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籠中雁 >第九十三章 退燒
    景聆洗漱完後,纔回道:“就讓阿松這麼回去,他肯定在尉遲章那裏交不了差,你待會兒親自送他一趟吧。”

    折柳福了福身:“是。”

    小廚房裏還在做早飯,景聆待在房間裏閒來無事,目光便落到了時詡身上。

    他悶悶地坐在一邊,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剛剛景聆洗漱時屋裏沒人管他,他就自己乖乖地到外面打了水洗漱,也不需要主人多操心,看上去聽話極了。

    景聆在桌上支起手臂撐着下巴,饒有趣味地看着時詡,感覺小狗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連臉都紅撲撲的。

    景聆搭在大腿上的手捏着柔順的布料,指尖在腿上輕輕點了點,她眯起眼眸,輕笑着喚時詡:“子定。”

    正打着盹兒的時詡倏然來了精神,他循聲望向景聆,巴巴的眼睛像是不相信景聆在叫自己一樣。

    景聆露出一抹嬌媚的笑,朝他勾了勾手,“過來。”

    時詡連忙站起,身體因爲發熱而感到疲乏無力,腳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他怕把自己的病氣傳給景聆,便在離景聆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景聆仰視着他問道。

    時詡碰了碰鼻子,聲音發啞:“我有點發熱,還是不要離你太近了。”

    景聆秀眉微挑,看時詡這狀態,不像是騙自己的。

    但接着,景聆卻輕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真是奇了,先前給我守夜的那個小丫鬟也是染了風寒,昨兒你給我守了個夜,又發了高熱。看來,這守夜倒是個苦差事了。”

    時詡抿了抿脣,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再次被刨出。想到去年他還讓景聆給自己守過夜,心中便覺得愧疚不已,臉上除了發熱染上的潮紅外,又添上了幾絲歉意。

    時詡悶聲道:“我喫點藥,很快就能好的。”

    景聆挑起眉梢,看着時詡生病的模樣在心裏琢磨了一會兒後,笑眼微眯,她說:“吃藥倒是不必了,我也讀過醫書,有更好的法子給你治病,你信我嗎?”

    景聆願意給自己治病?

    時詡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原諒我了?

    時詡本就發了高熱,景聆的話與笑更是衝得他頭腦發昏。他心裏暗暗竊喜,望着景聆點了點頭。

    這會兒,重月也端着兩碗麪與小菜進來了。

    景聆招呼着她把早膳放在自己面前的小案上,又看向時詡指了指對面的空位子,示意他坐過去。

    時詡生着病,胃口也不好,沒喫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只是掀起發燙的眼皮看着景聆,碎星子一般的眼裏佈滿了喜色。

    待收拾完碗筷離開後,景聆才從榻上起了身,她一邊從書桌後翻找出了一堆賬簿,一邊對時詡道:“把上衣脫了,去牀上躺着。”

    “什……什麼?”時詡昏昏沉沉地跟在景聆身後,滿面疑雲。

    景聆複述了一遍,時詡心中不解,迷迷糊糊道:“做什麼?”

    景聆把賬簿搬到牀邊坐下,在牀邊拍了拍,道:“給你治病啊,怎麼,怕我治不好?”

    時詡恍然大悟,嘴裏輕應了一聲。雖然他不知道景聆要對自己做什麼,但只要是景聆的要求,他都願意照做。

    時詡聽話地褪下了外袍,難受地抽了下鼻子,感覺身上又熱又冷。

    時詡坐到景聆身旁,而景聆的目光卻在他的裏衣上凝了凝,她的手輕捏着時詡的衣襟,用不容拒絕的聲音說:“這件也脫了。”

    時詡呆愣了一瞬,擡眼看了看景聆。

    倒不是因爲害羞,只是景聆微眯着那雙狐狸般精明的眸子,看上去就像是在打着什麼小算盤。

    可,這是她的要求。

    時詡抿了抿脣,隨後解開了腰間的細繩。

    墨黑的裏衣從肩頭剝落,時詡的上半身在頃刻間暴露在景聆眼前。肌肉緊緻,線條流暢,這是一具堪稱完美的身體,即使是別的男人見了,都會暗暗生出妒意。

    時詡身上的皮肉比脖子上白了許多,景聆淡笑着從牀上起身,她一隻手拿起桌邊沾了墨的毛筆,一隻手推着時詡的肩膀,道:“躺下。”

    看到景聆手裏的毛筆,時詡頓時瞪圓了雙眼,他大概猜到了景聆想做什麼。時詡連忙抓住了景聆的手,靠着腰上的力氣,怎麼也不肯躺下去。

    “不行……”時詡撐着身體道。

    “怎麼不行?”景聆眼尾噙着勾魂攝魄的笑,身體不斷朝前壓,“醫書上說只要身上出了汗,高熱便會消退,我來幫你,出出汗啊……”

    景聆輕柔地拖着長長的尾音,靈活的手指勾弄着手裏的毛筆,在時詡的鎖骨上,劃下了細細的一撇。

    景聆直勾勾地盯着道:“昨天不是說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這麼快,就要反悔了?”

    未乾的墨漬又涼又癢,時詡微微喘息着,只覺得自己的病又重了幾分。

    景聆的眼神中洋溢着挑逗與嘲弄,但是時詡卻生不起氣來,他打自心底地喜歡她這樣的眼神。時詡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就是覺得很勾人,勾得他心裏癢癢,沒有餘地思考。

    時詡最終敗下陣來,聽從景聆的命令躺了下去。

    景聆在頃刻間展顏,她拿起賬本緩緩俯身,眼眸隨着笑意眯成了月牙狀,她柔聲道:“我算點兒東西。”

    “嗯。”時詡望着頭頂的帷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時詡剛開始還能看見景聆精緻漂亮的臉,但伴隨着毛筆的筆尖自己身上緩緩滑動,景聆的頭也埋了下去。

    而筆墨在他身上不斷留下的痕跡,更是在他心中堆成欲|火。時詡的胸腹伴隨着他的呼吸上下浮動,起初他還能忍耐着,讓喘息聲幾不可聞,可越到後面,景聆握筆的力度忽輕忽重,這令他鼻息間的聲響也不禁粗重起來。

    他知道,景聆是想折磨自己。

    時詡的身上越來越熱,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景聆坐在他的腰間,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她停下手裏的動作站了起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身下雙眼迷濛的少年。

    景聆淡然一笑,擡起腿就踩在了時詡寬厚的胸膛上。她的力道並不重,但時詡還是難以自抑地悶哼了一聲。

    景聆歪着頭,目光從那寫滿字的胸膛挪到時詡泛紅的雙眸,她調笑道:“熱起來了嗎?”

    時詡閉了閉眼,拼命想讓自己的神思清醒一些。

    “熱……”時詡仰望着景聆,熱氣從雙脣間吐出,原本就發着熱的臉此刻變得更紅,就連眼睛裏都染上了一層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