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不,你這應該是,強吻不成反被毒了?”
紀靳墨中毒了,鳶尾花之毒,魏源腦補出了一場被壓與反被壓的限制級畫面。
瞧他這張慾求不滿的臭臉,肯定是強壓不成反被虐了。
嘖嘖,你也有今天?
紀靳墨看着魏源這張臉,只覺得京都的人都是睜眼瞎,就他,還君子如玉、溫賢雅緻?
真該讓那些人看看他這幅嘴臉。
“不想死就給本王閉嘴!”紀靳墨黑着臉威脅道。
魏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瞧見紀靳墨越發陰冷的目光,他投降般的舉起了手:“好好,我閉嘴,閉嘴。”
草藥的味道蔓延而出,大火轉溫,魏源停止了扇動,打開了藥罐,讓藥慢慢烹煮,他走到紀靳墨身邊坐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他:“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紀靳墨看了他一眼。
魏源怪叫:“幹什麼,我這是爲你好,你想頂着這張嘴上朝不成?”
紀靳墨沒有開口,默默的接過瓷瓶。
魏源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他問:“靳墨,你那位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靳墨皺眉。
“她真是南朝尹的女兒?”
紀靳墨點了點頭。
魏源的臉上還掛着笑,但神色卻認真了不少:“靳墨,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丞相府的千金怎麼會用毒?她真是自己偷樑換柱,還是受南朝尹指使?”
“本來能看到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冰疙瘩動情,我也算是深感欣慰了,可有一點,不要讓自己受傷。”
紀靳墨其實早就看出南詩影的不同尋常,但有些事情,他不能同魏源細說。
感受到好友的拳拳之心,紀靳墨的心裏涌現出一股暖流,但面上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他睨了他一眼,冷聲道:“本王知道!”
嘖,死傲嬌!
魏源懶得理他,藥煎的差不多了,他起身關火,將藥倒了出來,遞給紀靳墨:“喝吧!”
紀靳墨一飲而盡。
魏源接過空碗,對他道:“不是什麼致命的劇毒,那位算是留了手,不過有一個善毒的王妃,靳墨啊,你未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啊!”
紀靳墨沉着一張臉,靜靜的瞅着魏源,渾身上下散發着幽冷的寒氣,魏源猛地打了個寒顫,他抖了抖身子,扔下碗衝門外喊道:“十三,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語落,拎着扇子就往門外走。
十三進門收拾,忍不住擡頭看了自家王爺一眼。
不是去找王妃說事的嗎,怎麼掛彩了?
還是……
紀靳墨看了玄十三一眼,玄十三立馬垂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在多看一眼,手上也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關門退了出去。
房間內,草藥的味道依舊濃郁,紀靳墨擡起手,摸了摸紅腫的嘴脣,微微輕垂的鳳眸掩住了瞳仁深處的悸動。
玲瓏閣。
鬼祟的身影刨開了院外花壇裏的土,將一袋子東西一股腦的都倒了進去,倒好後,又將土虛埋了回去。
而後,那人又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籠子,將關在裏面的老鼠盡數放了出來。
做好着一切後,那人翩然離去。
同一時間。
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大廚房,將一隻死貓扔在了大廚房後院裏的廚餘中。
“啊~”
翌日清晨,一道尖叫聲劃破長空。
南詩影幽幽醒來,泛青的眼底透着陰沉的氣息,她坐起身,垂着頭,整個人就像是籠在一層陰影裏,向四面八方散發着陰冷的怨氣。
綠婉打了個寒顫,動作都輕緩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的湊到南詩影身邊,將溫熱的手帕遞給了她:“娘娘,昨夜沒睡好?”
南詩影將手帕鋪在了臉上,咬牙切齒的嗯了聲。
綠婉不敢多問,而是道:“剛剛是大廚房的丫鬟再叫。”
南詩影又嗯了聲。
屋裏的氣氛頓時有些沉寂。
就在這時,白芷興高采烈的衝進了屋,同南詩影說着自己看到的畫面:“娘娘,大廚房亂成了一鍋粥,丫鬟們都嚇壞了,早飯怕是要延誤了,不過我早就預料到了,一大早就去找了賈環,讓他買了府外的喫食。”
白芷說着,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娘娘,大餡餛飩,鮮肉包子,開胃小菜,還有芙蓉鮮蝦粥……都還熱着,娘娘趁熱喫。”
綠婉看了白芷一眼,多少有些羨慕她的粗線條。
南詩影拿下手帕,慢悠悠的站起身,微微下垂的眼角里透着一股喪氣,綠婉趕忙替王妃更衣,感受到屋內的氣氛,白芷頓時不敢說話了。
沉默的喫完了早飯,蘭兒與小環從外面回來了。
南詩影一邊喫着茶,一邊聽着二人的彙報。
蘭兒道:“娘娘,欣陽夫人發了好大的脾氣,在院裏大罵側妃娘娘治家不嚴,任人唯親,慣得大廚房的婆子們無法無天,弄得整個王府烏煙瘴氣,本來欣陽夫人想去找爺告狀,蘭若夫人知曉後,將人攔了回來。”
小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娘娘,除此之外,蘭若夫人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平靜的吃了早飯,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大廚房的怠慢。”
南詩影轉了轉茶盞,看着揚起波紋的水面,輕輕勾起了脣角。
……
夜晚,南詩影豁然睜開了眼睛。
鳶尾花的味道盪漾來開的同時,她自牀上一躍而起,手上的寒光驟然炸裂,於黑暗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紀靳墨伸出手,兩指夾住了匕首,用力的向前一拉。
匕首脫手,南詩影瞬間後退。
紀靳墨將匕首扔在了地上,揮袖點燃了燭火,他看着警惕到了極點的南詩影,鳳眸微斂。
“你……”
“紀靳墨,你若是再敢輕薄於我,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