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與秦墨一捂臉,錯後一步朝王騫承行禮:“臣叩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你們別鬧,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王騫承瞪大了雙眼,覺得這二位爲了捉弄自己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了,這若是讓別人聽見,他有八條命都不夠死的!
柳城與秦墨算是徹底無語了。
“嗯!”
這該死的誤會在王騫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似是裹着寒氣的應答聲後徹底崩盤,這熟悉的聲音,是自家爺啊!
王騫承全身僵硬轉過身,瞧見立於他身後的那道驚世天顏,只覺得心臟驟停,吾命休矣。
他忙向右後方退了一步,跪地問安:“臣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紀靳墨瞧了王騫承一眼,讓他演傻子,他倒是演的越來越像了!
他攏着衣袖,收回目光,朝着長亭走去。
見紀靳墨沒有追究,柳城與秦墨長舒了一口大氣,只覺得身子發軟的雙手撐地堆坐在了地上。
“今日出門前真tm應該看看黃曆!”
柳城罵罵咧咧!
長亭內,聽說紀靳墨親臨,南朝尹豁然站了起來,他竟然來了?他怎麼來了!
南朝尹自始至終都以爲,紀靳墨不會來!
“七皇子,在下失陪了!”
“南丞相請便!”
南朝尹告辭後匆匆往外走,剛剛走到長亭外臺階前,一眼就瞧見了閒庭信步朝這邊走來的紀靳墨,他忙相迎:“臣參見王爺,未曾想到王爺竟會親自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南朝尹與紀靳墨交惡已久,但該有的禮節卻是不能丟。
“本王若說不呢?”
紀靳墨面色微冷,他那雙鳳眸雖不狹長,可眼皮下壓壓迫眼球時所帶出的那股威壓,卻攝人心絃,讓人驚恐難安。
南嶼晉面色漲紅,只是站在南朝尹身邊獲了紀靳墨一丁點氣勢的針對,南嶼晉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緊咬着牙冠,垂在誇大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青爆凸,這才穩住了心絃,沒有丟人現眼。
南朝尹卻是面色如常,任由紀靳墨周身的氣勢在勝,也未曾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怕之色。
“王爺不會,王爺乃我臨淵戰神,不僅武藝絕倫而且多智近妖,又豈會在此時因此等小事責怪於臣,憑白讓旁人瞧了笑話?”
“南丞相不愧是當朝宰輔,當真是巧言令色!”
“臣不敢當此稱讚!”
這老王八蛋的臉皮已經厚道沒邊了。
紀靳墨忽而伸出了手,南朝尹渾身一緊,身子下意識的想要做出格擋的動作,最後卻硬生生的用意志力壓了下去。
紀靳墨的手拍在了南朝尹的肩膀上,似是爲他撣去了落在肩頭上的灰:“丞相當得!”
這個該死的瘋子!
南朝尹心裏又恐又怒,可面上卻是一副恭敬的模樣,對紀靳墨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請!“
紀靳墨瞟了一眼天色,道:“以臨近午時,還不開宴嗎?”
南嶼晉有心說,距離午時最少還有一炷香的時辰,可只一感受到紀靳墨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意,便很是從心的沒有多說什麼。
早一刻開宴晚一刻開宴,並無區別,南朝尹自不會給紀靳墨發瘋的機會,於是對南嶼晉道:“吩咐下去,開宴!”
“是!”
宇成烜站在臺階上,把玩着摺扇,陽光斜落留了一米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紀靳墨,含笑的瞳子波光瀲灩之間,似是藏匿着尖刀。
“王爺真是好生威風!”
他話裏帶刺,大有挑釁的意味。
季斐緊張攥住了手,來了來了,七皇子怎麼又跟紀靳墨剛上了,上次的國宴便是因此不了了之的,難不成今日的宴會也會如此?
紀靳墨看了宇成烜一眼,發出一聲冷笑,直接無視:“既如此,還不帶路?”
宇成烜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卻又在轉瞬之間恢復如常。
他款步走向紀靳墨,走到南朝尹身邊時才緩緩站定。
二人體型相似,個頭相當,只是一個周身散發着讓人退避三舍的冷意,一個嘴角總是掛着溫潤柔和的笑容。
一個是冷麪閻王,一個是笑面閻羅!
南嶼晉被這兩股氣場擠在中央,差點沒窒息而亡!
“王爺,七皇子,請!”
南朝尹不動如山,於二人氣勢碰撞之間依舊鎮定自若,爲惠安公主尋覓佳婿的宴會不只辦過一次,不提宮宴,便是南府,這也是南府辦的第二次了,瞧陛下的意思,未免夜長夢多,怕是想要今日便初定人選,無論如何,這場宴會必須辦下去。
他對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
後院。
惠安與南詩影坐在湖邊小亭中,瞧着水波粼粼的湖面,湖面有的地方還結着冰,有的地方冰以融化,露出的波紋隨風輕蕩。
一個大離公主,一個臨淵攝政王,這二人坐於亭中,方圓十米開外,無人靠近。
“娘娘!”
惠安看着南詩影,面色凝重的開口,說出一句銀瓶乍破的話來:“宇成烜要的不是南鳶兒,我覺得,他想要的是你!”
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南詩影還沒嚥下去的茶,差點盡數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