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看了一眼毒老,這事自己這個谷主說了可不算,師弟這麼多年來就收了鳳巒這一個徒弟,除了他非要找絕世天才之外,還是怕麻煩,師弟討厭過多的情感羈絆,所以讓他繼續收徒,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毒老瞪了司藤一眼,毫不客氣的拒絕道:“我們不久留,收了也是耽誤人。”
“秦清!”
這人怎麼還是這個倔脾氣,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四長老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如此天賦竟然這般浪費,簡直是暴殄天物。
四長老瞪眼的時候,眼周的皺紋堆砌在一起,這往日裏慈祥的小老太太如今瞧着,殺氣騰騰的,幾位長老平日就窩在後山不出屋,弟子們很少能夠見到,見到得爲數不多的幾次面,四長老都是和顏悅色的,季風是頭一次見脾氣溫和的小老太太急眼。
“師叔,你老一把年紀了,脾氣怎麼還這麼火爆?”
毒老根本不怕四長老發火,當初四長老還年輕的時候,脾氣暴躁得點火就着,後來倒不是隨着年歲增長而逐漸平和,實在是因爲火大傷肝,師傅還因此封了四長老的水井與冰庫,防止她將食物冰鎮,貪涼太過而使寒氣堆積從而傷及脾胃,順帶傷肝。
所以這小老太太不是被他氣的冒火,而是她本身就屬火。
四長老恨得牙根癢癢,當初要是不是師兄護着,她非要打死這個不尊長輩的小兔崽子。
四長老的手按住腰間的玉佩,二長老眼尖,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她腰間玉佩的帶子串聯着針包,二長老生怕她一個忍不住,掏針飛射。
這針啊,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讓你們當飛針彈射的!
“師叔消消氣,消消氣,這事咱們日後再議。”
司藤打着圓場,這一個是自己的師叔一個是自己的師弟,幫誰都不是,而且師叔年歲這般大了,也不好真的讓她動了肝火,司藤笑着,側頭瞪了毒老一眼,毒老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從懷裏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這是用絕鳴子爲主藥煉製的藥丸。”
絕鳴子主治肝病,不過這種草藥長於極寒之地,所以尤爲珍貴,藥王谷不是沒有,只是四長老還沒壕無人性到用它煉藥的地步。
“給我?”
四長老微微一怔。
毒老點頭:“就是給您煉製的!”
四長老眉間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她沒跟毒老客氣,一把將藥瓶奪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瓶塞,藥香撲鼻,她忽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好好,整個藥王谷裏,就你小子最有孝心了。”
司藤vs秦牧vs惠及:“……”
南詩影扯了扯嘴角,覺得這小老太太十分有意思,變臉之快都可以申請加入雜耍班子了,不過南詩影倒是沒有想到,老頭這藥竟然是煉給四長老的。
二長老與四長老眼巴巴的看着毒老,一臉的渴望。
小清啊,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毒老看着眼疼,又掏出兩瓶藥分別遞給了二長老與四長老,二長老與四長老迫不及待的接過瓶子,打開瓶塞,分辨出他給他們的是什麼藥好,連忙又將瓶蓋塞好,將瓶子塞進了懷裏。
司藤轉頭望向毒老。
小清啊,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他身後,秦牧與惠及也眼巴巴的看着。
南詩影:“……”
這畫風不太正常啊!
毒老嘖了聲,打發要飯的般隨手掏出三個瓶子分別扔給了三人,司藤看都沒看,就將藥瓶塞進了懷裏,轉頭去瞧秦牧手裏的藥瓶,秦牧不動聲色的垂下手,將藥瓶藏在了袖子裏,司藤瞪了他一眼,二人齊齊望向惠及。
惠及手裏的藥瓶還沒焐熱,就被司藤搶了過去。
司藤打開瓶塞,倒出一顆,又將瓶子遞給秦牧,秦牧依葫蘆畫瓢也倒出一顆藥丸,這才蓋上瓶塞,將瓶子重新塞進了惠及的手裏。
二人動作熟練到幾乎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第一次這麼做。
季風等人:Σ(⊙▽⊙”a
師伯回來之後,整個藥王谷的畫風明顯不太對勁兒了起來。
還有谷主與秦牧師伯(師叔),你們的動作是不是太過嫺熟了一點啊!!!
瞧師傅逆來順受的模樣,季風拍了拍腦門,得了,‘被欺負的倒黴蛋’這七個大字已經鑲嵌進師傅的骨髓裏了,連最起碼的反抗都不反抗了,擺爛了,認命了!
見弟子們一副恍恍惚惚晃晃悠悠的模樣,司藤戰術性的咳嗽了一聲,秦牧擡手捋了捋鬍子,他們轉頭看向一直保持着淡漠模樣規規矩矩的站在毒老身側的鳳巒,解釋道:“你師父之前經常研究失傳的藥方。”
意思是,我們不是在欺負惠及,只是想看看他那瓶子裏放了什麼藥。
南詩影保持着微笑的模樣,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平淡而禮貌,司藤總覺得她這模樣像極了師弟年輕時敷衍自己時的模樣,他又咳嗽了聲,調轉話題:“好了,我們還是安靜一下吧,畢竟弟子們好在考覈。”
青字輩衆人:“……”
謝謝您還記着我們啊!
感謝,感恩,感……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