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79章 王府地牢
    冒充司善齋送菜入驛站的人,被玄衛抓到了王府。

    “爺——”

    玄十三收到玄衛傳來的消息,進屋稟告,他下意識的看了南詩影一眼,話在嘴裏轉了一圈,又被壓了下去。

    “抓回來了?”

    紀靳墨沒有回頭,神色輕慢的開口問道。

    見爺沒有隱瞞王妃的意思,玄十三不敢遲疑的當即回道:“抓回來了,已經關進了地牢。”

    “嗯!”

    紀靳墨淡淡的嗯了聲,神色看不出喜怒,南詩影卻從二人的對話中看出了端倪。

    所以紀靳墨早就想到會有人趁亂暗害大離使臣?

    她不由心生讚歎,發自內心的稱讚道:“原來是妾多慮了,妾都能想到的事情,爺又怎會想不到呢,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性急,文昌伯之子不過剛死,就要對大離使臣下手了。”

    “不過,對方怕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如此縝密的計劃,卻依舊沒有逃過爺的法眼。”

    玄十三擡頭看了自家王妃一眼,只覺得王妃這馬屁拍的多少有些生硬。

    爺自小便冠絕天下,大大小小的誇讚、歎服聽得耳朵怕都要生繭子了,他們爺在弱冠之年,就以一計解除了臨淵的邊境之危,與鎮守北境的鎮北將軍之子謝淵配合之下,以少勝多,大敗北方蠻夷,一戰成名,名震九州。更是在同年,一手建立了如今威名赫赫的獵魔軍,若不是他家爺當年年幼,錯過了奪嫡之戰,先皇未必能夠順利登基,那勞什子的紀泓,也當不了這個皇帝。

    玄十三覺得,這天下任何的讚美之詞都不足以描繪出王爺的萬分之一,就王妃這個級別的誇讚,想來爺都是不屑一顧的,爺——

    玄十三心中的腹誹在瞧見自家爺嘴角盪漾起的笑容後,徹底崩盤,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爺的側臉,但即便如此,卻依舊能清晰的看見自他嘴角漫散進眼睛裏的笑光。

    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與開懷。

    爺,您至於嗎爺?

    玄十三已經沒有眼睛看了,自從王妃入府之後,爺就變了。

    如今只是越發的嚴重了。

    他早該想到的,在爺面對王妃時不在稱自己爲本王,而是稱自己爲我的時候,王妃早就成爲了爺心中最特別也是最重要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王妃——

    玄十三其實不願多想,也不願深想,王妃到底是南朝尹的女兒,爺真的就那麼篤定,王妃所展現出的一切都是真實而非虛假的嗎?

    玄一曾說過,王妃,不對勁。

    如果說王妃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醫術是她天賦異稟的話,那麼她的武學天賦要怎麼解釋?

    不過小半年的時間,王妃就窺入了門徑?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一詞來形容了。

    王妃就像是一個包裹在霧氣中的謎團,就在你以爲風吹開了薄霧,終於能窺探進霧中之時,卻發現,霧氣之中,還裹着一層如墨般的屏障。

    看的是,是更深不見底的幽暗之色。

    而這一切,爺都是隻曉得。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爺的詢問聲:“一起去看看?”

    玄十三豁然擡頭,不敢相信看了自家爺一眼。

    王府內地牢的位置向來隱祕,別說是護衛了,就連一般的玄衛都不知地牢的位置,可此時聽爺的意思,是要帶王妃進去?

    南詩影看了紀靳墨一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淺淡的笑,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欣然接受了紀靳墨的邀請:“好啊!”

    只是心中不免想着,他是真對她如此信任還是在隱晦試探呢。

    ……

    王府地牢,位於後院假山之中,山體裏有一隱藏在山石之中、微小到讓人根本無法發現的機關,找到山體西側中凸出的幾塊石頭,按照特定順序與方位轉動,山體發出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而後,在南詩影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暗門。

    紀靳墨帶着南詩影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道:“記住轉動的順序與方位了嗎?這裏不僅僅是一處地牢,還是一處避難所,若有朝一日,王府傾覆,你躲下來方能保你一命,不過,若是忘記了順序,那麼就算是死,你也不要來這,因爲山體裏的機關會將你射成篩子。”

    南詩影聽着紀靳墨的話,眉頭微皺,若他這威震九州的攝政王都保不住這王府,她還能有躲下來的機會?

    南詩影不知道紀靳墨爲什麼要跟她說這樣的話,她斂着臉上的不悅,冷哼了聲:“若真有那一日,爺您放心,臣妾一定不會爲您報仇的。”

    玄十三狠狠地瞪了南詩影一眼。

    紀靳墨確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他不在提及這個話題。

    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視線豁然開朗,昏沉的地牢中,鮮血的味道肆意蔓延,這裏的地面與牆壁上,都被早已乾涸的血液侵染,一層一層,斑駁在一起的鮮血散發出腐爛的腥臭味。

    痛徹心扉的慘叫,垂死掙扎的沉吟,遍佈在地牢中的聲音,將這本就血腥恐怖的場景映襯的更加恐怖。

    修羅地獄,不外如是。

    玄十三偷偷的看了南詩影一眼,她一臉清冷的看不出任何懼色,不是強裝的鎮定,而是一種根本不將這等場面放在眼中的蔑視。

    玄十三微微一愣。

    怎麼會?

    驚呼聲起於心,止於喉,玄十三到底是沒有將心頭的驚疑宣泄出口。

    這樣的場面,恐怖嗎?

    她什麼樣的血腥畫面沒有看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直接的、間接的,死在她手上的人不知凡幾,所用之手段,與這些,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當年與北遼的塞外一戰,戰場慘烈,浮屍千里,血與肉與殘肢斷臂交錯在一起鋪滿的整片焦土,不比如今這畫面要血腥得多?

    只要一想到當年這場曠世之久,幾乎消耗掉了大元大半國力的塞外之戰,南詩影依舊恨不得將北遼那些蠻夷用鐵籤穿成肉串,用水煮,用火烹,窮極一切狠戾手段,方纔能消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眼底噴涌的恨意一閃而過,卻仍舊沒能逃過紀靳墨的眼睛。

    恨?

    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