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這……這絕無可能！
“我根本沒指使任何人做這種事，溫捕頭，你休要污衊我。”柳知婉竭力狡辯。
情急之下，她反過來污衊道：
“你肯定是受七公主指使，故意污衊我！”
柳知婉聲淚俱下，朝着大蒼皇帝一跪：“皇上，臣女絕對沒有這麼做！求皇上明鑑！”
蒼晗月一臉懵逼。
她很意外，溫醉玉竟然這麼快就查出了真相，還這麼適時地出現了。
但也沒想到，自己啥都沒說，還要被柳知婉潑髒水。
搞什麼啊？
躺着也中槍？
“柳知婉，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誰不知道你之前覬覦烈王，想要嫁給他，最後卻被我給截胡了……”
“想必你就是這樣，所以懷恨在心，在本公主和烈王新婚之夜，給烈王下藥！”
蒼晗月不客氣道。
柳知婉直接地笑了出聲：
“七公主，你不覺得你的話有問題嗎？既然我覬覦烈王，我又爲何給烈王下藥？這不是反而成全你？”
“我又不傻，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番話，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
柳繼宗即刻道：
“皇上，知婉說得很對，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啊。”
“就是……皇上，知婉一定是被冤枉的。”炩妃內心掙扎了幾下，也站出來維護道。
大蒼皇帝眸色幽深，“溫醉玉，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是，皇上。”
溫醉玉的目光從柳知婉身上掃過。
“柳小姐可記得，如何讓素兒僞造遺書，又是如何逼秀兒自盡的？”
柳知婉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溫醉玉不緊不慢道：
“素兒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第二個秀兒。”
“所以，她不僅留下了跟秀兒飛鴿傳書的信件，還將你當日命她去醫館買情藥的字條留下，便是以防有朝一日被你棄用。”
說完，他從身上拿出一張字條。
那字條上寫着的，正是‘合歡散’三個字。
柳知婉看到字條的瞬間，身體徹底癱軟。
她以爲素兒對自己絕對忠心，沒想到……
“婉兒，你……”
柳繼宗眼睜睜看着她跌坐在地上。
風烈雲道：“想必溫捕頭也帶素兒來了？”
“烈王英明，卑職已命人帶素兒在外等候，隨時可作證。”溫醉玉說道。
大蒼皇帝陰沉着臉色，“帶進來！”
“帶人證！”
一聲令下。
素兒被小捕快們帶上來。
“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大蒼皇帝威嚴迸發。
素兒早已經被溫醉玉審了個底朝天，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現在又直面皇上，更是被龍威震懾。
她撲通跪下，顫抖着哭聲說道：
“奴婢都是……都是受柳小姐所指使！”
“她說……說是見不得七公主嫁給烈王，要奴婢去買藥，暗中交給秀兒……”
“然後秀兒就可以給七公主下藥，七公主便會在大婚當晚……當晚……迷失心性……發了瘋似的去找男人……”
“只要被烈王親眼看見七公主人盡可夫的醜態，就一定會休……休了七公主……”
“而且還可以讓七公主，坐實外頭對她的謠傳。”
“柳小姐怕秀兒誤事，便威逼利誘讓秀兒畏罪自殺……後來的事，烈王和七公主都知道了。”
素兒一口氣交代完這些。
柳知婉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方纔她還以爲自己死裏逃生命不該絕，心情從大悲到了大喜。
結果一下子，又從大喜掉到了大悲。
她的精神要被折磨瘋了。
炩妃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險些昏倒。
這……這個蠢貨啊！
堂堂侯府千金，竟然做出了這麼……這麼愚蠢的事情！
“柳知婉！你不僅以前揹着我在宮外散播我的污名，竟還想在我新婚之夜讓我遺臭萬年！”
蒼晗月眼底全是怒火。
這是出自於替原主心疼而產生的憤怒。
原主雖然有着公主的身份，但某種層面上來說，也稱得上是一生悽苦。
母妃早逝，自己重病纏身，宮中除了太后心疼她，皇帝出於關係偶爾裝裝樣子寵她之外，其實誰都把她當空氣。
這也導致原主根本不懂人心險惡，把從小玩到大的柳知婉當做了最信賴的姐妹。
原主直到出嫁那天，才第一次離開皇宮。結果外邊早已經遍佈她的惡臭污名。
要是沒有劉知婉這麼下黑手，原主即便沒什麼才能，起碼也能當個不被污名化的普通皇家公主，可以開開心心當着她夢寐以求的烈王妃。
即便原主身患重病，活不了太長，但也不至於在大婚夜就猝死！
柳知婉，這個蛇蠍心腸的綠茶婊，死不足惜！
風烈雲冷然開口：
“皇上，柳知婉屢犯重罪，無可饒恕，理當處死。”
看着風烈雲冰冷的態度，柳知婉忽然緩緩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眼角淚水滑落，笑得那般肆意，那般絕望。
“沒錯……這一切……一切都是我做的！”
“風烈雲，你可知道，我喜歡你的時間不比蒼晗月短！”
“可她！一個毫無才能的病秧子，就因爲是公主，可以被皇上賜婚與你！”
“我，柳知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體健康樣貌出衆，比她更愛你，處處都強過她千百倍！”
“可這樣的我，竟然卻做不成烈王妃！這多可笑，這多荒唐！”
對於柳知婉的這番話，風烈雲並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就像跟他毫無關係一般。
柳繼宗啞着嗓子，淚眼婆娑道：“婉兒……我的女兒……你別再亂說了……”
即便知道柳知婉罪孽深重，但總歸是自己的女兒。
柳繼宗對皇帝磕頭道：“皇上……臣……懇求您……”
話都還沒說完。
大蒼皇帝厲聲道：“還想求情？忘了你家的抵罪金牌已經用掉了嗎？！”
柳繼宗渾身一顫，啪啪就給了自己兩個悔恨的大耳光。
是啊……抵罪金牌，剛剛已經用掉了。
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那麼早使出來。
不然現在……
唉！！！
大蒼皇帝厲聲道：
“柳知婉屢次陷害七公主和烈王，目無尊法，現鐵證如山，罪無可恕！”
“來人！即刻將她亂棍打死！以正王法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