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145章 爲國量才,爲國選才
    在場的衆人只覺得寒風透骨,不知是手被凍得握不住杯子還是心裏是在惶恐,杯子摔落在桌上,又滾落到了地上。

    發出了一陣“咣噹~”聲!

    南詩影泰然自若的凝視着紀泓,絲毫沒有因爲他的勃然大怒而感到惶恐,只是用手掩住了嘴巴,急促的咳嗽了兩聲,眼角泛紅的回道:“臣妾惶恐,只是臣妾對陛下提出的彩頭頗感興趣罷了,又何談欺君之說呢?”

    “陛下,臣妾冤枉。”

    說着,就要盈盈下跪。

    紀靳墨適時拉住了南詩影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視着紀泓,聲音陰冷的似是藏了刀子:“陛下可是要逼本王的王妃下跪?”

    質問聲一出,衆人的心猛然一跳。

    “你……”

    紀泓氣的額頭青筋直冒,他強忍着心中翻騰的怒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充了氣的氣球,隨時都有爆炸的風險。

    衆人靜若寒蟬,一個個就跟鵪鶉似的,戰戰兢兢的根本不敢擡起頭來,生怕這爆炸的餘波沒將王爺王妃炸出好歹,反而將他們炸了個粉身碎骨。

    空氣都凝滯下來,天越發的陰沉了,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壓得衆人有些無法喘息。

    “皇叔,朕尊敬你是長輩,不願與你計較,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纔是。”身份兩個字,紀泓咬字極重,他在提醒紀靳墨不要忘記自己只是一個親王,而他,纔是臨淵國的皇帝。

    紀靳墨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張寒意森然的臉上忽而出現了玩味的神色,似是嘲諷又似是憐憫,雖一言不發,卻將心中所想展現的淋漓盡致。

    皇帝?

    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廢物。

    “皇帝說的是,本王自然清楚本王的身份。”

    紀靳墨最終沒有在大離使臣面前真讓紀泓下不來臺面,他們臨淵可以內鬥,但卻不能讓大離看了笑話,至於國庫裏的那個東西,他自是有別的辦法得到,難道明知道是個陷阱,還要如此愚蠢的往下踩?

    他拉着南詩影的手腕,對紀泓道:“圍獵就不必了,內子身體嬌弱,實在不宜吹風,本王帶她先回篷內休息了。”

    語落,也不理紀泓同不同意,拉着南詩影的手轉身離開了席位。

    紀泓看着二人走遠的背影,那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攥的嘎嘎作響,好半晌,纔將心頭的憤怒強壓了下去,再次拿起了酒杯。

    ……

    掀開帳篷的門簾,熱氣鋪面用來,南詩影解下披風,遞給綠婉,走到了椅子旁坐了下來:“國庫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紀靳墨不置可否的嗯了聲:“佛提蓮。”

    “那是什麼?”

    她也自詡見識廣文了,但還真沒聽說過。

    “傳說,高僧坐化後,都會留下一顆匯聚了所有佛性的佛提,而佛提蓮,就是將佛提中入土囊後長出來的蓮花,醫死人肉白骨。”

    南詩影摸了摸下巴,這天地下真有這種玩意?

    不過他要這個幹什麼?

    “你想用這個解除你體內的蠱蟲?”沒聽毒老說過啊。

    “倒也不是。”紀靳墨搖了搖頭,可到底沒說出佛提蓮的用處,南詩影便沒有繼續詢問,只是道:“若是……”

    “不必。”

    紀靳墨知道她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但是沒必要,若只是他,賭一場便賭一場了,可現在,他卻覺得,如果得到佛提蓮的代價是讓她身陷險境,那不要也罷。

    南詩影不在開口多說什麼。

    帳篷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只有炭火在爐子中燃燒發出的啪啪聲。

    ……

    冬獵一般只會舉辦三天,第一天林中狩獵,第二天場內圍獵,第三天打道回府。

    除了參加狩獵的青年才俊與武將貴女之外,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寒冬臘月的在只有少許圍擋的臺子上坐着,身上穿再厚實的衣衫都要被凍得手腳冰涼的,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身邊的燭火燒的在旺盛,都緩解不了坐立不動的寒涼。

    寶藍搓着胳膊,將脖子縮在暖和的披風裏,露在外面的鼻頭被凍得通紅,她湊到公主身邊,小聲的耳語道:“公主,我瞧見營地後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湖,湖水都結了冰,若是此時能有一雙冰鞋,倒是可以暢快的滑上一滑了……”她說着,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又道:“這臨淵國真真沒意思,如今盛世,竟然就這麼草草開場,若是咱們大離,少不得要讓舞姬樂師表演一番呢。”

    聽到寶藍的話,大離公主卻是忍不住的冷笑了聲:“是啊,若是大離,非要大肆張羅纔是,可寶藍,這難道不是咱們以武力國的大離越來越不如臨淵的表現嗎?”

    “公卿貴族沉迷享樂,官員朝臣媚上欺下,什麼宴會都要般的聲勢浩大,似是隻有這樣才能顯示皇權尊貴,更可笑的是朝臣,一個個非但不勸勉君主,反而恭維諂媚,長此以往,根本就不用臨淵,大離便會從根上潰爛。”

    “而且,你一直抱怨臨淵無趣,不如大離玩樂的玩意多……可你可知,就連這冬季圍獵,其實都不是用來玩樂的,而是用來激發青年才俊血性的一場試煉,一個考覈,是爲了查勘臨淵年輕才俊的本領與心性。”

    “爲國量才,爲國選才。”

    “當然,以往冬季圍獵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這圍獵是讓各個皇子在朝臣面前展示自己的一個平臺,看看誰更有資格逐鹿那至尊之位。”

    “所以寶藍,不要小覷臨淵,臨淵……”

    她的聲音慢慢減弱,最後隨着嘆息化爲了一聲悠長餘音。

    只是不知心裏又是在盤算着什麼。

    四周一時沒了聲音,只有寒風吹動着炭火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