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的走廊裏空無一人,卻傳來了接連不斷的腳步聲。
一幅巨大的掛毯上,本來正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傻巴拿巴,此刻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另一隻蟲蛀的巨怪則在好奇地向外張望。
掛毯的對面則是一面空白的牆壁。
伊森此時正在它前面反覆踱步着,從白牆一端的窗戶,再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
“我想知道格蘭芬多把東XZ在了什麼地方……”
“我想找到格蘭芬多留下傳承的地方……”
“我想找到格蘭芬多死後長眠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看着還是絲毫沒有反應的光潔牆面,伊森嘆了一口氣。
他的期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按照自己的猜測,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可能都在城堡裏都留下了一些東西。
斯萊特林偷偷建造了密室,爲了他的繼承人能夠在未來清洗城堡裏的麻瓜巫師。
有求必應屋或許是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共同的傑作。
它充滿了神祕與智慧,同時也願意爲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
而且,霍格沃茨的小精靈們也知道這裏。
所以,伊森堅信格蘭芬多如果真的留下了傳承,那也一定會在霍格沃茨之中。
‘看來需要執行計劃B了。’
很快,伊森就來到了圖書館。只不過,他今天的目標並不是圖書館裏的禁書區。
他沿着圖書館外昏暗的過道慢慢地走着,途中倒是遇到不少穿牆而過的幽靈。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今晚的目標。
那是一套高高的盔甲,在它的左側有一扇門。
他推開門走進去,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室,其中一面牆上放着一面華麗的鏡子。
‘果然已經搬到這裏了嗎。’
伊森用手指撫摸着它金色的鏡框,他仰着頭,看到了那行刻在頂端的字。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魯·阿伊特烏比·卡弗魯·阿伊特昂·沃赫斯”
“我映照的不是你的容顏,而是你內心的渴望。”他輕聲呢喃道。
沒錯,這就是伊森的計劃B了。
若是他能夠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自己得到了格蘭芬多的傳承,或許就能找出相關的線索。
可惜的是,他的期望再次落空了。
鏡子裏的他竟然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旁邊還站着同樣蒼老的赫敏、哈利、羅恩、海格、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們,甚至還有一些他現在還不認識的人。
事實上,他也大概能猜出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擁擠地站在一起,滿臉笑意地望着他。
“所以,這就是我的願望嗎,每個人都能幸福地活下去……”
伊森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
又看了一會兒,伊森移開了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去。
‘看來,現在只能實行最終計劃了!’
重新爲自己施加了一次幻身咒,他準備前往他今晚的最終目的地——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在三樓,伊森很輕鬆就找到了那隻醜陋的、滴着口水的石頭怪獸。
“檸檬雪寶?”
石頭怪獸沒有反應。
還是一動不動。
“蟑螂堆?”
這一次起了效果,石獸似乎活了過來,它跳向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頭樓梯。
伊森沿着樓梯走了上去,他看見一扇磨亮的木門,門上還掛着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門環。
“吱——”
他拉開門走了進去,令他慶幸的是,鄧布利多教授似乎並沒在這裏。
眼神飛快地掠過牆上歷代校長的肖像畫,伊森在校長的桌子上找到了它。
那頂破破爛爛的、髒兮兮的黑色尖頂巫師帽。
他輕輕地把他舉了起來,再一次帶到了自己的頭上。
“你好,分院帽先生。”伊森在心裏默唸道。
“唔,是你呀,孩子。”不一會兒,分院帽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怎麼了,孩子,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
“是的,我想請教你關於那個預言的一些問題。”
“哦?怎麼樣,你找到了嗎,格蘭芬多的傳承。”顯然,分院帽對此很感興趣。
“沒有,實際上,我沒找到任何有關的線索,幾乎沒有一絲進展。”
“可是孩子,你想我怎麼幫助你呢?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了。”
伊森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他繼續在心裏說道:
“分院帽先生,我聽說過一個傳言,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可以從您這裏拔出格蘭芬多的寶劍。”
“……沒想到你既然知道這個。要知道,從身體中抽出一把劍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是真的。”分院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幽怨。
“那麼,孩子,你想要試一試嗎?”
“是的,我想如果我真的是格蘭芬多的傳人,或許我能從寶劍上獲得一些信息。”
“好吧,記得輕一點。”
伊森嘗試讓自己靜下心來,他冥想了一會兒,然後把手伸進了帽子裏。
一分鐘過去了,伊森卻覺得彷彿過去了一年。
又不知過去了多少個一分鐘,伊森頹然地把手放了下去。
“或許我並不是預言裏的那個人?不然我怎麼連格蘭芬多的寶劍都拔不出來。”
沮喪和酸楚從他的心裏一下子涌了上來。
“或許你只是需要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再加上一點小小的勇氣。”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把伊森嚇了一跳。
他有些僵硬地轉過身,鄧布利多正站在他的背後,笑眯眯地看着他。
伊森發現自己的幻身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失效了。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不願與這位老人對視。
“教授,您……您一直都在?”
“很抱歉打擾你,格蘭傑先生。”鄧布利多調皮地眨了眨眼,“但是我想提醒你,除了格蘭芬多本人以外,恐怕沒有哪個巫師能隨意地從這頂帽子裏抽出那把寶劍。”
“哪怕是您?”
“哪怕是我,所以你不必懷疑自己的身份。”
伊森猛地擡起頭,他盯着那雙藏在鏡片後面的藍色眸子,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教授,您知道?”
迴應他的是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笑容。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