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狗男人隨手給買的大衣和手錶,一個校園主持,配得上嗎?
那種消費水平太超綱了,不屬於大學生活,所以根本不能用大學裏的成就來對應。
所以,她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做主持人,狗東西會喜歡嗎?
反正不管成功與否,都不可能令潘歌感受到壓力,另眼相看,所以索性不要考慮她的看法,只琢磨韓烈就行了。
那麼,韓烈的態度會是什麼樣的呢?
狗東西會反感自己拋頭露面嗎?
或者是……我做校園女神,他會感覺更刺激?
席鹿庭斟酌了片刻,決定暫時不做任何決定,找個時間,先問問韓烈的看法再說。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業務?你和琴姐搞什麼呢?是在爲第一份工作做準備嗎?”
殷勤主動回道:“沒有啦!就是兼職嘛!賺點零花錢、買買化妝品什麼的……”
她的聲音特別嗲,帶着些做作。
唔,見過大陸人學習灣灣女生講話麼?大致就是那樣子。
不過殷勤的臉蛋長得乖,大眼睛、翹鼻尖、小嘴巴,身材又特別好,所以男生們都是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
譚萱挺有興趣和席鹿庭聊聊這事兒的,於是就解釋得更細緻些。
“我們文藝部下面不是有個禮儀隊嗎?
其實咱們學校根本用不上,裏面都是一些想要在外面搞兼職的女孩子,什麼開業剪綵的禮儀啊、展會的站臺啊、各種活動的模特啊什麼的。
我剛上學那會兒其實生意一般,沒什麼大意思。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拍衣服的平面模特工作越來越多,車展工資也給得越來越高,琴琴發展得就挺好的,我也想試試看。
庭庭,你的條件比我們都好多了。
你再等等,等我們把路都趟順了,我一定帶你去試試看!
我都能拿2000,你站一天,怎麼不得給個5000到8000?”
好辛苦!
席鹿庭腦子裏面第一個想法便是這三個字。
在車展裏站一整天,被人拍來拍去的,才賺2000塊錢,都不夠喫一頓日料的,太虧了吧?
她仔細審量着譚萱的顏值和身材,下意識的爲她感到不值。
譚萱的身高大約有1米65,巴掌大的小臉,天鵝頸,鎖骨特漂亮,脊背挺直,整體的形象和氣質特別好。
熊不算大,但是皮膚特別白。
女人嘛,一白遮百醜。
所以席鹿庭一直覺得她不比自己差多少——肯定是有差距的,但不大。
如此美人……
“站一天才2000塊錢?!”
“少嗎?”
譚萱愕然的睜大眼睛,掰開手指頭給席鹿庭算賬。
“車展一般10到15天,滿勤接近3萬塊,去掉經紀抽走的,到手2萬噯!
再加上偶爾的平面拍照,一天到手500,一個月只要工作20天就有兩三萬塊錢。
如果拍出一點小名氣,跟車企品牌簽上約,又輕鬆錢又多,不是比去那些小公司坐班強得多?
以你的條件,一場車展賺5萬簡直不要太輕鬆。
琴琴就能找到活,不用你去跟經紀扯皮,到時候少抽你一點分成,別叫琴琴白忙活就行。
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席鹿庭心裏真實的想法是——譚萱太天真了。
以她的身高和顏值,可是接觸過太多的“星探”和模特經紀了。
走在路上經常被人攔下的那種。
結果一看合同全踏馬的是義務,沒有半點權利。
要是她有心思往模特的方向發展,哪兒還輪得到殷琴給她介紹工作?
“算了吧,我不太感興趣,我家裏不缺那點錢。”
想了想,席鹿庭又勸了譚萱一句。
“模特喫的是青春飯,而且命運完全掌握在經紀公司和企業手中,而且賺得多、花得更多,化妝品、保養品、奢侈品全都是工作必需品……到最後可能什麼都剩不下。”
譚萱明顯的有點生氣了。
“我都是爲你好,你不願意就不做,幹嘛看低人家的想法?”
席鹿庭一愣,笑容慢慢斂去。
殷琴譏誚的瞥過來一眼,冷笑道:“人家是女王,穿着十幾萬的大衣,當然看不起咱們這羣出賣色相賺那點小錢的苦命人了,萱萱,你就多餘跟她提。”
嘲諷人的時候,她的聲音又不嗲了。
殷琴一直看席鹿庭不順眼,在學生會里基本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大約是因爲撞型吧。
殷琴1米7出頭,平時很愛穿高跟鞋,不過,哪怕穿上6釐米的中跟,依然矮席鹿庭一截。
而且腿也沒有席鹿庭長。
所以,經常當面陰陽怪氣的,或者在背後碎嘴。
席鹿庭平時懶得搭理她,但今天實在沒忍住。
“我和萱萱姐聊天,你又是從哪裏漏出來的?”
“你……你得意什麼?!”
殷琴氣炸了,拍案而起。
“一天天拉着張驢臉,裝高冷裝得跟什麼似的!
瞧不起我們?
你配嗎?
裝什麼家裏有錢?
真有錢你怎麼不去讀國際學院?
你那件大衣怎麼來的,你心裏有數的吧?
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真有錢的白富美穿着一件十幾萬的大衣,配着幾百塊錢的牛仔褲和毛衫!
切,別是被哪個老男人包養了吧?!”
殷琴的話一落盡,所有人都楞住了。
王甜清好奇的打量着席鹿庭,由之前的漫不經心變成玩味。
譚萱很驚訝,張着嘴,瞪大眼睛。
方菲菲咬牙切齒的,伸手抓住了盤子。
鬱學勤緊緊皺着眉頭,上下掃視着席鹿庭的衣服鞋飾,臉色鐵青,帶着明顯的懷疑,以及相當程度的難以置信。
反倒是席鹿庭,比任何人都冷靜。
她敢把大衣穿出來,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別看她在電話裏對韓烈不假辭色,其實,心裏早已經爲狗男人開了口子。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承認。
所以她依然底氣十足,並沒有把殷琴當成多厲害的對手。
但是……
確實罵不過。
她就不是一個擅長和人用嘴battle的女人——哪怕和韓烈掰頭,她也總是輸。
要是狗男人在這裏多好啊……
她心裏想着念着,正視了自己對他的需要。
緊接着,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喲,美女,你到底是灣灣人還是荷蘭人啊?這口音串的,真洋氣!”
霎時間,席鹿庭、方菲菲、王甜清,臉上全都露出了驚喜。
鬱學勤擡頭的時候臉一黑,重新低頭時突然感到了不對。
席鹿庭開心我可以理解,王甜清你跟着湊什麼熱鬧?
莫非……
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