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眼拙,未曾認出二位醫仙,還請兩位醫仙海涵。”
毒老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南詩影接過玉佩收進懷中,衝他微笑:“無事。”
掌櫃的眼皮跳了跳,明明眼前的人清雋優雅,笑容和煦得如沐春風,可他仍覺得有一股冷意順着腳心往頭頂上竄。
奇怪了!
掌櫃壓下心頭的怪異,抱拳道謝,轉頭望向身後的諸葛青峯。
客棧的護院隱有包圍之勢。
諸葛青峯嘴裏發苦,不是,欺負人是不是,眼前這場面誰佔上風誰佔下風瞧不出來是嗎,他雖然扛着一把長刀,可他明顯幹不過對面的那三個人啊,圍他做什麼?難不成以爲他在明知對方是藥王谷醫仙的情況下還會砍他們?
宇承歡一雙氳着淚珠的眼眸瞪得滾圓,她本就長了一雙圓圓的杏核眼,如今這眼睛,更像是一顆圓潤多汁的葡萄。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是藥王谷的醫仙?
他們若是藥王谷的醫仙,你們這世代生活在藥王谷山腳下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宇承歡又委屈又生氣,要不是你們這羣王八蛋露出那副懷疑警惕的模樣,我怎麼會對醫仙動手?她不動手,就不會被踩,不被踩,就不會丟人,不丟人就不會得最醫仙。
哇!
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宇承歡一個沒忍住,哭出了聲。
南詩影:“……”
瞧她哭的這般悽慘,她都不好意思踩她了。
聽到哭聲,衆人轉頭,諸葛青峯瞧見宇承歡哭得涕淚縱流的模樣,忍不住擡手扶額。
他真想假裝不認識她!
丟死人了!
她的哭聲實在是魔音穿耳,南詩影彎腰,將人從地上抓了起來:“在哭,就毒啞你。”
“……嗝!”
南詩影的眸子幽深陰暗,如同一汪深潭,透着涔涔冷光,宇承歡的眼眸毫無防備的撞進這雙眸子裏,她渾身一顫,眼淚頓時被嚇了回去,還被嚇得打起了嗝。
“嗝……嗝……”
手被捆住了,宇承歡沒有辦法捂住自己的嘴,她只能拼命閉緊嘴巴,試圖將打嗝聲悶在嘴裏。
衆人:“……”
諸葛青峯扯出綁帶,將長刀纏了起來,刀被纏住,封了刀鋒。
護院見此,警惕的神色略有收斂。
諸葛青峯重新將刀扛在了肩上,他扛着刀,朝南詩影幾人走了過去,護院沒有多家阻攔,而諸葛青峯也在距離南詩影三米開外的位置停了下來。
長刀,刀刃長五尺,刀柄一尺,算上手臂的距離,若想讓刀砍到人,那就要進三米之內,他停在三米外,保持着安全距離。
“師妹頑劣,衝撞了幾位醫仙,我身爲師兄未能管好她,先給二位賠個不是,對不住了。”
江湖人,單膝下跪已是大禮,縱然刀斧加身,性命不保,也絕不跪地求饒。
他語落,又從懷中掏出一塊印有銅鈴的寰琅門的令牌,雙手呈上:“這是我門派首席弟子才能持有的令牌,見令牌,如見掌門,大離境內,持此令牌,便是都尉這樣的官都要禮敬三分,便是在臨淵,也能被各大門派奉爲上賓,當然,這些於您而言並無意義。”
他聲音頓了頓,繼續道:“除了上面這些之外,持此令牌者,還可入我派寶庫,每三年可挑選一件寶物,而且,還可參加今年的饕餮宴。”
“饕餮宴?”
南詩影對他門派中的寶物不感興趣,倒是這饕餮宴,未曾聽說過。
諸葛青峯解釋道:“饕鬄宴,也叫聚寶會,每十年舉辦一次,今年正好是第十年,並由我寰琅門督辦。”
“大離有一處地方,臨近天譴之地,那片地方常年颶風,每十年纔會出現一次大約十多天的休止期,休止期時,持有信物的人才能進入。”
“許是因爲氣候的不同,所以那處地方遍佈靈藥,當然,靈藥多之地,威脅也多,因那風口形似巨口,又隨時可能喪命其中,所以叫饕餮宴。”
南詩影微微側頭,往藥王谷的方向瞧了一眼。
藥王谷不也是一個聚靈之地嗎!
許是看懂了南詩影的心思,諸葛青峯道:“因爲氣候的原因,那裏常年無人,所以靈藥的仗勢要誇張一些。”
嗷,是說藥王谷採摘過重啊!
南詩影伸手接過令牌,將恐懼到直打嗝的宇承歡扔給了諸葛青峯,諸葛青峯忙伸手將人環抱在了懷中。
“多謝醫仙高擡貴手。”
諸葛青峯護着宇承歡,不忘道謝。
南詩影嗯了聲,摩搓着令牌,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離,天譴之地!
她看來得尋一份大離的地圖了,那個地方,聽着似乎有些耳熟啊!
諸葛青峯拉着宇承歡起身,將長鞭解開給她鬆綁,瞧她又恐又怕又委屈的模樣,心下一軟,也不忍心責怪她了。
她腦子缺根弦,誰能跟傻子過多的計較。
諸葛青峯嘆了口氣,抓着她的手腕往樓上走,手牽扯了背,背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疼~”
諸葛青峯嘆了口氣,彎下腰將人背了起來。
南詩影餘光落在二人的身上,輕輕掃過,又轉移了方向。
毒老見她一直摩搓着令牌,問道:“怎麼,想去大離走一圈?”
南詩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只是在想,那個地方真如諸葛青峯所說的,已經沒有人了嗎?
她確實想要去看看。
看看那裏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地方,而若是,那裏如今又變成了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