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飯票,怎麼就跑了呢?
他惋惜的嘆了口氣,轉身回頭的時候,狗子已經幽幽的醒了過來,他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叫道:“老頭,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這衣服怎麼全溼了!!!”
老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趁他沒注意,走到他身邊腰間撿起銀票揣進了自己懷中。
“銀票?”
狗子眼尖,立馬就瞧見了老人的小動作。
老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嗯了聲,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不妥,反而得意的顯擺道:“對,銀票,足足一百兩!”
“一百兩?”
狗子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是那三個冤大頭給的?老頭你行啊,忽悠來這麼多錢?”
“忽悠?”
老人爆粗:“忽悠個屁,這是人家自願給的。”
“自願給的?他們腦子有病?”狗子一臉詫異的問道。
老人嘖了聲,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方是有錢人,不在乎這一點半點的,留下錢只是看咱們可憐。”
“可憐,我……”
狗子梗着脖子,有些氣憤。
他最見不得別人可憐自己,他有什麼可憐的?他有手有腳,餓不死又渴不着,憑什麼要可憐他!
老人瞪了他一眼,訓斥道:“怎麼,臉面能當飯喫?這一百兩足夠支付起小三她們所有的醫藥費了,還能讓她們近一個多月不用再餓肚子,你要臉,你要臉還是要她們的命?”
狗子咬了咬牙,倔強的仰着頭,卻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老人又嘆了口氣:“本來我還想給你找個依靠,結果人家卻不願意,狗子,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有限的生命裏給你找到一個靠山。”
“你遲早會被人找到,如果到時候你沒有自保的手段,我還不如讓你跟我一塊死去,免得你日後生不如死。”
“老頭……”
狗子的鼻子有些發悶,他別過頭去,不願聽到這些。
老人卻不管,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哪裏都不許去,你什麼時候將‘藥師總綱’背下來,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老頭!”
“不用再說了,咱們現在手裏有錢,不用你出去偷竊了。”
“狗子,就當是完成我的心願。”
“就當老頭子我求你了。”
狗子握了握拳,最終卻宛如一個泄了氣的氣球,無奈的垂下了頭:“我知道了。”
……
戌時,南詩影三人趁着換防,偷偷溜回了王府。
這一天可算是過的驚心動魄,先是被偷了銀子,後來又在東波樓鬧了一場,最後竟然還遇見了藥王谷的人。
簡直是跌宕起伏。
白芷說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給小環與蘭兒都聽傻了,一個個的嚷嚷着下次也要出去。
這可把白芷嚇壞了。
立馬止住了話頭,不肯再說。
換下了小廝的衣服,美美的泡了一個澡,南詩影一邊喫着茶,一邊問道:“今天府裏可發生了什麼事?”
“又聽說一時沒找到人頂替,就讓卞婆子一人分兼兩職了,倒是便宜了那個卞婆子。”
說道最後,小環有些憤憤不平,雖然採買的婆子也是側妃的人,但發落了她,這差事又落在了側妃心腹卞婆子的身上,換來換去的,又有什麼區別?
“這你就生氣了?”
蘭兒又說了自己聽到的事情:“奴婢聽說,側妃的丫鬟就讓人裝模作樣的打了採買的婆子一頓,其實根本就沒用力,那婆子失去了採買的差事,搖身一變成爲了外事嬤嬤,這哪裏是懲罰啊,這不明貶暗升嗎?”
“什麼?怎麼能夠這樣!”
小環氣的臉都紅了!
府裏的消息藏不住,這個說一嘴,那個說一嘴,就滿院子飛了,但誰讓那婆子是側妃的心腹,而府上又是側妃當家,就算是旁人有非議,又能如何?左不過在私下罵幾句。
綠婉想的就比較多了,婆子們爲了喫回扣買些不新鮮的喫食都只是小事,可若是這幫婆子受人指使在飯菜里加上點別的東西呢?現在他們王妃喫的可都是大廚房裏送過來的菜啊。
“娘娘,您還是去求求王爺,讓小廚房開火吧,大廚房裏的飯菜……奴婢怕某些人會使些腌臢的手段。”
南詩影看了綠婉一眼。
求是不可能求他的,每天溜出府的快樂是幾個小廚房都難以比擬的,不過有一點她說對了,如果自己一直喫大廚房準備的飯菜,那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能安耐得住不對自己下手嗎?
說實在的,南詩影還真有點好奇。
“無礙,我正愁閒着無聊呢。”南詩影嘴角啄着一抹微笑,躍躍欲試的甚至恨不得對方立馬就出手。
綠婉幾人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彼此相望,無言以對。
王妃這又憋着什麼壞了?
又是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
……
王府書房。
“王妃善毒?”玄十三聽到玄一的彙報,詫異的瞪了雙眼,這是一個官家小姐該會的玩意?
玄一抽了抽嘴角,補充道:“魏源公子對王妃的評價是,善毒不會醫!”
“啥?”
俗話說醫毒不分家,這位怎麼還偏科呢?
也就是說,他們家的王妃光學會了殺人的本事,但沒學過救人的能耐?
殺性這麼大的嗎?
紀靳墨確實沒想到南詩影竟然善毒,但卻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玄一的面色有些怪異,他緩了緩,開口說道:“王妃還遇見了毒老。”
“誰?”
玄十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震驚的就連眼球都開始顫動了起來:“王妃遇見了誰?毒老?那個爺出動了獵魔軍都沒有找到的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