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56章 你神經病啊!
    “不,不……”

    她瘋狂的搖着頭,那迎着燭光笑容燦爛的臉,在假南詩影的眼中,比起滿目猙獰狀若厲鬼的秦雨柔,竟然還要恐怖萬分。

    鮮血順着她的眼睛,她的臉頰緩緩流淌,但那似乎將她侵吞的恐懼卻讓她早已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她只想離這個惡魔遠一些,再遠一些。

    “不喝啊~”

    南詩影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她將茶盞放在了一邊,而後用最溫柔的語氣對假南詩影說道:“既然你不口渴,那方不方便跟我介紹一下你自己呢。哦,對了,儘量說的詳細一點,若是說的少了,那我可就以爲你是口渴了呢。”

    這一刻,她的笑容倒映在假南詩影的眼中,就如同站在深淵的惡魔,正向着站在懸崖邊上的人伸出了邪惡的雙手。

    早已被嚇破膽的假南詩影,哪裏還敢隱瞞分毫,一股腦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我,我叫青苑……”

    假南詩影終於有了姓名,她原來叫做青苑。

    與其說她是南府的丫鬟,不如說她是南朝尹豢養的死士,而像她這樣的死士,還有許多。

    一個朝臣,竟然豢養死士?

    南詩影眉頭微擰,卻沒有出聲打斷青苑。

    隨着她的講述,南詩影也終於知道了南朝尹之所以如此放心讓她代替自己的原因,除了她是死士之外,還因爲他們自小都被餵了一種毒藥。

    一種根本無法徹底解除,只能靠着短期的解藥壓制的毒。

    這是南朝尹控制他們的手段。

    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後,青苑滿眼祈求的望着南詩影,她知道自己早已沒有了活路,只求沒有痛苦的死去。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一切,南詩影一把扣住了青苑的脖子,用力一扭,輕而易舉的扭斷了她的脊柱,快速,無痛。

    看着青苑瞬間放大又逐漸渙散無光的瞳孔,南詩影轉身,一把拽住了秦雨柔的衣領,將人拽起來,她將秦雨柔的手放在了青苑的脖子上後,而後拿起了手邊那杯下了藥的茶,捏着秦雨柔的嘴巴將茶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後,南詩影走出房間並貼心的帶上了房門。

    她緊閉的眼珠快速的翻動了起來,下一刻,瞬間睜開了眼簾,她低頭,看着自己放在這個假南詩影脖子上的手。

    腦中回想起自己掐斷她脖子的畫面。

    真實便宜你了!

    秦雨柔冷哼了聲,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間。

    本應等在馨苑閣外的丫鬟小圓不見了蹤影,秦雨柔咒罵一聲,轉身朝着玲瓏閣走去。

    秦雨柔離開後,南詩影再次回到了房間,屋裏血腥味兒太濃,混着木堯花與鳶尾花的花香,薰得人腦殼兒發脹,她推開窗戶,將木堯花連同花盆,一塊扔了出去。

    而後,衝着門外喊道:“玄一,幹活!”

    玄一一臉委屈的看了眼紀靳墨,滿心滿眼的期望着自家爺能夠將他自水深火熱的深淵中拯救出來,最後卻無奈的發現,指望爺從王妃的手裏救出自己,還不如指望王妃大發慈悲的放過自己呢。

    玄一垂着頭,認命的走進了房中。

    他先是將青苑的屍體扛了出來,而後又回到屋子裏,做起了衛生。

    十三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幸災樂禍剛要揚起,卻被紀靳墨的一句話給打了回去:“去幫忙。”

    十三豁然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王爺,就覺得自從王妃入府之後,王爺就變了。

    “嗯?”紀靳墨緩緩撩起眼簾,眼底暈來的紅光似蔓延一室的血色,根本無需多言什麼,只是自鼻腔出發出的一聲輕嗯,就足以讓十三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十三渾身一激靈,趕忙滾了進去。

    青苑用過的一切都被南詩影打包扔出了房間,玄一與十三蹲在地上清理着被鮮血侵染的地面,目光在空中相撞,不免同情起了對方,亦是同情起了自己。

    他們玄衛,什麼時候幹過打掃戰場的活計。

    哎!

    心生愴然。

    靠在煥然一新的牀邊,南詩影看着不請自來的紀靳墨,白芷在外屋睡得昏天黑地,沏茶這種工作,就又落在了玄一的身上,心裏含淚的取來新的茶具,沏了茶,然後識相的退到了門外。

    “爺,臣妾乏了。”

    看着端起茶盞,細細品嚐的紀靳墨,南詩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是,你沒看見我都躺在牀上了嗎?

    非要我開口轟你嗎?

    紀靳墨點了點頭,卻半點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他捻着茶蓋,扣在了茶盞上,兩者相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顯然是他故意爲之,隨後,他緩慢的擡起了眼簾,那雙似是滾了冰渣的眸子輕輕慢慢的落在了南詩影的身上。

    南詩影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她往牀邊縮了縮,試圖用垂下的牀幔擋住他這要死的目光。

    “爺……”

    南詩影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位爺又在發什麼神經。

    紀靳墨將她這掩耳盜鈴的舉動看了個滿眼,嘴角又抑制不住的揚起了一抹淺笑,但他眼底的冰渣依舊閃爍着幽幽寒光,這笑,比起盛開在屍骸中的花還要來的滲人,南詩影的頭皮頓時就麻了。

    她哭喪着臉,對他道:“爺,臣妾不乏了,咱能別笑了嗎?”

    弱小,卑微,無助,可憐!

    看着這樣的她,縈繞在紀靳墨心頭的那股酸澀而難以形容的情緒緩緩消散了開,他本來想要問問禹州的事情,但看見她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眼尾透着一抹疲累,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他起身,對她道:“歇着吧。”

    語落,轉身離開。

    南詩影看着紀靳墨離開的背影,不解的眨了眨眼。

    不是,你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