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大半個月過去。
離塗牧他們可停留的最長時限已經很近了,可翠子那邊好像消失了一般,根本沒有消息傳過來。
“上次城主說翠子姐姐有眉目了,我還以爲很快就會結束。”餘佳夢跟塗牧對坐着,有些百無聊賴。
“可能是真的查到什麼了吧,才耽誤這麼久。”
“你一點不着急嗎?犬大將還沒來找你。”
“急有用嗎?”
“他說最多兩個月,這都已經超過期限了。”
“時間是長了點,但也有可能是他要送我的武器太強大,打造起來用的時間更長。”
餘佳夢奇道:“你就這麼信任他?不怕他不來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
塗牧笑而不語。
他能怎麼說?我是穿越的,這個世界的劇情在我前世是個動漫,那條大白狗的品格值得相信。
這話能說嗎?當然不能。
只能埋在心裏。
“兩位興致看起來不錯啊。”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安倍靜一。
“安倍大師今天又要手談?”
這些天安倍靜一經常過來,目的是跟餘佳夢下圍棋。
塗牧都很驚訝,餘佳夢竟然會下圍棋。
他自己反正看着圍棋就頭暈,可餘佳夢跟這個陰陽師下得津津有味。
餘佳夢說她自己的水平並不算多高,而且古代圍棋的規則跟後世有所不同,所以在這裏她的棋力其實是下降了的。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切磋,他們發現,安倍靜一的水平,竟然還不如餘佳夢,這傢伙對餘佳夢的棋藝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直到果然上國人物,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技藝。
說的餘佳夢還挺不好意思。
時間長了,塗牧才弄明白,圍棋傳入這裏的歷史並不久遠,這裏所謂的棋道高手,其實實力也就那樣。
可惜他不知道圍棋的歷史,否則還能算算大概的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知道現在對應的公元哪一年,也沒用,他又不知道翠子具體哪年死掉、犬大將何時有了第一個孩子。
“今天來這裏,並不是爲了下棋。”安倍靜一神色忽然嚴肅起來:“我們發現了烏冥王的蹤跡。”
“真的?他追到這裏來了?”
烏冥王能找來,其實並不稀奇。
塗牧他們把人家老巢毀了,烏冥王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用妖術找到他們,是意料之中。
甚至,塗牧都覺得,烏冥王也許還能發現,這個毀他老巢的人,還有一絲他兒子的氣息。
安倍靜一道:“他可能在城外不遠,城主已經命人時刻維持防禦結界。但是,我覺得天天防着,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所以,你想主動出擊?”
“對,如果兩位能出手,再加上我和德欽法師,有機會把烏冥王留下。”
“可是,我們第一要務,是保護城主的安全。如果我們都出去了,城主府怎麼辦?”
“城主府有翠子留下的防護手段,而且你覺得城主府會只有我們幾個嗎?只要待在這裏,城主的安全就能夠保證。其實你這兩個月應該也能看出來,沒有妖怪來挾持城主,一來因爲城主府的防禦力量比較強,二來城主那次說的沒錯,大妖未必看得上他,妖怪的首要目標,還是我們這些除妖人。”
“也不能這麼說,不過塗先生你們兩個,肯定是烏冥王想要殺死的,你們在這裏,的確會讓城主面臨潛在的危險。”
塗牧明白了,這是個爲城主着想的陰陽師,說半天,其實爲的還是平信廣。
“城主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還真是幸運。”
安倍靜一笑道:“過獎了。塗先生,我和德欽法師會陪你們一起,就算殺不死烏冥王,也得讓他不敢再來。”
“你不怕我們都是去送死?”
“哈哈,塗先生你的實力,不會只是我看到的吧?至少,知道你有妖獸,卻從沒見你召喚過。”
“安倍大師不也一樣?咱們切磋時候,從沒見過你用陰陽師的式神。”
傳說中,式神是安倍晴明所創,不過這裏不是現實世界,塗牧早就聽說,這個同樣姓安倍的陰陽師,也可以召喚式神。
“所以,塗先生答應了?”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答應嗎?”
安倍靜一鬆了口氣,如果塗牧真的不答應,他也沒法強求。畢竟是翠子介紹來的人,平信廣不發話,他不可能代替城主發佈命令。
其實安倍靜一覺得,翠子讓塗牧和餘佳夢來,有些多餘,城主府不需要那麼多保護力量的。但人家是好意,沒看城主感受到翠子的關心,那些天有多高興?
做了些準備,四人第二天一早,便出城了。
很快,幾人來到城外一處莊園。
“他就在這裏?”
“我有探測手段,應該沒錯。”安倍靜一掐起法訣,凌空畫了個符咒,一點光芒飛進莊園。
“跟上去。”
四人迅速上前。
“我感受到了妖力。”進入莊園不久,塗牧道:“但是,沒有想象中強大。”
“你可能把烏冥王想的太強了。”安倍靜一笑道:“我敢叫你們一起來對付他,還是有把握的。這段時間我沒閒着,打探了不少烏冥王的情報,他的直接戰鬥能力沒你想的那麼強,你上次毀他老巢,其實讓他少了一小半的戰力。而且,現在是白天,他就算再用出那種法術,威力也會打折扣。”
“看來安倍大師真的做了不少準備。”
四人突然停下。
前方,有個黑色的人影。
“你們來了。”
那人面容模糊,聲音也不太真切。
“烏冥王?”
黑色的身影沒有否認,而是看向塗牧:“你身上,還有我兒子的氣息。原來,殺他的兇手,也是你。我發覺他死了,專門出去一趟,沒想到,還不如在老家等着你。”
原來烏冥王上次不在家,是出門找他兒子了。
塗牧心道,還真是巧。
“廢話少說。”他擺出進攻的姿態。
烏冥王卻笑道:“對付你,哪裏需要我親自出手?”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只剩下一根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