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雄鷹率領鷹師精銳於林中穿梭,很快接近雄鷹盤桓的位置。
突厥雄鷹打了個手勢,士兵頓住腳步,分散四周,一邊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環境,一邊朝着目標合圍。
雄鷹一直盤桓在半空,說明林中之人未曾移動,對方要不就是不知道雄鷹乃他們鷹師所養,要不就是有恃無恐。
冬日的森林不便隱藏,沒有綠樹遮擋,蕭瑟的景象讓一切一目瞭然。
雄鷹之下,空無一人。
除了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色光芒的魚線,只有風聲呼嘯,吹動銅鈴,發出的叮咚聲。
突厥雄鷹瞳孔微縮,下令搜查。
他們以魚線位置爲圓心,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幾公里外的官路。
南詩影牽着小曼,優哉遊哉的朝昌明山入口走去。
……
司徒空與沈興一路狂奔,直至懸崖腳下。
“雄鷹沒有跟來?”沈興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怔住了!
司徒空神色微頓,他低頭看着腳尖,腦子卻快速的轉動了起來,在他們動身趕往懸崖的時候,他似乎瞧見,鳳巒在同一時間抱起了自己的妹妹,朝着反方向奔馳。
鷹的眼睛更善於捕捉活物,所以她若真想讓他們引開鷹師的偵查鷹,當時就應該站立不動纔是。
所以她根本不是要讓他們引開追兵!
那她是要幹什麼?
沈興沒有得到迴應,他轉頭望向司徒空,見他低着頭不知在思忖什麼,想了想道:“我們繞路回市集,立刻登船回臨淵。”
司徒空擡頭,望向沈興。
沈興說道:“我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不過想來,哪怕魏公子兄妹被鷹師抓住,也不見得有性命之憂,最大的可能是被抓回鷹師大營。”
“如今僅憑你我二人,是沒有辦法救出魏公子兄妹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回臨淵,儘快聯繫到魏公子的家人,讓他們想辦法營救。”
司徒空看了沈興許久,昌明山之變他不可能不知道,結合如今的局面,司徒空不相信他猜不出變故的原因,回臨淵?司徒空相信,對方根本就沒想讓他活着下船!
“他不姓魏。”
司徒空忽然道。
沈興微微一愣,剛要張口詢問,司徒空卻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她姓鳳,單名一個巒!”
兩個字組合在一起的名字,瞬間躍入了沈興的腦海之中。
鳳巒?
鳳巒!
“藥王谷鳳巒?”沈興驚呼!
鳳巒的大名,沈興如雷貫耳,恆源商會雖然只屈居一偶,可消息還是十分靈通的。
司徒空點頭。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若不想死,不想全家命喪黃泉,就隨我進山!”
被司徒空點破了心思,沈興的臉色驟變,他勸司徒空回去,就是想將對方坑殺,然後趁着消息爲傳入武城,利用時間差,帶自己的妻兒逃命。
他的想法很好,可這一切都建立在對方只是一個侯爵或者權貴之子、之孫之上,江湖路遠,他就不相信對方能手眼通天,可對方卻偏偏是鳳巒。
藥王谷遺世獨立,不參與黨政也不參與國戰,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廟堂,都有着不同尋常的地位,他今日若是離開,那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茫茫天下無處容身。
沈興再次在心中怒罵,若不是那個禍害,他豈會招惹到這樣的人物?
如今倒好,身家性命都掌控在了人家手中。
沈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頭望向眼前的懸崖!
……
“站住!”
南詩影與小曼被攔在了入口處。
鷹師的士兵瞪着虎目,上下打量着南詩影與小曼,他們接到將軍指令,徹底封鎖昌明山的入口,今日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昌明山內。
“今日封山,誰都不許入內!”
“趕緊離開!”
說着,將刀橫在了南詩影面前。
遼疆的士兵體魄壯碩,穿上鎧甲之後,宛若一隻棕熊。
面對凶神惡煞的鷹師士兵,南詩影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靦腆的笑容,她將手伸進懷裏,而後,掏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外的鞘,鑲嵌着大小不一的寶石,匕首的把上,更是鉗着一顆足有成年拇指指蓋大小的紅色寶石。
南詩影雙手託舉,將匕首呈上。
“大人,還請行個方便!”
昌明山的入口,不是一條路,而是一面山。
鷹師圍繞山面,建立了一個簡易的哨所。
木質的圍牆足有三米高,只留出了一道進出的門,剛剛雄鷹示警,突厥雄鷹率領十五精兵前往林中查看,站在城牆上的偵察兵透過遠視鏡,清晰的看到盤桓在高空的雄鷹,引起雄鷹警惕的人依舊被困於密林之中。眼前這兩個人怎麼看都像是從家中跑出來的富貴人家的子弟,瞧見她拿出的匕首,士兵眼前一亮。
光是這匕首上的寶石,就足以讓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士兵對視一眼。
昌明山本就十分危險,人一不小心死在裏面,也是解釋得通的!
橫在南詩影身前的刀突然上挑,刀鋒鋒利,帶起的罡風蹭過臉頰,帶起一陣刺痛之感。
南詩影嘆了口氣。
她手一抖,匕首出鞘,“噌”的一聲,匕首自上而下按住刀鋒,順勢下滑,滑到刀柄時南詩影翻轉手腕,匕首鎖住了長刀之後,南詩影用力下壓。
士兵只覺得手裏的刀瞬間沉如泰山,他被墜得整個人仰面朝下的踉蹌向前。
南詩影這時將匕首抽出刀柄,向上刺去。
“噗!”的一聲,匕首刺穿了士兵的咽喉,鮮血如注般朝着天空噴射。
小曼在南詩影動手的那一刻,衣袖裏滑出一個袖箭,袖箭上雕刻着狼嚎圖騰。
狼師出品的袖箭,射程不遠,但威力巨大,在近距離之下,足以將人貫穿。
小曼將袖箭對準其中一個士兵,而後按動按鈕,袖箭破空,穿透了士兵的胸膛,沒入了士兵身後的城牆之中。
一擊射中之後,她沒有續入利箭,而是扔掉了手裏的袖箭,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個袖箭。
瞄準,射箭!
這一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哨兵還未來得及拉響戰鈴,入口的士兵就已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