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舒一口氣，道：“好不好，如今我也已經長到這般年紀了，我還活着，應該算是好的吧。”
懷王妃目光微斂，紅了眼眶。
“若是你父母在身邊，斷然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
她拉着羲凰，長嘆一聲，“真是沒想到，莫家這般世家大族，竟然不能容下你一個小姑娘。”
羲凰不置可否。
容不下嗎？
也不算是容不下吧，只是莫家從一開始就是帶着目的的。
“現在也挺好的，沒有世家身份束縛，活得自在。”
羲凰說着話，再次將手指搭在了懷王妃的手腕處。
連續幾日的鍼灸，懷王妃淤堵的經脈已經暢通了許多，尤其是靈穴衝開，她自身的靈力運轉對自身增強起到了作用。
只是，天經脈處的淤堵，並非死結，卻一直通不開。
“王妃近日可有頭痛的症狀？”羲凰問。
“頭痛沒有的，只是夜裏多夢，多是噩夢。”懷王妃皺了皺眉頭。
更奇怪的是，那些夢裏的畫面會時不時再次出現，讓人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
羲凰瞭然，掌心運轉靈力落在懷王妃的頭頂上。
經脈並無異常，但後腦其中一塊區域卻出現了間隙的陰影。
不像是血塊淤堵，更像是……被封印？
之前跟褚長留聊天，他也曾提到過人體的精細封印，如懷王妃腦部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被抹除了部分記憶。
這段時間觀察，懷王對懷王妃疼愛到了極致，別的不說，他對懷王妃這般至真至誠的感情，羲凰沒有一絲懷疑。
若這封印出自懷王之手，倒是可以理解爲他是不願意讓懷王妃回憶悲慘的過往而傷懷。
可若是出自他人之手，這其中的關係利害就複雜了。
羲凰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尤其是涉及皇室利益的事情。
她的手在懷王妃頭頂上停留片刻，很快挪開。
“我給王妃開一些安神的丹藥。”
羲凰轉身去寫藥方。
懷王妃依舊趴在牀上，歪着頭看着羲凰轉身的模樣。
不知爲何，這丫頭舉手投足之間，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
這一次施針的間隔比較長，中間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要等。
羲凰安排錦鯉給懷王妃點了安神針，等她睡着，這才悄聲從裏屋出來。
到了外廳，難得懷王沒守着。
“羲大人可是要四處逛逛？奴婢給大人帶路。”
這時，有丫鬟迎了上來。
“不用了，我四處走走便好。”
羲凰擺手，徑自出了院子，丫鬟也沒再跟上來。
不得不說，懷王府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府邸。
裝潢處處透着精緻，可謂一步一景，據說，整個後院都是懷王特意依照懷王妃的喜好修整的，即便是細節之處依舊讓人驚歎。
不過，驚歎之餘，羲凰又在細枝末節之處發現了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楚。
羲凰也沒有多想，畢竟，她這一路走過來，是有目標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