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番詭辯,倒是略顯心虛了呢!”
宇成烜三言兩語,倒是攪碎了南詩影話中的陷阱,不過南詩影倒不覺意外,若是這宇成烜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她倒是會懷疑這位是否有惠安敘述中的那般厲害了。
“本宮還是第一次發現,皇子竟然這般會說笑話。”
“皇子的意思是願意爲這南鳶兒作保,保她與這件事全然無關嗎?你可別忘了,是她拎着惠安公主來了這隋華閣,若她全程相伴,公主何以會被算計?若她不曾全程相伴,那……皇子你說,她是故意的呢,還是無心的呢?”
“娘娘,臣女……”
“閉嘴,本宮允你開口了嗎?”
南詩影的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她抓着南鳶兒頭髮的手加了一分力道,再度升起的疼痛讓南鳶兒再次慘叫出聲來。
衆人瞧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王妃娘娘還真是……狠啊!
“娘娘,您不要太過分了!”南朝尹面色陰沉,聲音冷厲到若刀刮玄鐵,激起的聲浪引得衆人渾身發寒。
紀靳墨撩起眼簾,鳳眸輕慢的落在南朝尹的身上,只一瞬間就剿熄了南朝尹身上的氣焰,他冷的就像是一塊埋藏於寒潭深處萬年不曾融化的玄冰,只是站在那裏,就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慄起來。
有紀靳墨撐腰,這臨淵便無一人能奈她何!
就算是紀泓,也不行!
南詩影笑了,笑容燦爛豔麗,她本就生的美豔絕倫,那雙美眸如今又似是染了光,無論她此時如何的囂張跋扈,如何狠毒冷厲,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的一種能讓人淪陷其中的致命魅力。
宇成烜微微垂眸,眼簾遮住了半個眼瞳,視線略過南詩影那張勾魂多波的臉,落在了南鳶兒的身上。
也不知他是不願看,不想看還是不敢看。
南詩影微微彎腰,掐住了南鳶兒這張俏臉,她的指甲蹭着她嬌嫩的肌膚,她臉上的紋理在她的視線中清晰分明。
南詩影只要在用些力,指甲就會劃破南鳶兒的臉。
她想起曾經的南詩影,她有些不想在壓抑心中想要將南府衆人屠殺殆盡的瘋狂,她收攏手指,指甲刺破了南鳶兒的肌膚,當鮮血透過她的指甲緩緩流淌,南詩影看着南鳶兒驚恐到近乎憤怒的目光下再也壓抑不住的那抹恨意,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瘋癲而美麗。
衆人第一次見識到如南詩影這般的美人。
瘋狂,狠毒,卻又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南朝尹心頭一頓,不免覺得青苑有些做的太過,他忍住心頭的不滿與憤怒,深吸了一口氣:“娘娘,還請娘娘饒過小女,今日之事,臣……臣一定會給王爺孃娘、以及大離的諸位一個交代!”
她雙手捂着臉,淚水順着手指縫隙緩緩流出,那雙被藏匿起來的眼睛裏燃燒着熊熊的、恨不得將南詩影燒成灰燼的怒火,怒火翻滾中又帶出了一抹宛如毒蛇般陰鷙至極的寒光。
南詩影,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加註在我身上所有的苦痛加倍奉還!
“好,本宮就你着你的交代!”
南詩影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過,以免南朝尹這個老王八蛋看出破綻,她只好在南鳶兒的身上先收些利息,只是這些疼痛以及屈辱,比之原本南詩影所受的一切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她總有一天會讓南鳶兒讓南朝尹讓南府的所有人爲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不遠了,這一天不遠了!
“娘娘真的好手段!”
宇成烜眸光微閃,與其說是在誇讚不如說是在諷刺。
只要是之前在宴會上的人都知道,屋裏的人是惠安與南丞相之子南嶼晉,只按邏輯來說,這件事大概率不是南朝尹的手筆,可事到如今,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那麼南朝尹都需要扛下來了。
不過也對,事情發生在他的府上,他又怎能逃得了關係呢?
“啊——”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一聲驚慌之際的尖叫聲,聲音刺破空氣,如驚雷般炸響在衆人耳畔。
這是,惠安公主的聲音。
“本宮爲什麼會,該死的,給本宮殺了他,殺了他!”
屋內傳來惠安近乎瘋狂的怒吼,聲音慘烈到讓外面的衆人心有慼慼。
惠安一腳將南嶼晉踹到在地,入目可及的一切都成了她攻擊南嶼晉的武器,花瓶、凳子、茶盞、桌子……御醫與宮女根本阻攔不住。
“皇子,不好了,公主,公主她……”
御醫慌忙跑出屋,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說起,丫鬟替公主穿好衣服後,他還沒來得及上前診脈,公主便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醒來的那一刻,瞧見躺在她身邊那渾身近乎赤裸的男人時,整個人都近乎瘋狂了。
那男人還沒醒,若是在無不阻攔,公主就要將人打死了。
南詩影躍躍欲試,剛要邁步往屋子走,紀靳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頭看她。
南詩影眨了眨眼,沒懂紀靳墨是何用意。
拉着她幹什麼?她要進去看熱鬧啊!
紀靳墨鳳眸微閃,目露寒霜。
熱鬧?我看你是想進去瞧瞧人溜光的身子吧!
可沒人給南嶼晉提前穿好衣服!
二人眼波流轉,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愣是沒連上腦電波,南朝尹與宇成烜不知這二位爲何忽然對視,可屋內的動靜卻由不得他們留在這揣測這二位的心思,宇成烜與南朝尹快步走進了屋。
留在原地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沒能抵抗住心中的好奇,紛紛的涌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