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種極限的情況下，她這般反應……莫不是魔化？
“不，不行！她受不住的！”
幽羅猛地起身衝過去，想要打斷。
然而，陣法一旦打開，便不能斷。
“給我閉嘴吧！”
大長老朝幽羅喝一聲，轉身，朝幾個人吩咐：“繼續！”
衆人不敢懈怠，再次控制住羲凰。
羲凰掙扎不得，憋得脖頸處青筋繃起，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幽羅站在陣法之外，低垂的雙手冰冷，幾乎沒了感覺。
他不能體會此刻羲凰在承受多大的痛苦，可能讓一個人全身的青筋都爆出來。
那定然是他想象不到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幽羅快步衝到白玉牀邊，瞪大眼睛看着羲凰。
聖虛宮的術法，沒有血淋淋的場面，但此刻她的臉依舊是失血後的慘白。
“她……”
幽羅盯着一動不動的羲凰，聲音顫抖問道“不會死了吧？”
話剛出口，就被大長老一腦蓋拍在了後腦勺上。
“我們忙活這半天，能死？”
幽羅不滿的捂着後腦勺，嘟噥道：“你們那麼厲害，倒是別讓她那麼痛苦啊！剛纔那場景要是讓老不死的看到，他非得掀了你們！”
這話倒不是威脅人。
“有些痛啊……是化解不了的。”
大長老看着羲凰，沉沉嘆一口氣，“心頭血的痛，弱化不得，否則入藥效果便會減弱，這個程度的痛苦，是她自己及要求的。”
這幾乎是最大強度的疼痛了。
當時他們也勸過她，可她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幽羅看着已經暈過去的羲凰，清亮的眸中多了幾分複雜。
初次見面，他們幹了一架。
幽羅看似打敗了羲凰，但，被她掀了屁簾，差點在封陰山裸奔。
本以爲她是哪家氏族中的佼佼者，卻被告知這丫頭竟然靈根都未現，當時在帝雲山無比驕傲的他，第一次有了受挫的感覺。
後來，看她隻身一人舌戰世家尊主，明明只是個小姑娘，氣勢卻足的很。
當時就覺得，這簡直是那幫老東西的剋星啊！
若是將她帶回來，這常年冷肅沉悶的聖虛宮可就熱鬧了。
後來，他更確定這丫頭一定會來聖虛宮，不過，她是會爲了老不死的來。
那一瞬間，是不甘心嗎？
大概有的吧，可眼看着她之後經歷的諸事，便越發覺得，在她身邊或許比擁有她更讓人舒心。
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認定她是聖虛宮的人，但，並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她只是她自己。
……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意識回來的瞬間，羲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扯着神經使勁兒擰的痛感……真特麼不是人受的！
“嘿，你終於醒了？”
這時，耳邊傳來一個信息的聲音，同時一杯水遞到了跟前。
羲凰擡頭，見是幽羅，略顯失望的“嗯”了一聲。
“嘿，不是，你這麼失望是什麼意思！”
幽羅急眼，將水杯往她手裏一揣。
羲凰不着急理會，仰頭“咕咚咕咚”將水喝完，這才擡起頭來。
“燭煞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