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次的驚嚇,直到現在,回憶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反倒是現在的三個所謂的同屆大哥,能夠令他忌憚,卻並不能夠讓他畏懼。
我家裏確實不如你們家,但是,你們能怎麼着我?
黃威只是不想被同屆所有大哥孤立,才保持着耐心。
“哥幾個,你們幹嘛非得跟韓烈過不去啊?”
“草!”
單梓豪現在是暴怒狀態,他覺得自己被韓烈耍了。
上回在食堂就很裝了,那天在204又踏馬撇清自己,實際上呢?
又是十指相扣又是喂香腸的,誰有你們膩歪?!
“我他媽忍不下這口氣!”
黃威覺得很荒謬:“就因爲一個潘歌?人家都特麼在一起了,你激動個屁啊?”
“你懂個屁!”
周慈也少見的激動了,帥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那可是潘歌!
娶到手馬上少奮鬥五十年!
我姑媽好不容易給我找到的機會,趙阿姨也不討厭我,憑什麼被一個外地土鱉截胡?!
“黃威,我們又沒讓你動手,你把寢室鑰匙給我們,然後在後面看熱鬧就行了。
之前你和那逼人搞得也很不愉快吧?
現在我們替你報仇,你猶豫什麼?”
“草!”
黃威也生氣了:“拿我的鑰匙開門,鬧出事來跟我沒關係啊?”
“能有什麼關係?”
孔奕澤看不下去了,十分瞧不起黃威:“瞧你慫的那個逼出,咋的,他能弄死你啊?”
孔奕澤孔武有力,身高188,體重至少180斤,是國交院本屆最能打的學生。
但黃威依然沒給面子。
“不是,韓烈和潘歌處不處對象,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摻和什麼?”
孔奕澤獰笑着捏了捏指節:“我聽他們班學生說了,那逼和席鹿庭也特麼不清不楚的,玩得挺花。澤爹我專門收拾玩得花的,怎麼着,黃毛,你想試試?”
“呸!”
黃威不屑的吐了口口水,桀驁不馴的樣子可帥了。
他斜睨着單梓豪,輕蔑道:“單少,幾個意思?你要帶外班學生跟自己班同學動手?”
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互相之間打架,是打不服彼此的。
哪怕心裏害怕,嘴上肯定不服。
誰還沒捱過打是怎麼着?
這種內部矛盾和上次韓烈帶給哥幾個的震撼截然不同,烈度有限,後果可控,打不贏還能講理。
韓烈那是什麼?
純純的精神病啊!
不玩刀子掄錘子,眼神木愣愣的,打心底不拿下死手當回事兒,誰敢惹?
單梓豪氣瘋了。
狗籃子黃威怎麼這麼倔呢?
不過,他還真不能對黃威怎麼着,丫是自己班裏和大家玩得不錯的小哥們,孔奕澤要敢動手,帶來的兩個小弟都不樂意。
“黃少!”
單梓豪深深吸一口氣,耐心的打着感情牌。
“兄弟對你怎麼樣?之前,和上戲的同學聚會,別人我都沒帶,帶着你了吧?”
桀驁不馴的小黃毛嘆着氣,急得直撓頭皮。
“老單,我踏馬是爲你好!你幹嘛非得和韓烈正面懟?不信你問問小成他們幾個,那逼不是正常人!”
“叫哥!”
小成表情嚴肅的提醒了一聲,生怕黃威在背後叫習慣了,以後當面禿嚕嘴。
單梓豪、周慈、孔奕澤,看傻嗶似的看着小成。
“你們不懂。”
小成搖搖頭,目光悠悠,好似再次看到了那次衝突……
“烈哥絕逼是精神有問題,不管平時看上去再怎麼正常,他骨子裏都不是一個正常人。”
“噗!”
孔奕澤嗤笑出聲,不屑搖頭。
小成沒理他,鄭重的提醒單梓豪:“豪哥,只要你看到過那種毫無感情的空洞眼神,你就懂了。”
“真的!”
上次陪着黃毛被嚇哭的另一個同學,蒲海濤,煞有介事的接茬。
“那大哥一手羊角錘,一手佛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看,就好像在看着一塊死肉。
嘴裏念着那個邪經,什麼繩獄鞭撻、幽閉刑牢、如是我聞、死有何苦之類的,聲音一板一眼好像機器似的,臥槽,那天真給我們嚇尿了!”
單梓豪是個挺擅長腦補的孩子,聽着海濤繪聲繪色的描述,眼前出畫面了。
而且,他是見過韓烈那種眼神的。
那天在食堂,韓烈直勾勾的看了自己兩三秒,那眼神確實邪性。
霎時間,他有點猶豫了。
周慈想象不出來那種畫面,有點半信半疑的,不過他最陰最惜命,一直都沒想過強出頭,只打算讓孔奕澤衝鋒。
孔奕澤的畏懼程度最低。
“切!精神病多個瘠薄毛?拳頭大才是真理!當面放對,老子讓他一隻手!”
“呵呵……”
黃威輕輕一笑。
那天,404寢室裏總共有六個人。
黃威、丁丁、小東北,小成、海濤、大牛子。
小成和海濤都開了口,大牛子不甘落後,幫着勸了一句。
“大哥們,真的,真別跟烈哥正面衝突,這種心理不正常的人,只要惦記上你,那就不是一時的事兒,而是一輩子的事兒。
你能保證在學校裏一點破綻都不露嗎?
你們現在羣毆人家,是挺爽的,他一個人肯定打不過。
之後呢?
走走道咔嚓一下,背後一錘子掄到後腦勺上,腦漿子糊一牆。
睡睡覺身上忽然騎上來一個人,脖子被繩子一勒,吊死鬼啥樣你啥樣……
有意思嗎?真沒必要!”
單梓豪、周慈、孔奕澤面面相覷着,確實有點發毛。
一想到那種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生活,心裏不可能不嘀咕。
所謂三人成虎,現在遠不止三個人在強調韓烈的不好惹。
之前單梓豪和丁丁、小東北打聽韓烈的時候,就受到了強烈警告,再加上死活不肯下場的黃威……
最不信邪的孔奕澤都有點打退堂鼓了。
周慈一看孔奕澤的狀態,心裏頓時一激靈——不行,好不容易攛掇來的,他可不能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