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本就消耗巨大靈力,若屆時不能支撐三陽陣,倒黴的還是金慎。
一時間,他似乎被堵在了死衚衕。
“通行令可以給你,但,我要你以血盟發誓,不得以金家名義在域市惹禍生事!”金奉之掏出通行令,咬着牙警告。
羲凰低頭看一眼,卻沒接。
“交易這種事,本就是你情我願,金尊主不情願就算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她並無意給金家背地裏捅刀子,但這種被人要挾提防的方式,她不喜歡。
“你!”
金奉之眼珠子一瞪,他堂堂金家尊主,何時被人這般忤逆過!
不過是羲家遺孤!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
不過是個靈根未現的廢柴!
竟敢這般要挾他!
瞬間,他鐵拳攥緊,額邊青筋暴起,目光之中逐漸漫開殺意。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在場各家修士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甚至不敢擡頭看。
羲凰就那樣仰着頭看他,清靈的眸子迎着他無邊的怒意,沒有絲毫懼怕。
衆人驚詫,沒想到瘦瘦小小的丫頭,竟有這般頑強的抵抗意志!
兩人就這樣相互盯着,眼中似乎有雷鳴閃電在交錯,半晌,金奉之終是撐不住,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我給!”
他憤憤的將通行令扔在羲凰手裏,轉身拿過玉伯邑手裏的藥。
羲凰接過令牌,滿意的挑了挑眉梢。
“金尊主其實沒必要這樣,我又不是什麼魔鬼,還能拿你這令牌拆了域市不成?”
金奉之沒好氣的“哼”一聲,再也沒有耐心跟她廢話。
他已經被氣得頭皮發麻,也顧不上端着尊主長輩的威儀,毫不客氣的罵人了。
羲凰倒也不介意,將令牌收回口袋,垂目朝衆人行一禮,“那羲凰就不打擾衆位商議大事了,告辭。”
說完,也不等衆人回答,轉身往外走。
屋內,衆人看着羲凰離開的方向,彷彿凝滯一般,甚至都忘了呼吸。
金奉之何等的威嚴冷肅,即便是皇族對他也要禮遇三分,如今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當面嗆得臉紅脖子粗?
羲家人……這就是羲家人與生俱來的強大?
可這丫頭連靈根都沒有出現的苗頭,她哪裏來的底氣?
別說衆人,就連莫宏遠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孩子給他的反差太大,竟讓他也感覺到了莫名的緊張。
不是因爲被震懾而緊張,而是原本成竹在胸的東西開始動搖了。
芳草園。
如今院子已經毀的不成樣子,四處凌亂灑落着藥材,看起來狼狽不堪。
羲凰看着一地狼藉蹙了蹙眉,轉身進了煉藥室。
要說原主,還真是個無趣的人,在莫家住了這麼多年,收拾起來也不過兩個箱子的東西,而且,所有的東西都只與煉藥製藥相關。
不過她倒也真有天賦,留下的那些藥都是個中極品,也不枉費羲凰吭哧吭哧分揀半天了。
看着收拾好的兩箱藥,羲凰滿意的勾了勾脣角,此刻,一陣風從微開的窗戶縫裏吹進來。
她半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氣,從風中嗅到泥土裏混合着淡淡的草藥清香,竟意外得好聞。
除了好聞,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尋着香味轉向窗臺,不由得一頓。
——昨晚扔進空盆裏的種子,竟然發芽了!
一個晚上而已,這東西竟然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