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673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
    “娘娘謬讚了,她啊,最是擅長玩樂,沒個正型!”

    郡王妃雖是在數落着慕小小,可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話中的笑意,娘娘的誇讚自然是擡舉,可她卻不能直接應承,免得讓人覺得他們恭王府的人都是這般的狂妄自大。

    “嫂嫂何須這般苛刻,我臨淵的女郎,無需被條條框框束縛,她們可以繡花自娛,自也可能縱馬奔騰;可以吟詩作畫,自也可以遊歷山川;可以相夫教子,自也可以展翅騰飛,沒有任何人規定女子就該是一個樣。”

    “本宮喜歡看奼紫嫣紅,喜歡看花團錦簇,喜歡繁茂的草、蔥鬱的樹、蔚藍的天、奔騰的河,嫂嫂,女子這一生,若能不被困於深宅大院之中,不被圈養在這一偶之地,天高海闊,魚躍龍騰,那女子,便會再也瞧不上這宅院裏的種種紛亂與所謂的權利與寵愛,小小是見過世面的,本宮聽鳳巒說起過那段賑災的故事,您的女兒,趟過泥濘的泥潭,抱過衣衫襤褸的孩童,替受傷的災民換過藥,她見過被洪水吞噬的城鎮,看過餓殍滿地,看見過易子而食……”

    南詩影話音微頓,她輕笑了聲,發自內心的讚歎道:“她很好,甚至可以用優秀來形容,本宮很喜歡小小這個孩子,當然,嫂嫂不必多想,本宮對小小的喜歡不摻雜任何功利,恭王府一直保持中立,那麼就一直這般保持下去吧,縱然是爲了當年老王爺對王爺的維護,本宮與王爺,就絕對不會將恭王府拉入這場渾水之中。”

    “行了,本宮有些乏了,就先離開了。”

    南詩影整理了一下微微下墜的髮簪,就在郡王妃還在消化着她這說的這一番話的含義時,她倏然得提出要離開,郡王妃足愣了兩秒,這才轉過弦來,客氣的挽留道:“娘娘若是乏了,不如在府上的客房休息一下,之後……”

    “多謝嫂嫂的好意,不必了。”

    南詩影沒有讓她將話說完,無外乎是一些客套的挽留,這些話說起來,也只是浪費時間,郡王妃見娘娘這般說了,只能同其他賓客說了聲,而後親自將南詩影送出了府,直到看着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的車輪滾過王府前的地面消失不見,這才重新折返了回去。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忍不住的揣測。

    訓練場上的賓客們還在議論着娘娘剛纔說的那番話,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她那番說辭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她是以爲自己踩了狗屎運成了攝政王妃後就能高談闊論了不成,什麼不一樣的花什麼不愧於宅院之中,不困於宅院之中,難不成要風餐露宿的浪跡天涯?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深秋。”

    沈曼冷笑了聲,暗自嘲諷這幫人的無知與短視,娘娘這番話語讓她想到了三百年前的大元女帝,若她能生在那個年代該有多好,她不僅能見識到女帝的風采,還能以女子之身報效家國。

    “娘娘講的真好。”

    柳伶兒兀自感嘆,她聽着,只覺得靈魂深處似是有什麼在蠢蠢欲動,柳藍一把按住柳伶兒,這才阻止了她即將踏入冰湖懷抱的錯誤選擇。

    娘娘說那番話,最重要的不是她說了什麼,而是她爲什麼要說,爲什麼這麼說,又爲什麼說郡王妃聽。

    柳藍覺得,娘娘這話必定不會只是忽發感嘆,說說而已,必是有所深意。

    南詩影離開後,南鳶兒也告辭離開了,就好像她來這一趟,只是爲了在南詩影面前露個臉。

    沒有抓住機會。

    她還有話想問。

    但南詩影已經走了,她自是沒有在待下去的理由。

    南鳶兒坐着馬車,閉目養神。

    身邊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她甚至覺得小姐這段時間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小姐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玉檀。”

    南鳶兒忽然睜開眼,望向縮在角落中的丫鬟,自採環死後,她自伺候在身邊的二等丫鬟中指了一個還算順眼的,讓其升爲了一等女使,伺候在自己的身邊,前幾日她發現,自己隨機提拔的這個丫鬟,竟然是父親安插在自己院子種的暗衛。

    她回憶着腦海中的記憶,似乎連採環都是父親的暗衛。

    父親在她身邊安插了暗衛,那弟弟那裏呢?若弟弟身邊也有暗衛的話,那弟弟又怎麼會淹死呢?

    父親,父親……您太貪心了,您想女兒我懷上有南家血脈的龍嗣,然後呢?是打死弄死紀泓擁護我的孩子繼承皇位,讓我的垂簾聽政呢;還是打算去母留子,您做那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第一權臣呢;亦或者,都不是,您是想謀朝篡位,成爲這臨淵第一任的君王?

    南鳶兒黝黑的瞳仁裏似淬了毒,玉檀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瘋狂預警,她暗自吞了口口水,處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怎麼了小姐?”她回答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南詩影是父親放在紀靳墨身邊的棋子?”她忽然開口,問出的話讓玉檀心驚肉跳。

    棋子?

    這可能嗎?

    自五小姐嫁入王府之後,她對夫人小姐動過多少次手,若五小姐是老爺安插在王府的暗衛,那老爺的心,該有多硬該是多……玉檀想到這,神色一頓,只覺得腦中似是被什麼頓狀物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她的喉嚨有些發緊,搖頭否定:“奴婢覺得不太可能。”

    “哦?爲何?”

    “老爺不會如此心狠。”

    老爺會,老爺便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玉檀心知肚明。

    她甚至有些驚詫於小姐的洞察力。

    南鳶兒似是被這個觀點說服,她點了點頭,輕聲的說了句:“是啊,父親,是不會如此狠心的。”

    南詩影與南鳶兒相繼離開後,參加宴會的衆人才徹底放鬆下來,剛剛她們二人在的時候,他們生怕這場宴會又會出現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

    郡王妃看上了兩個姑娘。

    一個是柳萬鈞的孫女柳伶兒,一個是沈重的孫女沈曼。

    要說她們兩個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這倆家在撥亂紛紛的朝堂上,還能保持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