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727章 是誰傷了你?
    欒文成站在二樓走廊,俯視着走入客棧的男人,眉頭微微蹙起。

    “在看什麼?”

    欒文成的身後傳來開門聲,詢問的聲音自腦後繞到耳側,他轉頭,瞧見走到自己身邊的諸葛青峯,諸葛青峯一邊問着一邊低頭望去,樓下的人若有所感,擡起了頭。

    三人對望,視線於空中交匯。

    “這人誰?”

    諸葛青峯眉頭微揚,手下意識的握住了身後長刀的刀柄。

    “萬窟樓副樓主玄霄!”

    “萬窟樓?”

    諸葛青峯倒是聽說過這個組織,這萬窟樓不像是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門派,沒有固定的心法與武功祕籍,也並非教徒的模式,所以萬窟樓對於他們而言,只能算是組織,不配被稱之爲門派。

    萬窟樓旗下魚龍混雜,上至樓主下至門衆,都是一羣窮兇極惡的惡人,若按照正邪來分類的話,萬窟樓與鬼煞門都將被歸入邪教。

    同屬邪魔外道。

    至於玄霄。

    聽說這人是個喜歡將人玩死的變態。

    諸葛青峯一直以爲這變態就該長得也是變態的模樣,卻不想,長得還挺人模狗樣。

    玄霄的眼尾漫起一層緋紅,他嘴角上揚,肌肉帶動着眼下的淚痣向上偏移,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邪魅而陰翳。

    他的目光在欒文成二人的脖子上轉了一圈,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機,諸葛青峯微微抽刀,欒文成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將刀推了回去。

    “聽說你們萬窟樓老樓主下了命令,誰能取得鳳巒的首級就能成爲下一任的樓主,玄霄副樓主,你是爲此而來的嗎?”

    誰不知道這裏是藥王谷的地盤,萬窟樓與藥王谷的醫仙有仇,千里迢迢追擊到這裏,先不要說尋仇了,若是被那些尋醫問藥的人知道這裏有玄霄這麼大的一個經驗點在,誰不想弄死他在鳳巒的面前刷個人情呢?

    欒文成脣角微揚,疏朗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惡意,可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讓他舉目皆敵。

    掌櫃倚靠着櫃檯的身子緩緩站直,小二停下擦拭桌子的動作微微一頓,一樓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擡起了頭,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玄霄。

    玄霄毫不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袖,眼尾微微上揚,更顯得邪氣凌然:“自然不是。”

    公子勳那個蠢貨死了便死了,他纔不會爲了那個蠢貨而找鳳巒的麻煩,先不說鳳巒背後的藥王谷,便是那紀靳墨手下的獵魔軍,就足以踏平他們萬窟樓了,這江湖勢力,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朝廷與藥王谷。

    鳳巒兩樣都佔了,他就算是在覬覦樓主的位置,也不會蠢到去老樓主手裏的槍。

    “是嗎?如此自是最好!”欒文成臉上掛着笑意,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玄霄仰着頭,視線落在欒文成的臉上,腦子裏想的卻是要用什麼樣的刀以及什麼樣的力道才能將他這張臉皮完好無損的剝下來,濃郁得如同深淵的氣息自他的體內滲出,欒文成只覺得自己瞬間似被寒意籠罩,每一寸肌膚都被寒霜輕撫着,寒氣順着皮肉滲入骨髓,就連血液都要凍結成冰。

    諸葛青峯瞬間抽出了背上的長刀,刀尖指着玄霄的鼻尖,手用力的握緊刀柄。

    玄霄嗤笑了聲後收回視線,他瞧了一眼跟隨的小廝,小廝快步走到桌旁,從懷中掏出手帕將桌子與凳子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後,玄霄才緩緩落座。

    萬窟樓的玄霄,他若不是來尋仇的,那又是來幹什麼的呢?

    ……

    馬跑死了幾匹,風霜在縱馬奔騰的人兒臉上掛上了冰碴。

    “籲~”

    玉手勒住繮繩,馬蹄高擡時馬兒發出一聲嘶鳴,渾身包裹在裘皮大衣裏,只露了多半張臉的人兒一躍下馬,快步奔向哨兵營時,高舉玉佩。

    哨兵炮臺處,偵察兵揮舞着手裏的旗幟,左右個揮了兩下,示意:自己人,可放行。

    營門大開,副將率先一步迎了上去。

    “郡主!”

    宇承歡衝他點了點頭,腳步未曾停頓的朝着主營走去,副將緊隨其後,束在小腿肚上的腿甲與環在腰間的長劍劍鞘相撞,發出一聲高過一聲急促而清脆的響聲。

    軍營內一片肅殺,宇承歡裹着風霜,快速的掀開了營帳的賬簾。

    大離汝陽王宇文忌端坐在邊防地圖前,正垂着頭聚精會神的看着桌案上攤開的卷軸。

    “父王!”

    宇承歡脫下大衣,朝宇文忌走去。

    宇文忌聽到聲音,這才擡起頭來,瞧見宇承歡的那一刻,似是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他起身迎了上去,親手接過了她脫下的大衣,不怒自威的眼睛裏流露出一抹喜悅之情:“歡兒怎麼想起來看爲父了?莫不是又與你母親吵架了吧?”

    宇承歡一把攬住宇文忌的胳膊,笑着撒嬌道:“父親瞎說,女兒只是想您了……”

    副將轉身放下賬簾,他先是走到一側將耳朵貼近營帳,細細的聽了一會兒後再確定四周無人監視,這才走到二人身邊。

    他先是看了宇承歡一眼,而後朝她搖了搖頭。

    宇承歡與宇文忌走到桌後,宇文忌身後輕輕的扣了扣邊防定圖上北瀝軍營的位置,只聽“咔嚓~”一聲輕響,二人腳邊出現了一條暗道。

    副將將一盞燈遞給宇承歡,宇承歡放開宇文忌的胳膊,接過燈,邁步走進暗道之中。

    暗道向下,宇承歡走了十幾節階梯,眼前出現了一條通道,通道兩側懸掛着油燈,她拿出燈裏的蠟燭,將油燈點亮。

    走過這條逼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歡兒?”

    裏面傳來了呼喚,宇承歡連忙加快了腳步,近乎飛奔的衝向了裏面的房間。

    她的父親,真正的大離汝陽王宇文忌,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身邊只有一個暗衛伺候。

    宇承歡眼眶一紅,快步走向前扶住想要起身的宇文忌。

    “父親,我求到藥了。”

    她將藥掏了出來,雙手捧到宇文忌面前。

    她白皙的手上隱隱能看出快要癒合的疤痕,宇文忌目光一凝,眼底漫出一層殺意,他此時最在意的不是能夠醫治好自己的藥,他最在意的是到底是誰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傷。

    “歡兒,是誰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