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想讓自己跟鄒城一去豫南郡?
“他知道我是誰?”南詩影問。
紀靳墨搖頭:“不知道!”紀泓確實不知道,只是僅憑自己對鳳巒的態度,就足以讓紀泓相信鳳巒了。
南詩影嘖了聲,之前她想問出口最後又沒問出口的問題有了確切的答案,紀泓對‘鳳巒’的信任足以說明紀泓與紀靳墨之間的關係。
有些話之前不必說出口,現在也不用說了。
“那現在呢?”南詩影又問。
她沒逃,紀泓想讓她如何前往豫南郡,還用死遁?
“現在不着急!”
豫南郡的事本就不是急事,苗疆餘孽在豫南郡盤踞了這麼多年,其根基錯綜複雜,哪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剿滅乾淨的,鄒城一也不是自己去了,紀泓的手裏又不僅僅只有玄甲軍,說起來,玄甲軍與獵魔軍也算是同出一脈。
比起豫南郡的事情,現在更重要是的藥王谷以及大離。
宇成烜就快要抵達京都了,在宇成烜的抵達京都之前,臨淵還有一場年終尾祭。
“三日後便是年終尾祭,會按照禮部草擬的祭奠流程,皇帝自寢宮一路走到大殿前的廣場,在太祖留下的雕龍石碑前進行祭祖祭天的儀式。”
南詩影嗯了聲,不明白紀靳墨將儀式流程說的這麼清楚幹什麼。
“三日後,我接你出獄。”
南詩影歪着頭,又差一點將筷子上的菜葉呼在紀靳墨的臉上,所以中間的過程呢?所以年終尾祭又要發生什麼事?怎麼直接跳到結果了?
瞧着紀靳墨臉上漫出的笑,以及他那雙凌厲鳳眸裏盪開的水波,南詩影把筷子攥的咔吱作響。她又不得不控制着力道,生怕將筷子折斷了。
南詩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與眼前的肘子展開了殊死搏鬥。
紀靳墨想起來了,自食盒的最後一層拿出了一壺茶,是南詩影最愛喝的太平猴魁。
瞧着斟茶遞茶的紀靳墨,南詩影又自顧自的嘆了口氣。
……
鄒允兒醒了過來。
窗外的天色陰暗,屋裏也只點了一盞燭燈,燭火影影綽綽的落在牆上,漫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她低下頭,瞧見了睡在牀邊的采薇。黑暗中,她俏麗的臉有些變了模樣,陌生的讓她一陣恍惚。
鄒允兒怔怔的看了許久,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將枕頭陰溼了一大塊,她轉過身,望着屋頂。
眼淚順着眼角‘撲簌簌’的往下落。
她其實不想哭的,是眼淚自己往下落。
采薇聽到動靜,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耳邊窸窸窣窣的抽泣聲擊散了她眼底的迷濛,她撐着上半身子,抓住了鄒允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