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嫁給皇上寵妃後 >第112章 靜養
    “奴可否冒昧地問問,今日發生了何事?”

    北辰溪腸子都悔青了,第一次低聲下氣道:“今日午時朕聽信丞相的讒言,不甚誤會了渝渝。”

    夏瑾禾的手還搭在顧千渝的脈上,指尖下意識往下壓,顧千渝手腕上的那塊腕骨甚至被壓的有點紅。

    夏瑾禾吞了吞口水,偏過頭去,“渝妃娘娘患的是鬱結之症,不知病情全貌,奴不能擅自用藥,還請皇上再說的具體些。”

    顧千渝趴在七夜懷裏,嘴角的血液有些乾涸,微微睜開的鳳眸裏一片薄涼,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夏瑾禾,七夜:“……”

    在場唯一着急擔心的就是北辰溪了,他急忙道:“宮裏都在傳,午時,渝渝私自進入御膳房,掌事的小太監還發現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經過太醫院鑑定,是七重草,攝入過量可致死。”

    北辰溪頓了頓,似乎在後悔,“還有人說,渝渝給朕下藥了。”

    女孩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顧千渝的手腕,有些雜亂無章。

    顧千渝不用想,就知道北辰溪口中的“有人”就是皇后娘娘。

    夏瑾禾和顧千渝對視一眼,顧千渝衝着她輕微地點了下頭。

    女孩纖細的指尖從顧千渝手腕上抽離,她向前一步跪了下來,“請陛下恕奴萬死之罪。”

    北辰溪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夏瑾禾略低淺的嗓音,“那七重草是奴的。”

    “前陣子,渝妃娘娘身子越來越差,靠藥物也很難維持正常生活,而且娘娘前幾日心情愈加煩悶,幾欲求死。”

    夏瑾禾醞釀了下,假哭安排上了,“奴實在是不忍,又不願違背了渝妃娘娘的意,就給了娘娘這七重草。”

    “不曾想,娘娘竟然怕奴婢和陛下擔心,自行去了御膳房……”

    後面的話夏瑾禾沒說出來,其中意味卻不言而喻。

    夏瑾禾額頭半低着,及腰的長髮凌亂於額前,眼中含淚,欲落不落,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不是七夜知道顧千渝是去御膳房給夏瑾禾熬藥,他都快要以爲自己主子有什麼想不開,要給自己熬一碗毒藥了。

    北辰溪心裏一驚,更加心疼起了顧千渝,他上前走了一步,卻又在離顧千渝兩步遠的地方站定。

    北辰溪猶豫地看了夏瑾禾一眼,“渝渝她現在身體怎麼樣?”

    “要不要用藥?”

    夏瑾禾眉頭皺了起來,“渝妃娘娘身體本就不好,現在又受了氣,精神氣更是大不如前。”

    “而且——”

    夏瑾禾一句話直接把北辰溪吊了起來,“而且什麼?”

    看出了夏瑾禾的猶豫,北辰溪又道:“朕恕你無罪。”

    夏瑾禾“怯生生”道:“渝妃娘娘身體太弱了,藥物又大多具有刺激性,按照娘娘現在的身體狀況看,還是需要靜養。”

    北辰溪愧疚至極,本想抱抱顧千渝再走,但是顧千渝就算是沒有意識了,也死死地抓着七夜,北辰溪沒了辦法,不想打擾顧千渝養病,打賞了些人蔘和補品,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北辰溪剛走,一隻略冰冷的手就貼在了夏瑾禾的額頭上,“還有點燙。”

    清冷的感覺,驅散了夏瑾禾心頭那抹因爲發燒引起的燥熱。

    “身上難受嗎?”

    夏瑾禾沒想到顧千渝第一句話會問這個,看着顧千渝擔憂的神色,夏瑾禾本來想說不難受的,破天荒的,夏瑾禾點了點頭:“難受。”

    顧千渝輕彈了一下夏瑾禾的額頭,有些責怪,“難受還到處亂跑。”

    語落,顧千渝隨意地拿起了落在貴妃榻上的毯子給夏瑾禾披着。

    “七夜,把火盆點起來。”

    顧千渝手一伸,拉了下夏瑾禾的手,放在掌心裏摩挲了下,“我本來還想帶你去看個熱鬧。”

    夏瑾禾眼眸亮了起來,“什麼熱鬧?”

    “現在去還來的及嗎?”夏瑾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像也不是很晚。

    顧千渝搖了搖頭,“下次帶你去。”

    看着夏瑾禾失落的神情,顧千渝於心不忍,又補充了句,“夜裏太冷了,再加上你又染上了風寒。”

    夏瑾禾抽出手,拉了拉顧千渝的衣袖,“渝渝,我不喜歡吃藥,之前風寒發熱都是自然好的,我好的特別快。”

    “真的。”夏瑾禾舉起三根手指保證道。

    顧千渝點頭應聲,“所以呢?”

    夏瑾禾:“我晚上喝點熱水,明天一早就會好的。”

    顧千渝還是皺着眉,“那就等到明天夜裏帶你去。”

    夏瑾禾繼續晃着顧千渝的袖口,知道顧千渝喫軟不喫硬,“我求你了。”

    “求求了。”

    七夜在一旁看着,嘲笑夏瑾禾的單純,他家主子又怎麼會因爲這兩句軟話就妥協了,夏瑾禾還是閱歷少了。

    然而,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他聽到顧千渝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順手拿過他之前的外袍直接披在了夏瑾禾身上,扣好釦子後,顧千渝回頭看了眼不在狀態的七夜,“你去儲秀宮看看,我估摸着這七重草應該是皇后放在那的。”

    七夜回神,利落起身,瞬間消失在原地。

    顧千渝也帶着夏瑾禾運起了輕功,怕夏瑾禾害怕,他動作又輕又緩,速度就慢下了。

    初夏的風還算暖,就是刮在臉上有點疼。

    “渝渝,你爲什麼覺得是皇后娘娘?”

    顧千渝把顧千渝的腦袋往自己懷裏壓了壓,輕笑了一聲,“難道還真的是你放在御膳房準備害我的?”

    夏瑾禾下意識搖頭,只是她現在趴下顧千渝的胸口處,隨着她搖頭晃腦的動作,細長的頭髮絲絲縷縷涌入顧千渝的前襟。

    癢癢的,甜澀的味道順着風傳入顧千渝的鼻尖,像是初冬的第一場雪,很好聞。

    “別亂動。”顧千渝嗓音比之前啞了些,“要不然我們都得摔。”

    顧千渝聲音很小,夏瑾禾聽的模模糊糊地。

    “那你捨得我摔下來嗎?”

    顧千渝驀然,像是在思考。

    良久,就在夏瑾禾以爲顧千渝不會回答的時候,身前的男人開了口。

    “那還是算了。”

    “我儘量忍忍。”

    沒一會,顧千渝就停了下來,腳不沾地這麼長時間,瞬間停了下來,夏瑾禾有些腳軟,差點沒站住。

    好在身側的顧千渝及時拉了她一把,“小心點。”

    顧千渝帶夏瑾禾一路去了宮外,在一處涼亭的位置停了下來,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替夏瑾禾捂住了口鼻。

    夏瑾禾心裏隱隱有了個想法,眼眸中閃爍着興奮。

    事實證明,顧千渝並沒有讓她失望。

    自從上次北辰溪罰了夏寒章和夏想容去豬圈“生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顧千渝早就想帶着夏瑾禾過來看看了。

    “渝渝,我們要進去嗎?”

    顧千渝輕笑,“裏面味太大了,就不進去了。”

    說完,顧千渝就帶着夏瑾禾繞到了隔壁院子裏,顧千渝待在的地方是一個農家小院,豬圈本來拾掇的也還算乾淨。

    但很不巧,這農家小院的主人和顧千渝認識的,直接賣了顧千渝這個面子。

    大手一揮,把院子送給顧千渝了。

    透過小小的圓窗,夏想容臉上的狗血還沒幹,上次潑完之後,她好不容易纔洗乾淨,拖了夏寒章的“福”,她又被潑了一臉,夏寒章臉上還沾了些黑乎乎的東西,渾身髒兮兮的,兩人身上的衣服皆破了好幾個洞。

    初夏的天氣還算是暖和,晚上連風都是帶着暖意的,更何況狹小的豬圈裏只留了一個小窗戶。

    而且現在這唯一的小窗子還是關着的,裏面空氣根本就不流通,光是站在一牆之隔的位置,夏瑾禾就感受裏面兩人的“生活不易”。

    夏瑾禾眨巴着眼睛,看了顧千渝一眼,沒等她開口問,顧千渝就點了點頭,“可以。”

    “就算是被北辰溪發現了,也只會是以爲夏寒章和夏想容瘋了。”

    夏瑾禾笑笑,趴在顧千渝耳旁道:“你還真是我心裏的蛔蟲。”

    夏瑾禾伸手敲了敲那扇唯一的窗子,可能是周圍的人嫌棄裏面味道衝,晚上幫他們關上了窗戶。

    畢竟,豬豬還是要呼吸的,白天不能委屈了豬豬。

    聽到聲音,夏想容驚喜地擡頭,以爲是皇上或者夏府的人來救他們了。

    但是,一擡頭就看到了夏瑾禾的那張臉,她氣的牙齒都在打顫,但是那人蒙着半張臉,夏想容不敢確定。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夏想容想,沒有什麼事情會更糟糕了,於是她硬着頭皮試探道:“你能幫我們把窗戶打開嗎?”

    第一次見夏想容這麼有禮貌,夏瑾禾可要好好把握,她裝作沒聽清的樣子,“你說什麼?”

    僅僅是一句話,就讓夏想容心裏升起了希望,她抓了一下在角落裏準備和豬搶喫的夏寒章一把,不情不願道:“爹,我們有救了!”

    夏瑾禾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夏想容果然還是那麼好騙。

    顧千渝對豬圈對夏家父女都不感興趣,在旁邊一直留心着夏瑾禾的狀態。看到她剛剛揉了幾次太陽穴,他眉心微皺了下,俯身低頭,趴在夏瑾禾耳邊輕聲問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