒有人陪的話,是怎麼也不願意睡覺的。”
夏瑾禾:“這何秀秀確實看着單純的很。”
顧千渝給夏瑾禾倒了杯茶水,“多喝點水。”
“其實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徐梅玉:“什麼?”
顧千渝眼眸凜冽了起來,“這何秀秀可能一開始就沒中蠱蟲。”
夏瑾禾就着顧千渝的手喝下了半杯茶水,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顧千渝,等待着下文。
“師父也只單單從何秀秀手裏拿着的那半塊燒餅中發現了端倪。”
徐梅玉有些震驚,“那也不應該,燒餅可以是假的,那脈象總歸是不能作假的。”
“這何秀秀的脈搏我之前和瑾兒都是看過的,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那就是一箇中蠱的脈,做不了假的。”
顧千渝搖頭,“不會,我之前也中了相思,你們不也沒都看出來嗎?”
“內力深厚到一定程度的話,是完全可以把這脈象壓下去的。”
徐梅玉擺擺手,“不可能,我們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說到底這何秀秀不過是一個女孩,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想那麼多。”
顧千渝:“萬一不是呢?”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只是徐梅玉,夏瑾禾都有些震驚。
“這何秀秀總歸不能是個男的吧?”
顧千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下一秒,蕭沐凡就通過窗子跳了進來。
手裏還拿着串糖葫蘆。
“給,主子。”蕭沐凡笑着說,“嘗過的,很甜。”
夏瑾禾:“不——”
她話還沒說完,顧千渝就接過了那串糖葫蘆,“瑾兒,你嚐嚐可還喜歡。”
“這酸酸甜甜的,應該是能開胃的,先喫點,待會就能用午膳了。”
蕭沐凡一個人走窗戶過來的,而侯春在帶着何秀秀剛剛走到門口。
何秀秀臉上掛着笑容,手裏拿着街上小朋友們常玩的小玩意兒。玩的不亦樂乎。
女孩笑的單純無害,似乎幾人剛剛的推測,都不過是錯覺。
“秀秀,今天在外面玩的什麼?”夏瑾禾試探道。
何秀秀嘟着嘴,眼睫微煽,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眼神怯怯地,似乎很害怕夏瑾禾,沒接話,只是邁着小碎步走到了顧千渝那兒。
顧千渝眉心微蹙,他可是不久前才點了她的啞穴。
“我好害怕。”何秀秀上前抓住了顧千渝身上的衣服。
顧千渝往後靠了靠,“不是和蕭沐凡玩的挺好的嗎?”
何秀秀沒說話,只是一臉控訴地看着蕭沐凡。
事情有些不對勁,徐梅玉看了蕭沐凡一眼,他靠在牆上,嘴角掛着笑,吊兒郎當地,和平時一樣欠兒。
“你帶着何秀秀去哪裏了?”
蕭沐凡笑了,“去蓮花塢找和安公主了。”
蕭沐凡這話一出,何秀秀抓着顧千渝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何秀秀依舊怯怯地,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顧千渝。
連夏瑾禾看了都不覺心軟了幾分。
然而,顧千渝卻拿着匕首拍了拍何秀秀的手背。
“手不想要了?”
手背上冰涼的觸感,讓何秀秀沒忍住直接打了個寒顫。
她沒在廢話,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怎麼想到去那兒了?”夏瑾禾問,“相公不是說明天再去蓮花塢嗎?”
蕭沐凡笑了笑,不接話。
“嘖。”
“都已經過午了,我是過來喫午膳的,不是來和你們嘮嗑的。”
午膳喫的很清淡,喫的蕭沐凡都有些懷疑人生了,他這個人無辣不歡,本來想着中途換幾個菜的。
但是看到顧千渝把菜上僅剩下的一點油花也在茶水裏綽了一遍後,他嚥了咽口水,不知道夏瑾禾是在矯情什麼。
“主子,你這是懷上了嗎?”
徐梅玉愣了下,拉過夏瑾禾的脈號了起來。
顧千渝也有些緊張。雖然他最近沒和夏瑾禾行過房事,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夏瑾禾,他就沒了分寸。
然而,徐梅玉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搞得大家都很緊張。
顧千渝:“怎麼了?”
“瑾兒身體現在太弱了,單看脈象根本看不出來。”
“不過看反應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有句話徐梅玉沒說,不知道夏瑾禾最近月事規律不規律。
但若是她身體盈虧的厲害,不規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大家都在這裏,徐梅玉就沒再問,打算晚上回去再給夏瑾禾仔細看看。
這是何秀秀第一次和大家在一張桌子上面喫飯。
平時都是徐梅玉帶着她在隔壁屋子裏喫,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還有剛剛顧千渝看着自己的眼神,冷的駭人,刀面碰到自己手背的時候,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顧千渝的眼神告訴她,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夏瑾禾午休的時候,北辰溪身邊的小太監來了一次。
說是皇上身體最近好的差不多了,準備繼續着手調查江南水患賑災銀的事情。
下午就要去,準備早日結案早日回京。
夏瑾禾還在睡着,顧千渝輕輕出門,去了徐梅玉那一趟。
“師父,下午估計我要和北辰溪去蓮花塢了,瑾兒的身體現在還能出去嗎?”
徐梅玉點頭,“多活動活動也好,有利於血液循環,但是不能走太多路。”
“我知道了。”
……
未時,一行人來到了蓮花塢。
北辰溪性子多疑,怕露出了端倪,蕭沐凡謊稱說這幾年自己在外面闖蕩的並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多虧了醫仙谷谷主徐梅玉的收留,要不然他都不一定能活到今天。
再加上上次在暗閣中見到蕭沐凡的時候,他似乎也是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北辰溪也就信了。
他這個弟弟,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成器。
故地重遊,丞相沒了一開始的緊張。甚至還調戲起了一旁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