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460章 死不足惜
    “臣竟然不知王爺還有編纂故事的本事。”

    南朝尹拒不承認,他也不能承認了,這些指控不只會讓鳶兒的名聲跌入谷底,也會影響他的官聲。

    堂堂一朝宰輔竟讓女兒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是來自天下人的口誅筆伐,就足以將他吞沒,若南詩影還是一個低賤得縱然被踩在淤泥中也無法翻身的小人物,他還能操控輿論扭轉風評,可現如今她貴爲攝政王妃,就憑紀靳墨的手段,不出半日,就能將這些事情傳得天下皆知。

    南朝尹不由心中大恨,他又不免懷疑,這些話到底是當初的南詩影同紀靳墨提起的,還是現如今的青苑。

    昨日南府,他試探過青苑,青苑表現的確實不像是背叛的樣子。

    所以,是之前的南詩影?

    也是,紀靳墨既然說出女債母還的言辭來,那就說明當初救走南詩影貼身嬤嬤的人定然是他府上的暗衛。

    肯定是在那個時候,南詩影爲了活命所以袒露了一切。

    真是該死,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讓她死的那般痛快,定要讓她繼續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編纂?你府上的下人不少吧!”

    紀靳墨冷笑連連,時至今日,南朝尹竟然一絲悔過之心都沒有,影兒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可對待這個女兒,他卻棄之如敝履,惡之如穢物,時至今日,提及當初的南詩影,紀靳墨在南朝尹眼中看到的依然是嫌棄與憎惡。

    “臣府上確實有不少下人,可他們不過是普通奴僕,可經不得王爺的拷問。”

    南朝尹明白紀靳墨什麼意思,不過是威脅拷問,但誰說威脅拷問之下吐出的話就是真話?不能是刑訊逼供嗎?

    這種事情若非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會變成一件似是而非的傳言。

    “丞相,你以爲本王是在威脅你?”

    紀靳墨忽然笑了,他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要百官們都聽聽,聽聽曾經的南詩影過着怎樣的日子,若日後王妃將南府屠戮一空,也少在一旁逼逼賴賴,說些什麼弒父殺親狠毒至極的屁話!

    紀靳墨伸出手,原守禦所千總、現任步軍副尉的沈浪自懷中掏出一份份供詞,裏面詳細記在了劉氏這些年犯下的種種罪過,並附有證詞以及證人的詳細信息。

    紀靳墨將供詞扔在了南朝尹身前,對他道:“劉氏這些年所犯之罪,就算是凌遲處死也不爲過,本王本來看在陛下即將迎娶南鳶兒的份上打算給她已經她的生母留些顏面,可丞相非要逼迫本王撕破臉來,竟然想要脅百官之勢彈劾本王,在丞相的預期中,本王是否該大發雷霆並枉顧皇權君威出手弄死幾個言官,將事情鬧大,激化本王與陛下之間的矛盾並讓本王被天下百姓口誅筆伐?”

    “本王不知丞相此舉是真的忠君愛國到了極點,還是丞相在大離進犯的當口試圖引起臨淵內亂呢?”

    南朝尹面色忽變,不只是因爲看見眼前這散落一地的供狀,還因爲紀靳墨的話,他不知道紀靳墨這些話只是用來攻擊他的矛,還是真的察覺出了什麼,這些年來,他自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唯有在南詩影替嫁之後,因爲突變的形勢而倉促間出過幾次手,只是那幾次他已將收尾收拾乾淨,是萬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的,難不成紀靳墨在那幾個案子中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最近些日子他的動作太多了些,迫切想讓鳶兒嫁給紀泓的舉動讓他起了疑?

    各種念頭快速劃過腦海,南朝尹彎下腰撿起身前的狀紙,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憤懣的神色在閱讀狀紙之後,慢慢轉變成了不敢置信的茫然與震動。

    “不,這不可能!”

    他內心穩如老狗,面上卻是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捧着狀紙的手微微顫抖,就像是他手裏的不是輕薄的紙張,而是一座座足以將他壓垮的高山。

    劉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他心知肚明,左不過是十幾條人命罷了,就連南鈺晴的死他不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一切的罪過都推給了南詩影,又何況是那些下人的命。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曝光,若是曝光,光殺人這件事就足以讓劉氏身首異處。

    他沒想到,紀靳墨竟然只用了一晚上就蒐集了這麼多的證據,更沒想到的是有些案子裏竟然還留有人證?

    這個劉氏,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既然做了恨毒的事,那就要將事做絕,殺一人不足以掩埋掉整件事,而是要滅門,要滅口,要將一切知道這件事並不發掌控的人統統殺死,才能永絕後患。

    “丞相不去南曲班子唱戲,真是可惜了!”

    紀靳墨人冷若冰塊,可要論損人,他也算是個中翹楚,就劉氏乾的這些事,他要是不知道,那就真是天上下紅雨,地上滾冰雹了。

    如今在這演什麼!

    大太監得了紀泓的暗示,快步走下臺階自南朝尹的手裏將狀紙拿了過去,又快步走到紀泓身邊雙手呈上。

    紀泓快速的翻閱着,看到最後難忍怒氣,一把將狀紙扔在了出去,怒拍龍椅扶手:“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狀紙飄散,落在四處,柳萬鈞撿起飄落到腳邊的狀紙,看了一眼。

    只是他手裏的一張狀紙,就有五條人命。

    有被活活打死的,有被扔下枯井的,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罄竹難書。

    “這,這些若是真的,那劉氏簡直是罪孽深重,縱然是被千刀萬剮也不爲過!”柳萬鈞看着水缸內已經被削成人彘的劉氏,面露憤然,死於劉氏手中的人除了南府僕從,還有京都的百姓,這已經不能用狠毒來形容了,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文臣們有心爲南朝尹說幾句話,可紀靳墨拿出來的證據除非都是他憑空捏造的,否則,劉氏簡直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