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
“娘娘!”
下人們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南詩影幽幽嘆了口氣,這就廢了,真是沒用!
她一把抓住了秦雨柔的胳膊,將人狠狠地扔了回去。
秦雨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看着南詩影,發出了似哭死笑的詭異叫聲:“你是假的,不,不,你是鬼,你是鬼。”
“我昨晚上明明殺了你的,我明明殺死你了。”
秦雨柔宛若瘋了一般,她轉頭一把抓住了丫鬟的胳膊,逼迫她替自己作證:“你說,我昨晚上是不是殺了她,是不是殺了她!”
丫鬟的臉上涌現出恐懼的神色,害怕的搖着頭:“娘娘,娘娘您昨晚上一直睡着,根本就沒有出去過啊娘娘。”
“不,這不可能。”
“小圓呢,小圓去哪了,她可以給本宮作證,她……”
“娘娘,您別嚇奴婢啊娘娘,小圓姐姐昨天根本就沒在府上啊,您讓小圓姐姐去了秦府,小圓姐姐根本就沒有回來!”丫鬟聲聲含淚,字字泣血,可說出來的話,卻將秦雨柔徹底打進了深淵。
“這麼會這樣,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猛地抓起地上的泥土,朝着南詩影丟了過去,一邊丟,口中一邊振振有詞的唸叨着: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快顯靈!
“哈哈哈,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她顯現出來了,她是鬼,是鬼。”
秦雨柔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已經瘋的不能在瘋了,馨苑閣的下人看着被王妃逼瘋的側妃,一個個心驚膽寒的縮在了角落中,更有甚者,恨不得立刻消失。
這場鬧劇,在紀靳墨的到來後徹底終結,發瘋的秦雨柔被送回了玲瓏閣,王爺以側妃身體不適爲由,將府上的中饋交到了王妃的手中。
至此,整個王府的風向立馬變了。
南詩影一直以爲紀靳墨是不會將府上的中饋交給自己的,哪怕是交給欣陽夫人,都不會給她。畢竟二人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合作關係,又或者是一方爲主一方爲僕的主僕關係,她掌管中饋,無論是從什麼方向什麼角度來看,都是極不合理的。
“你以爲,我與她們是何關係?”
紀靳墨問了南詩影一個問題,這問題問的多少讓南詩影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堂兄妹的關係?
這話問的,就離譜!
紀靳墨將南詩影的神情看在眼中,他放下茶盞,認真的凝視着南詩影的眸子,解釋道:“我與她們並無關係。”
“確切地說是,沒有實質性的關係。”
南詩影張了張嘴,突然快速的看了紀靳墨腰部以下,腿往上的位置一眼,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可惜,年紀輕輕的,怎麼不行了呢。”
“咔嚓~”一聲,紀靳墨手中的杯子突然碎裂。
他鬆開手,碎片落地,發出的聲聲脆響,宛若瞄準的利箭,嗖嗖的射進南詩影的心臟。
“不是,爺,您聽臣妾解釋!!”
……
王妃又被罰了。
這次罰了一年的月例,但府上的中饋都是王妃娘娘掌管着,罰不罰的,又有什麼所謂?
府上的下人這次實在是看不懂爺的用意了。
白欣欣聽說南詩影掌管了中饋,氣的又將桌上的東西都揚在了地上。
“王妃?”
魏如蘭面色微沉,握着剪刀的手,骨骼tu起的地方因爲太過用力,已經隱隱發白了。
她爲何沒有死?
她怎會沒死?
……
“娘娘,這是府上下人的名錄。”
王妃掌管中饋之後,之前一直放在秦雨柔那裏的名錄就轉交到了南詩影的手中,冊子裏記錄着此時王府上下所有下人的信息,南詩影一頁一頁的翻看着,一字排開,站成幾個隊列的下人們多有忐忑的垂着頭,不敢擡頭直視南詩影的臉。
尤其是大廚房裏以卞婆子爲首的那些個婆子丫鬟,此刻惶恐難安的恨不得昏死過去。
“管理花園的劉嬤嬤何在?”南詩影慵懶的擡起頭,朝着人羣掃了一眼,劉嬤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了出來,立在隊伍前,恭謹的彎腰行禮:“老奴參見王妃娘娘。”
南詩影輕慢的嗯了聲,悠然恣意的靠在椅子上,只是微微撩着眼簾,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劉嬤嬤的頭垂的更低了。
“身體可好些了?”
聽到王妃的問話,劉嬤嬤隱晦的看了眼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想起她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心生喜悅,恭敬的回答道:“多謝娘娘關懷,奴婢的身體早已大好。”
南詩影點了點頭,面容含笑的說道:“既如此,那你就回大廚房,繼續當你的管事嬤嬤吧!”
“奴婢叩謝娘娘。”
劉嬤嬤跪地,行了個跪拜大禮,頭磕在地上,發出重重的響聲。
卞婆子面色激變,身子一個勁兒的發着顫,想起自己當初對這位的所作所爲,腿立刻就軟了。
這劉嬤嬤頂替了自己的位置,那王妃,要如何處置自己?
“卞婆子!”
她突然聽見一抹含笑的呼喚,卞婆子立馬擡起頭,沒等南詩影說話,腿軟的便先一步的跪在了地上。
“娘,娘娘。”
她聲音顫抖的應了聲。
南詩影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卞婆子年紀大了,去莊子上養老吧。”
聽到只是被貶到了莊子裏,卞婆子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她根本就不敢分辯什麼,忙扣頭謝恩:“謝娘娘,謝娘娘。”
南詩影一下子發落了數十名下人,換上來的丫鬟婆子自然而然的成爲了王妃一系,她剛拿到府上的管理權就如此做派,連當初的秦側妃都不敢如此張狂。
而王爺那邊,卻又不聞不問,一副任由王妃做主的態度。
下人們便不敢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