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易散琉璃脆,世間好物大多不堅固。
“娘娘,奴可算是找到你了。”小翠眼睛紅紅地,“奴剛剛安置好火盆,就聽說娘娘被皇上罰了。”
小翠低眸,看到自己腳邊的兩個丫鬟,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這是——”
“小翠,快把這兩個人拉到屋後。”夏瑾禾扶着牆,聲音很啞。
“娘娘你是不是發燒了?”小翠伸手摸了摸夏瑾禾的額頭。
夏瑾禾:“可能吧。”
“先把人處理了,我子時回去。”
小翠點頭,片刻也不敢耽擱,生怕誤了事。
——
“咳咳……”
入夜,隔壁院子裏的咳嗽聲,一聲聲清晰地傳入了顧千渝耳中,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身體彷彿不受大腦支配的一般,他控制不住地來到了夏瑾禾的院子裏。
一個手刀打暈了小翠,伸手探了下夏瑾禾的額頭。
很燙。
女孩的身體也很燙。
顧千渝拿起帕子給浸了涼水,一點點貼在夏瑾禾的額頭上。
夏瑾禾舒服的嚶嚀了一聲。
顧千渝的心跳露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他輕輕撩開了女孩的襦裙,露出了裙子下面,那雙千瘡百孔的膝蓋。
他伸手撫了上去,卻忽然使壞般的用力一捏。
“嘶……”
疼的夏瑾禾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聲音朦朦朧朧地,“渝妃娘娘……”
顧千渝沒說話,擡起的手又一次覆上了女孩的膝蓋。
“你這毒在不治,沒幾天能活了。”
顧千渝猛地擡眸,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高燒下,夏瑾禾的腦子不太靈光,不等顧千渝追問她就又閉上了眼睛。
“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讓着你……”
顧千渝身上的毒他也不是沒想過辦法,近十年他尋醫問道,皆無疾而終。
自己中的毒很隱晦,這小丫頭剛及笄不久,不過是輕摸了下脈,就能看出自己中了毒。
若是拉攏過來,也不失一枚好的棋子。
今晚他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算喫虧。
天色漸明,顧千渝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夏瑾禾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夏瑾禾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上爽利了不少。
眯着眼睛伸了個懶腰,大腦放鬆了下來,她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
伸手摸了摸牀榻,果然還是溫熱的。
“小翠!”
“娘娘,怎麼了?”小翠揉着眼睛走了過來。
“昨日渝妃娘娘可是來過?”
“啊?”小翠有些茫然。
夏瑾禾給自己探了探脈,“那昨日是你照顧我的?”
小翠更加茫然了。
夏瑾禾眼尖地看到小翠有些發腫想後脖頸,夏瑾禾眸色愈發複雜了起來。
“娘娘?”
“小翠你昨日可能被人給打了。”
“啊?”小翠一問三不知。
夏瑾禾搖了搖頭,看來有些問題還是要自己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