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個懶腰,哼起了小調。
這個時間,程子墨那個討人嫌的傢伙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吧,程兄啊程兄,不是我心狠手辣,只是令郎實在是太討厭了,不過是一個賤民的女兒,何至於讓他如此鍥而不捨的尋找,好在程兄你除了這個兒子,還有一個仕途坦蕩的大兒子,不至於斷子絕孫,爲兄我也算是心安了不少啊。
……
洞穴的地面涼得刺骨,寒氣順着膝蓋骨的縫隙鑽進體內,恆源商會的鏢師們從心裏到生理一同顫抖了起來。
“起來吧!”
南詩影對鏢師道:“將祭品運送回去,若是被人問起爲何晚了,知道如何回答嗎?”
“祭祀出了些問題,耽擱了時間!”
“不對!”
“是遇見了攔路的蠢貨,殺人費了些時間!”
恆源商會的鏢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以這位是要將這二人也一併扣下來?
“聽懂了嗎?”
“懂了聽懂了!”鏢師們不敢遲疑的連忙回答。
他們聽話的沒有過多詢問,表示明白後便轉身推着貨車往洞外走去。
程子墨與守一沒怎麼聽明白。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沒事,小僧便要回寺裏去了。”
“大師,您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去。”
“爲何?”
“因爲在你與程公子出城的那一刻,在某些人眼中已經是死人了。”
“小僧不明白!”
“大師看見這些人了嗎?這羣黑袍人,他們藏匿在武城這麼久,拐賣了多少人,怎麼這次就能被一個乞丐看見?”
“不是乞丐看見了他們的蹤跡,是有些人覺得你們礙眼,所以故意透露了行蹤,引你們出城,然而在城外將你們誅殺!”
“小僧這次是第一次離開寺中,未曾與任何人結怨,爲何……?”
“大師調查這件事便是與人結了怨,不過大師您其實只是被殃及的池魚,這位程公子,纔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
程子墨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驚訝,不過下一刻他確實反應了過來,不由冷笑:“確實,幕後黑手若真藏匿在武城,怕早就想要弄死我了。”
“我聽說,程公子一直在招人?”
“是!”
程子墨點頭,他面色有些難看的問南詩影:“所以你能告訴我,被拐賣的人最後都去了哪裏嗎?”
“輪迴地獄!”
南詩影沒有爲了安慰他而編造所爲的善意謊言,事情有多殘酷,他身爲程崇玉的兒子,更該知道。
“看見他們的下場了嗎?我之所以剜掉他們的心臟,放幹他們的血液,就是因爲這是他們打算做的事情。”
“血祭,聽說過嗎?”
“你是說,所有,所有被拐走的人最後都如同豬羊般被當成了祭品?”陳子墨雙目猩紅,說話的時候眼底漫出一層水霧,霧氣後像是有一個猙獰的野獸正在咆哮怒吼。
南詩影點了點頭:“是!”
一個字,擊垮了程子墨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