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影的聲音有些發悶:“但如果你在把我抱到這麼緊,我就要被你悶死了。”
聽到胸前傳來的無奈聲音,紀靳墨回過神來,忙鬆開了南詩影,柔軟的嬌軀離開胸膛的那一刻,紀靳墨的心中涌現出了一種極大的失落感。
南詩影看着眼眸低垂的紀靳墨,只覺得心頭有些發賭,她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手卻主動牽住了紀靳墨的手,將人帶回了桌邊。
一邊走一邊說道:“慕白羽現在完全被情蠱牽縱了,等玄一將那蠱師抓回來,解了慕白羽身上的情蠱,你在替我出氣。”
“現在,提起他我就腦殼兒疼。”
“不提也罷!”
紀靳墨低頭看着她的手,止不住的揚起了嘴角。
“好!”
除了依她之外,他又能說什麼呢?
……
綠婉披着斗篷,候在門外。
一道人影突然自遠處奔來,落在院中的樹冠上,又瞬間出現在了綠婉的面前。
看着一身狼狽的玄一,綠婉的瞳孔猛然一縮:“玄一,你……”
玄一打斷了綠婉的詢問,問道:“爺在屋裏?”
綠婉點了點頭,面露詢問之色,玄一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推來了房門,聽見推門聲,南詩影慌忙鬆開了紀靳墨的手,紀靳墨臉色微沉的回頭望去,瞧見了身染鮮血、狼狽不堪的玄一。
“屬下未能完成娘娘的吩咐,請娘娘責罰。”
他未進內屋,而是在門口跪地請罪,南詩影一直被紀靳墨的身子擋了視線,如今聽到玄一的請罪聲,這才探身望去,瞧見玄一的那一刻,她猛然向前邁了一步。
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起來回話!”
玄一看了紀靳墨一眼,紀靳墨沒有理會的轉身坐了下來。
玄一心領神會的站起了身,回道:“娘娘,我……”
他得了命令,就朝着那蠱師追了過去,因爲每隔一段路都有侍衛巡視,所他不敢追的太過明顯。
本來一切都好,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不知從來竄出來一個人。
“那人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裏,從身形上看,似乎是個女子,可她的招式卻剛猛狠辣,不過雖是如此,但屬下的武功依舊比她高了一籌,本是不會落敗的,可她用了毒。”
“一種致幻的毒藥,屬下大意之下中了招,若非我與她交手那地,地勢空曠,又起了風,屬下今日怕就回不來了。”
“薰暘散!”
光是聽玄一轉述,南詩影就可以確定下來,他中的一定是薰暘散,只有薰暘散是成粉末狀的,並且在越空曠的地方使用,藥效就越差。
所以說,這出來阻攔玄一的人,就是給她下毒,並佈置今日之局的幕後黑手?女人?這皇宮裏就女人最多!
“交手的時候,可發現了什麼?”南詩影問。
“有!”
玄一點了點頭:“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屬下描述不上來,但若是她再出現在屬下面前,屬下一定會將她認出來。”
香味兒嗎?
南詩影沉吟了聲,緩緩的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療傷吧。”
“趕緊滾!”
南詩影打發走了一心想請罪求罰的玄一,轉頭對紀靳墨道:“爺,當年你到底是怎麼中的蠱?是在皇宮裏嗎?”
當年……
紀靳墨抿了抿嘴,拿起南詩影的茶杯喝了口茶,南詩影的臉頓時有些發紅,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換一個杯的時候,紀靳墨將茶杯推還給了她,並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是在我皇兄的葬禮上。”
當年他皇兄突然薨逝,在那場葬禮上,他喝了宮人遞來的一杯茶。卻沒想到,那杯茶卻造成了他多年的苦痛。
“也就是說,某人或者是某些人,已經在皇宮很久了……”她又想到一件事:“爺,您說太上皇是突然薨逝的?”
紀靳墨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太皇上的死也許是另有隱情?”
紀靳墨再次點頭:“我確實是這般懷疑的。”
南詩影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紀靳墨,他與紀泓之間的矛盾不會是裝出來的吧,叔侄兩人合夥釣魚呢?
紀靳墨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只覺得她的眼睛像是帶了刀子,一下一下的往他的靈魂深處戳。
“怎麼?”紀靳墨挑眉。
南詩影揮退了腦中的念頭,若真如她所想,那着叔侄二人簡直是將整個臨淵,不,也許不止臨淵,應該說是將全天下的所有人都給騙了。
但是,只有可能嗎?
南詩影想了想,本來是覺得毫無可能的,但隨着西涼苗疆這些魑魅魍魎紛紛冒頭,南詩影怎麼覺得,這種可能性無限飆升了呢。
算了,不想了。
“沒事,爺,我餓了!”
南詩影捂着肚子,她已經半天沒喫飯了。
紀靳墨突然笑了,屋內的沉重不復存在,他朝着屋外喊道:“綠婉,叫小廚房送些喫食來。”
“是!”
綠婉應聲的時候,小廚房的菜已經快要燒好了。
沒過多久,綠婉與白芷幾個丫鬟就端菜進了屋,瞧着這一桌子的菜,南詩影擡頭看綠婉一眼,綠婉笑意連連的開口道:“奴婢見今天娘娘沒有喫什麼,想着娘娘肯定會餓,就讓小廚房提前準備好了喫食。”
紀靳墨滿意的點了點頭。
南詩影感嘆了句:“知我者綠婉也~”
紀靳墨揚起的嘴角緩緩下落,又擡頭看了綠婉一眼。
綠婉渾身一僵,只覺得欲哭無淚,不是爺,您至於嗎!!
在紀靳墨身邊伺候了這麼久,綠婉從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家爺竟然也會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這叫什麼?
愛情的消智丸?
察覺到綠婉顫動的眼球,紀靳墨眼簾微揚。
綠婉瞬間,只覺得通身寒冷,她不敢再在心中編排什麼,身子下意識的往南詩影身邊錯了錯。
南詩影瞧着湊過來的綠婉,衝她笑了笑。
綠婉渾身一顫,差點真哭了出來。
娘娘,別笑!!
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