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竄出一隻猛虎攔住了幾人的去路,眼底露出凝視獵物的貪婪與殘暴。
紀靳墨幾人停下腳步。
南詩影丈量了一下這隻老虎的尺寸,比小花大了數倍。
她衝它揚起一抹微笑:“小老虎,是肚子餓了嗎?想喫新鮮可口的食物嗎?”
她笑容燦爛,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友好的氣息,老虎碩大的虎爪向後倒退,她進,它退,南詩影在老虎身前顯得十分瘦弱,所以面前的畫面多少帶了些超越現實的幽默。
南詩影的眼睛微微彎曲,纖長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眼底的笑光,忽閃之間透露出的眸光,落在老虎的眼中,讓它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惡意。
動物的第六感在瘋狂示警,老虎張開血盆大口,衝她咆哮。
撲面的血腥氣滾着惡臭,南詩影眉頭微蹙,她一躍而起跳到了老虎的背上,用力一踩,老虎發出一聲悲鳴,直接被踩倒在地。
南詩影站在老虎身上,望向影一手中的男人:“你之前沒少餵它吧!”
影一一扯,將男人提到了身前。
“沒,沒……”
男人否認。
“是嗎?”
南詩影扯開嘴角,看了影一一眼,影一心領神會的提着男人走了過去。
男人渾身寫滿了抗拒,可經脈被封,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隨着男人的靠近,周圍的血腥氣越發的濃郁了起來,鮮血的氣味誘發了老虎的兇性,它掙扎着擡起頭,虎目中的兇光讓男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寒氣順着背脊直衝入頭,他的手腳冰冷、發麻,牙齒難以控制的打顫。
影一抓起男人一隻手,送入虎口。
南詩影蹲下,呼嚕了一把虎頭,入手的觸感不太好,毛髮沒要小花的柔順並有些打結,不過對於野外只能靠自己才能填飽肚子的小可憐,南詩影倒是沒有對其過分的苛責,她只是有點嫌棄的收回了手,湊到老虎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喫吧!”
身上似是被一座山死死的壓着,老虎的身子動彈不得,可有人已經將食物送到了嘴邊,這再不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下,老虎一口咬掉了對方的手掌,斷裂的傷口上掛着碎裂的骨頭與肉絲,老虎“嘎巴嘎巴”的嚼着手掌,像是在喫勁脆雞爪。
影一提着男人,後退了一步。
南詩影的手按着老虎的腦袋,將它的腦袋與地面死死的按在一起。
老虎沒法再咀嚼了,在咀嚼難免會咬掉自己的舌頭,它直接將沒有嚼碎的手掌吞進了肚子裏。
男人還在慘叫,南詩影笑呵呵的說道:“在叫,另外一隻手也要被吞掉了嗷。”
她的笑容落在男人的眼裏,比地獄的魔鬼還要邪惡,男人死死的咬緊牙關,不敢在叫出聲來。
“很好!”
南詩影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一臉期待的看着男人。
等了一會兒,見男人不開口,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影一!”
“不,饒了我,饒了我!”
男人求饒,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被老虎撕扯吞食的疼痛遠不及淪爲食物的恐懼。
南詩影沒有理會,只是緩緩擡起了手,老虎又能張開嘴了。
“不要,殺了我,殺了我吧!”
他的腿距離虎口越來越近,恐懼也愈發的強烈,男人的求饒沒有換來任何的憐憫,老虎再次體會到了食物送到嘴邊的快樂。
老虎喫掉了男人的腳,還想得寸進尺的喫男人的腿,被南詩影賞了一個巴掌,虎頭重重的砸在地上,揚起一陣塵灰,老虎被打的頭昏眼花,又被灰塵嗆到了鼻子,想打噴嚏可臉被死死的按在土裏,愣是委屈哭了。
見男人不上道,南詩影只好提醒他:“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我給你一個痛快!”
眼淚混合着鼻涕糊在男人的臉上,他很想對對方說,你tm的到是早說啊,早說我早交代了!!!!
男人是恆源商會堂主的兒子,負責籠絡與收買官員,恆源商與餘達卜勾結只是爲了牟利,男人交代,他的手裏有這些年來收買官員的賬本以及收集的官員們犯罪的罪證,這些東西就放在郊外那件院子的密室內。
南詩影吩咐影一前往院子驗證男人話中真僞,影一在密室中找到了男人口中的賬本與罪證。
南詩影說話算數的給了男人一個痛快。
她自老虎身上跳了下來,重新獲得了自由的老虎看了看眼前的食物,愣是沒敢喫,嗖的一聲掉頭狂奔,跑了!
“走吧!”
南詩影朝紀靳墨招了招手,紀靳墨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屍體上,眸光微閃,笑着點了點頭。
……
紀靳墨率領獵魔軍圍困民宅並緝拿宅院衆人的舉動,惹得朝野上下物議沸騰。
被紀靳墨拿入天牢的人中,有三名朝廷命官。
百官再次句表彈劾,要求紀靳墨對這件事做出解釋。
金鑾殿上,紀靳墨望向衆人:“你們想聽解釋?”
“好啊,入府,本王解釋給爾等聽,如何?”
面對紀靳墨的邀請,衆人沉默。
紀靳墨的目光自這羣高舉大義之旗實則蠅營狗苟的人身上一一略過,他從懷中掏出一沓紙張,拋入半空,紙張紛飛,落在了大殿上的每一個角落,百官彎腰,撿起落於腳邊、身前的紙。
“污衊,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陛下,臣冤枉!”
瞧清紙上內容的大臣們跪地喊冤,柳萬鈞捻着手裏的紙,眉頭緊皺。
紙上寫:中書令柳萬鈞,乃苗疆餘孽。
柳萬鈞:“……”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
自中書省被禁衛軍圍困之後,他一直稱病未曾上朝,如今實在是迫於無奈爲了避免柳府的大門被憤怒的百官踏碎,這才重新上朝,結果他還未曾說着什麼,便差點沒被這口黑鍋砸暈。
他是苗疆餘孽?
王爺,就算是羅織罪名,您也不能羅織的如此離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