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發現她的淚痕掛滿了臉頰。
秦亦言一驚，忙問：“菲兒你怎麼哭了？”
“因爲……哥哥的眼睛裏只有嫂子，都不想想我會不會委屈！”
白羽菲揉了兩下，眼睛就變得通紅。
而她的控訴，讓秦亦言有點不解：“誰給你委屈了？”
“我同學也有嫂子，兩個人就好像親姐妹一樣，一起逛街，一起喫飯，彼此交換衣服、首飾。可是我的嫂子呢？我們說過的話都是可以數過來的！”
“這有什麼好攀比的，情況不一樣。”
“但是我能感覺到嫂子對我有沒有用心！不要再用性格、忙碌爲藉口了，嫂子就是不喜歡我！”
白羽菲越說越委屈，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看妹妹這樣，秦亦言很心疼。
而且柳心愛是什麼性格，秦亦言也很清楚。
作爲丈夫，他會包容妻子的不完美。
可白羽菲……
未必會忍受得了。
秦亦言沉默了瞬，然後提出個建議：“如果不開心，你就先回家住一段時間。”
他本是好意。
但白羽菲卻不敢置信地擡頭看過去：“哥，你要爲了嫂子，而趕我走？！”
“怎麼會，我是不想看着你不開心。”
“想讓我開心還不簡單？嫂子不能陪我做的事，你來陪我做，這樣我就開心了！”
白羽菲提出的要求，讓秦亦言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想讓我陪你做什麼？”
“就是逛街，喫飯，買化妝品！”
這些要求，秦亦言聽着就有些頭疼。
他深呼吸了下，便要拒絕。
可白羽菲看出秦亦言的心思，先開口問：“這些你肯定和嫂子一起做過，應該輕車熟路吧？”
“我們……”
秦亦言遲疑了瞬，才說：“偶爾會逛街，但我的眼光一般，可能沒辦法給你提出什麼建議。”
白羽菲在意的，根本不是什麼建議！
她挽上秦亦言的手臂，破涕爲笑：“你能陪着我，我就很開心了！”
白羽菲是真的開心。
秦亦言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
可是……
逛街……
秦亦言就很想嘆氣。
但最終，秦亦言還是抽出時間滿足了白羽菲。
白羽菲也收穫滿滿地回了家。
她將大包小包都堆在客廳裏，還說一會兒再自己拿回房間。
只是她口中的“一會兒”……
似乎久了點。
直到柳心愛回家，那些東西都還在。
柳心愛累了一天，感覺頭暈腦脹的。
她對別的事情也提不起興趣，瞥了一眼客廳裏的東西，便要直接回房間。
可白羽菲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等了一晚上，就是在等這一幕呢！
只聽白羽菲叫住柳心愛。
驕傲得如同一隻孔雀，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對面的女人：
柳心愛因爲忙於實驗，不打扮也不化妝。
衣服也就隨隨便便地套在身上，毫無搭配感。
可就算這樣……
她依舊不見頹廢。
反而因爲眉角眼梢的韌性，增加了她的魅力！
因爲嫉妒，她張口說的話，也很有攻擊性：“知道嫂子忙，但也要抽時間打扮一下自己。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我哥出去，簡直給他丟臉！”
柳心愛不想吵架，語氣淡淡地說：“我們的事，不勞你操心。”
說完，她就要上樓。
但白羽菲又繞到她的面前，還用施捨的語氣，說：“如果你不是我嫂子，我還懶得管呢。但也別說我不關心你，給，這護膚品是送你的。”
說着，白羽菲從大包小包中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柳心愛。
柳心愛卻沒有接，只說：“謝謝，但我不需要。”
“護膚品而已，你幹嘛要拒絕？還是……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哥陪着我去買的，你心裏不舒服了？”
白羽菲說話的語氣中，帶着炫耀。
看着柳心愛的眼神，也盡是挑釁。
但她期待的氣急敗壞，並沒有出現在柳心愛的臉上。
柳心愛依舊很平靜，語氣淡淡的：“我沒有不舒服，你們開心就好。”
她的話，讓白羽菲翻了個白眼兒。
又端着手臂，語氣嘲諷：“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在，你何必再嘴硬？我不相信你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柳心愛想結束這毫無意義的談話，就要繞過白羽菲。
但這次，白羽菲乾脆握住柳心愛的手臂，讓她走也走不掉！
柳心愛皺起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白羽菲昂着下顎，語氣驕傲：“我哥最在意的還是我，一聽說我心情不好，特意陪着我去逛街，哄我開心！”
“然後呢？”
“別以爲我哥爲你做點事情，你就沾沾自喜。實際上，你在我哥的心裏，根本沒那麼重要！”
白羽菲受不了秦亦言圍着柳心愛轉。
爲了讓自己心裏平衡，才費盡心機，纏着秦亦言和她逛街。
現在她心滿意足了。
卻不忘敲打柳心愛，讓她找準自己的位置！
可白羽菲不知道的是，柳心愛根本不需要她的敲打。
她本來就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而且……
她也不會生出幻想，還會比任何人都能冷靜地分析這段婚姻。
不過這些，她都不需要對白羽菲解釋。
柳心愛對上白羽菲的眼神，語氣平靜：“你哥如何評價我，那是他的自由，你和我說不上。”
因爲柳心愛想快點回去休息，所以她說話的語氣有些生硬。
白羽菲便揪着這一點，皺眉發出不滿：“你這什麼態度，我好心叮囑你，你卻不耐煩？”
“我並沒有不耐煩……”
“你就是有！柳心愛，你有什麼好囂張的！”
柳心愛：“……”
現在情況很明顯，白羽菲就是在找茬。
或許她還想激怒柳心愛，好讓情況變得不可控，以滿足她奇奇怪怪的目的。
柳心愛不想讓白羽菲如願。
但她的手臂，還被白羽菲拽着……
就在柳心愛思考如何脫身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徐蕭瀟和柳心愛交代過，如果白羽菲敢找她的不痛快，只要對她提個問題就可以。
至於那個問題——
柳心愛擡眸，看向白羽菲的眼睛，挑眉問：“上次在花園，你和蕭瀟聊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