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嫁給皇上寵妃後 >第94章 斷後
    “你斷什麼後?”銀筆生完全不在狀態。手臂上帶來的疼痛迫使他大腦當機,額頭也因爲劇痛冒出點點汗珠,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

    他昨日本就是傷的不輕,體內蠱毒未解倒也罷了,如今再這麼一折騰,身上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

    何秀秀手臂上青筋暴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上前去扶銀筆生。

    蕭沐凡也回頭看了銀筆生一眼,看他這搖搖欲墜的模樣,扶了他一把,“還不至於……這麼虛吧?”

    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一樣,下一秒,銀筆生直接暈倒在了蕭沐凡的懷裏。

    蕭沐凡:“……”

    “銀筆生,這青天白日的,你不要碰瓷我!”

    徐梅玉現在懷裏還抱着一個夏瑾禾,根本就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顧千渝又是一個要瘋不瘋的狀態。

    這種情況下,蕭沐凡心裏說不慌是假的。但是他要從狀態上壓倒敵人,他不能慫!

    “何秀秀是吧?”蕭沐凡沒了辦法,直接把銀筆生拋了過去,“待會你守着他們,我斷後。”

    就在蕭沐凡打算大不了一死的時候,夏瑾禾悠悠轉醒。

    “相公……”

    趕在顧千渝發瘋之前,夏瑾禾捂着胸口撲到了顧千渝的懷裏。

    “相公……”

    顧千渝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在外叱吒風雲,殺人於無形中的笑閻王此刻臉上表情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理智告訴他要推開夏瑾禾,但是他的手腳卻又像是灌了鉛了一樣,彷彿有千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

    他心口一陣絞痛。剛要掰開夏瑾禾的手,小姑娘就抱的更緊了。

    “相公,你不要走……”

    “你不要走!”夏瑾禾緊緊環住顧千渝的腰身,似乎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千渝張了張嘴,愣是什麼也沒說。

    蕭沐凡見狀鬆了口氣。

    能治好顧千渝這瘋病的也只有夏瑾禾了。

    “你不疼嗎?”

    夏瑾禾嗓音乾澀,“疼。”

    “但是相公不在的話,我只會更疼……”

    顧千渝擡眸看了徐梅玉一眼,徐梅玉點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

    顧千渝不在的時候,夏瑾禾能自己忍住就自己忍下來了,但若是顧千渝在身邊,哪怕只有一點疼,都會被夏瑾禾無限放大。

    “顧千渝,現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徐梅玉長袖一揮,蕭沐凡很有眼色地帶着屋子裏的其他人離開了。

    “或許你把瑾兒丟失的這五年的記憶告訴她,她能舒服些也未可知。”

    說完後,徐梅玉就擡步離開,把空間讓給了兩人。

    顧千渝腦子裏還是暈乎乎地,但因爲夏瑾禾,他意識此刻還是清醒的。

    他強忍着身體上面的不適。手指在夏瑾禾的發縫間穿過,替女孩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

    夏瑾禾向來愛美,若是等她好了之後,知道自己這般模樣,定然是要不開心的。

    “還疼麼?”顧千渝聲音啞的厲害。

    夏瑾禾點頭,“很疼……疼……”

    “相公,你給瑾兒揉揉……揉揉好不好……”

    顧千渝顫抖着手一點一點溫柔地揉着夏瑾禾的後腦。

    窗外的雨未停,一點一點地打在樹葉上,寒風吹過,傳來了江南特有的風韻,也帶來了五年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瑾兒,五年前你初入宮,我還不知道你會成爲我餘生相守的人,我……”

    顧千渝聲音顫抖着,向來泰然自若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不知所措。

    夏瑾禾還是很難受,眉頭緊皺着,“那我夢裏的事情都是真的?”

    顧千渝微微頷首,在夏瑾禾的發頂落下一吻,“對不起。”

    夏瑾禾忍着身上的疼,笑的有些苦澀,小手一點一點扒開顧千渝身前的衣服。很快,外袍從他雪白的肩頭劃過。

    顧千渝悶哼一聲。原本白皙的肩頭瞬間變得血跡斑斑,夏瑾禾竟是直接咬了下去,一點力道也沒收。

    顧千渝也由着她胡鬧。

    就算現在夏瑾禾要殺了他,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傻樣。”夏瑾禾窩在顧千渝懷裏哭了起來。

    顧千渝慌了,伸手給夏瑾禾號脈,“頭還是很疼嗎?”

    “我去找徐梅玉——”

    夏瑾禾拉住了顧千渝,“把衣服穿好。”

    顧千渝簡單理了外衣,剛要去找徐梅玉,身後就傳來了重物跌落的聲音,他心裏一緊。

    直接一個回身把夏瑾禾抱在了懷裏,臉上的表情驚慌失措到了極點,哪裏還有平時沉着穩重的半分模樣。

    “哪裏受傷沒有?”

    夏瑾禾搖頭,伸手指了指地上摔碎的綠豆茶盞,“杯子……碎了……”

    顧千渝粗喘了一口氣,聲音還顫抖着,“你嚇死我了。”

    你一哭我就亂了心思,草木皆兵。

    “相公……”夏瑾禾忽然問。

    “嗯?”

    “五年前你愛過我嗎?”夢裏,夏瑾禾可是日日纏着顧千渝,做了一隻舔狗。

    她本以爲那只是她的夢,卻未曾想過她現在以爲的假象,都是五年前她這一步一步自己曾經走過的路。

    顧千渝搖了搖頭。

    “沒有。”他對着夏瑾禾說不出假話。

    夏瑾禾的心忽然有些痛,頭上的疼減輕了些,胸腔裏的一顆心臟似乎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她現在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顧千渝之前是不是因爲自己的死纏爛打才勉強答應和自己在一起的,又或者是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其他利用價值?

    夢裏的顧千渝唯利是圖,根本毫無煙火氣息,自己於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那一句“沒有”徹底讓夏瑾禾喘不過氣來,成爲壓倒夏瑾禾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仰了仰頭,不讓自己眼裏晶瑩掉落下去,“顧千渝,你先出去,我想靜靜。”

    顧千渝愣了愣,什麼也沒說就走了,畢竟現在任何解釋出現在這裏都有些蒼白無力。

    五年前,終究是他對不起她。

    ……

    五年前,京都城。

    晚風拂柳,關關嚶嚶。

    “外面好生熱鬧,這都快晚上了,怎麼還沒收攤?這小太監怎麼繫着紅色的腰帶,這是最近新有的規矩嗎?”

    另外一桌的茶客擺擺手,“不是,你這是幾日沒出門了,連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