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740章 饋贈
    今日採的草藥大部分都放在了藥房,南詩影只拿回了一樣——羅煞曼陀羅。

    碧藍蛇的尾巴環繞在南詩影白皙的手腕上,頭高高揚起,仍舊在衝着滿屋滿地的毒物吐信威脅,換成生物信息便是:這裏是老子的地盤,你們給老子爬!

    只是它到底還是一條幼蛇,未能長成碧藍王蛇,此時對這些毒物的威脅近乎爲零。

    羅煞曼陀羅,生長在血腥陰溼之地。

    草本類植物。

    與茄科曼陀羅屬於近親,只是毒性更猛烈,花瓣與根莖如墨般漆黑,花徑與花心處顏色較淡,雖然通體漆黑,但卻黑的五彩斑斕,羅煞曼陀羅毒性最強的地方是花瓣,其次是根莖,它花身的顏色越黑,代表着毒性越強。

    按理說毒物是絕對不會被羅煞曼陀羅吸引的,除非……南詩影忽然笑了,她索性一躍而上,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櫃子上,冷眼旁觀的看着毒物們爬向牀頭櫃。

    “咣噹!”

    密密麻麻的毒物橫衝直撞,撞翻了凳子,撞倒了花瓶,凳子砸中了一條蛇與幾隻蜈蚣蟾蜍,蟾蜍發出了“呱呱”拉長了音調、即便聽不懂呱呱的含義,大概也能猜出,它大抵是一邊慘叫一邊罵娘。

    夜色深深,窸窸窣窣的聲音與蟾蜍的慘叫配合着屋外漸起的寒風所發出的呼嘯聲,詭異陰森的氛圍拉滿,此時屋外若再出現幾盞飄綠飄紅的燈籠,那便是一場陰間盛會。

    青媛抱緊了被子,將腦袋蒙在了被子裏,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在外面。

    今日的風實在是邪乎,吹打着樹梢,將樹枝吹得呼呼作響,臨近房屋的樹枝抽打着門框,又發出“嘎吱嘎吱”像是鬼爪撓門的聲音。

    伴隨着風聲,她總是能聽到一些蛙鳴。

    這大冬天的哪裏來的青蛙啊!

    青媛吸了吸鼻子,第二峯哪裏都好,就是人氣太少,夜來風急時簡直恐怖加倍。

    嗚嗚,我應該跟青檸一起回去的!!

    青媛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嘎吱~”

    推門聲隱藏在了這一聲聲的嘎吱聲裏,一顆球順着縫隙滾到了屋內。

    奇怪,怎麼有一股水妍草的味道?

    青媛眨了眨眼,那不成她洗被子的時候不小心……剛想到這,青媛眼睛一閉,頭一歪,忽然就睡了過去。

    毒老整理了一下衣袖,邁步往南詩影的房間走去。

    藥王谷後山的蛇蟲鼠蟻本就多如牛毛,只是屋子裏裏外外都灑過藥,而藥王谷內的每一寸土地在長年累月下侵染了各種草藥的味道,所以按理說,這裏對於蛇蟲鼠蟻而言是踏都不想踏進的地方,就更不要說這般成羣結隊的一同光顧了。

    毒老踹開門,目光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視線右上角那道頭皮近乎要捱到房頂的身影。

    嘴角微抽。

    南詩影瞧見毒老的身影,衝她咧嘴一笑。

    毒老:“……”

    毒老向後退了一步,伸手關門,轉身回撤,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動作快到像是演練過千八百回一樣,人沒出現一秒,就又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南詩影嘖了聲。

    這老頭!

    南詩影沒去管他,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手撐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五毒爬上牀,爬到牀頭,翻開櫃子,打翻抽屜,而後對着琉璃瓶一頓輸出。

    蠍子用尾巴;蟾蜍用舌頭;蜈蚣試圖用腳腳給琉璃瓶來個千腳錘錘殺,只是琉璃瓶沒有被打開,就有幾隻倒黴蛋慘死在了友軍的手裏。

    南詩影很久沒有瞧見這麼可笑的畫面了,上一次有這樣的既視感,還是在津門城的那個黑店內。

    折騰了半天琉璃瓶終於開了。

    第一隻接觸到羅煞曼陀羅花的蟾蜍咬了一口花瓣,不過數秒,便化爲了一灘血水。

    一隻只五毒前赴後繼,很快化成了一灘又一灘的血水。

    很快琉璃瓶中就佈滿了血水。

    南詩影沒有露出驚疑的神色,她只是躍到桌上抓起爐鼎順着窗戶跳動了屋外。

    “咋出來了?”

    毒老沒走遠,就一直站在檐下,他還以爲他這倒黴徒弟會在屋裏瞧上一晚又或是出手弄死那羣毒物,萬萬沒想到,她最後竟會被逼了出來。

    他臉上原本一直帶着笑,直到走近,瞧見她衣着單薄腳上更是未着寸縷,臉頓時拉到了腳後跟,轉身回房取了大衣與鞋襪,沒好氣的扔到她的腳邊:“趕緊穿上!”

    南詩影其實並不冷,但還是從善如流的穿上了不合腳的鞋襪與大衣。

    “到底怎麼回事?”

    見她乖乖穿上,毒老這才繼續追問。

    “血月!”

    南詩影緩緩開口。

    血月並非是血色的月亮,而是一種毒藥的名字。

    羅煞曼陀羅是製作這種毒藥最主要的一味藥材,煉製方法很簡單,將花扔進鼎爐內後,在扔入五毒,在五毒完全融化後,在液體內加入曬乾研磨後的明旭草粉末,在加入覺靈子、玉金花、夏枯草的粉末,減半均勻後曝曬在研磨。

    這種毒藥,見血封喉,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

    而且這種毒藥,哪怕只是聞一聞,就足以使人中毒。

    “那是……什麼?”

    毒老張了張嘴,他擡頭看了一眼懸掛高空的月亮,又低頭看了看地。

    南詩影沉默了兩秒後望向毒老:“所以煉製血月的方法失傳了嗎?”

    毒老:“……”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但毒老算是聽明白了,血月原來一種丹藥又或是毒藥的名字啊!

    不過聽這名字在瞧她這反應,那玩意怕是毒藥無疑了。

    毒老咳嗽了聲,這徒弟知道但師傅卻不知道的尷尬,在毒老身上沒有很好的體現出來,他並沒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學海無涯,而在毒這一方面,自己這個徒弟那才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畢竟這位一開始可是隻會毒不會醫的狠人。

    他比較好奇的是血月是個什麼樣的毒,而她又爲何在跳出屋後說什麼血月的,血月與此情此景到底有什麼關係??

    南詩影沒有立刻解答毒老的疑問,她立在原地環視四周,好半晌才收回了視線。

    雖然屋內只有盛滿了血水的琉璃瓶,雖然血月到如今只是一個半成品,可瀰漫在屋中的毒氣卻足以殺死一頭成年的雄獅。

    這是一場謀殺,還是一次警告,又或是一種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