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
我不,我沒有,你別胡說!
南詩影拍了拍桑吉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沒必要,紀靳墨又不喫人。
瞧見南詩影落在桑吉肩頭的手,紀靳墨的鳳眸微微一沉,幽暗的眸子裏似是有什麼凌冽的寒氣在上涌沸騰。
桑吉渾身一顫,臉嚇得更白了。
南詩影回頭,瞪了紀靳墨一眼,而後安慰桑吉:“別怕,你現在很重要,他不會弄死你的!”
桑吉:“……”
謝謝,有被安慰到!
瞧桑吉抽出的眼角嘴角,南詩影沉默了一秒,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對紀靳墨道:“你瞧,瞧你多嚇人!”
桑吉:“……”
聽我說謝謝你,因爲有你,世界都毀滅;謝謝你,因爲有你,我就要歸西。
要不是動不了,桑吉高低得堵住鳳巒的嘴。
太他喵嚇人了。
紀靳墨無奈的看了南詩影一眼,嘴角籠起一抹笑,桑吉那一瞬間似乎瞧見地獄裏盛開了花。
桑吉抿了抿嘴,面色變得十分怪異。
這尼瑪是正經的兄弟情?
桑吉沉默了,並快速的垂下了眼簾,只要他不看,就不會被滅口。
南詩影沒有瞧見桑吉瞬息萬變的臉色,她對桑吉道:“是我喊王爺來的,主要是好奇,你們的蹤跡自破廟之後就徹底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如今聽聞找到了個活人,就過來瞧瞧熱鬧。”
桑吉:“……”
桑吉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般無語過。
看熱鬧?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行了,等刑部的人來之後,徹底掃查看看,很快就能知道結論了。”
南詩影說着,下意識的往後一靠,身體猝然失去平衡時纔想起來自己坐的是凳子不是椅子。
紀靳墨閃身出現在了南詩影身後,南詩影直接撞在了紀靳墨的身上,頭枕着紀靳墨的胸膛,沒多想,順勢蹭了蹭。
桑吉:“……”
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這鳳巒與王爺,是,是……是……桑吉是了半天,愣是連想都不敢讓那兩個字自劃過腦殼。
他臉色白得算是徹底沒了血色,身子抑制不住的哆嗦了起來,是一種害怕夾雜着發現了某些辛密的興奮。
南詩影:“……”
她的頭還枕在紀靳墨的胸膛,就那麼揚起頭來看他:“爺,他是不是有羊角風啊他?”
桑吉:“……”
桑吉沉默,甚至不敢擡頭。
紀靳墨看了看南詩影,主要是看她此時男子的裝扮,又思忖了一下現在他們兩個的行爲舉動,倒是不難猜出桑吉爲何如此了。
不過紀靳墨並不在乎,他按了按南詩影的腦殼兒,將人從凳子上拎了起來。
“回嗎?”他問。
南詩影搖了搖頭:“來都來得,等等結果吧!”
桑吉特別想縮進被子裏矇住腦袋,他真是害怕極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他不能因爲這點事被王爺滅口啊!!
村裏房屋簡陋,也沒有茶水糕點,索性臨出門前綠婉將裝滿了糕點的食盒與包好的茶葉放進了馬車裏。
南詩影點了點頭,對桑吉道:“你歇着吧,刑部的人大概半個時辰後就能到。”
“臣恭送王爺,恭送神醫。”
桑吉表現的十分恭敬,但南詩影覺得他像是鬆了一口大氣一樣。
……
半個時辰後,刑部、京兆尹、大理寺三方聯合組成的隊伍出現在了四坪村,隊伍以大理寺的名捕爲首,聽周成周縣城說王爺半個時辰前就已抵達了四坪村,衆人趕往程鐵牛家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還未到程鐵牛家,遠遠就瞧見了那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馬車。
十三將馬車直接的駕到了程鐵牛家門前。
聽聞雜亂卻有力腳步聲,南詩影撩開了車簾,衆人本已經越過馬車,發現王爺不在屋內而是在馬車裏,猝然停下腳步,回身行禮:“臣等參加王爺。”
紀靳墨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嗯:“起吧!”
大理寺名捕欒文成走到衆人身前,恭敬詢問道:“王爺,雖然有些僭越,但臣還是想問一句,王爺您爲何而來?”
“放肆!”
十三怒喝出聲:“王爺去哪還需向你彙報不成?”
欒文成並沒有因此退怯,而是直視着馬車內的紀靳墨,南詩影多看了他幾眼,大理寺的名捕?聽說大理寺的名捕每個人身上都有絕技,不過別的不說,單說膽量,就比躺在裏面的桑吉強出百倍。
“臣不敢,只是今日這事事關重大,臣不問,難以安心。”
“你……”
“好了!”紀靳墨打斷了十三的怒喝,冷聲道:“這件事關乎國之安穩,本王需在第一時間知曉一切,你不必在意本王,無論本王與皇帝如何,都不會以臨淵爲注。”
“臣明白!”
“臣多謝王爺解惑!”
欒文成只是想要一個理由,藉口也好,什麼都好,只要王爺說出口,他就願意相信,這無關他的立場,他只是相信,這個曾率兵擊退強敵護臨安十幾年安穩的臨淵戰神,不會用臨淵的安穩以及邊境百姓的性命爲注。
其實,只要桑吉還活着,王爺就沒有通敵賣guo的嫌疑。
“臣先告退了!”
欒文成帶人走進房內,與桑吉聊了半炷香的時間,走出來後立刻安排人手以四坪村爲圓心,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南詩影百無聊賴的躺在馬車的座位上,絲毫沒有想要陪同搜查的意思,她只是想要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關乎於之後事情的走向。
她只是想不通,除了桑吉之外,剩下的六個人到底是會是對方的目標亦或是同伴?
說句不好聽的,那幾個人不過是刑部的少卿與清吏司使,根本觸及不到朝廷內部關乎於國策的事情,沒有什麼需要活捉的必要。
若說同伴,就更不可能了。
那樣的話對方應該將所有人都迷暈後扔在破廟中便好,這樣不僅逃離了追蹤又保全了同伴。
所以對方到底是爲了什麼?
南詩影想的腦殼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