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心愛卻制止道：“不必跟着！”
她的制止，讓秦亦言愣了下，才說：“……那你回家好好休息，實驗室那邊，也請兩天假。”
“我會自己斟酌的。”
柳心愛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秦亦言沒有跟上去。
他只是站在原地，眸光逐漸深沉。
蔡小糖也在看着柳心愛的背影，她還歪着頭，喃喃：“怎麼感覺，心愛突然對咱們好客氣？”
江寶寶也有同感。
不過想了下，江寶寶便替柳心愛解釋道：“她應該是怕我們擔心吧。”
“哎，難道故作堅強不更讓人擔心？”
蔡小糖說完，又“哎呀”了一聲。
這聲音把江寶寶嚇了一跳，立刻扭頭問：“又怎麼了？”
“這個藥忘記給心愛了！”
那藥是下樓之前，護士交給她們的。
結果一碰到秦亦言，蔡小糖就把藥給忘到腦後去了！
可就在蔡小糖準備給柳心愛打電話的時候，卻感覺手裏面一空！
待再次擡頭……便發現秦亦言拿過藥，跑的敏捷。
此刻醫院裏人比較多，可是秦亦言很靈巧地左穿右繞，很快就沒了身影。
蔡小糖見狀，忍不住感慨：“還有點爲愛奮不顧身的感覺。”
江寶寶失笑：“你愛情電影看多了？”
“電影都拍不出這效果呢。”
兩個好友邊調侃，邊向醫院外面走去。
然而走到大門口，卻發現秦亦言呆呆地站在那。
而他手裏的藥，也依舊在。
蔡小糖狐疑地走過去，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出來的時候，心愛已經離開了。”
秦亦言說話的時候，滿臉的失落。
看他如此，江寶寶沒有多說其他，只是自告奮勇道：“既然錯過了，那我把藥送去柳家吧。”
秦亦言想親自去的。
可是想到他和柳卿澤的關係……
秦亦言還是將藥遞給了江寶寶。
另一邊的蔡小糖覺得現在時機成熟了，便暗搓搓地問：“你是不是跟蹤心愛，去了美術館？”
“沒有跟蹤！”
“那怎麼就那麼巧？”
“我只是路過那裏，看到你們進去，才忍不住跟着進去的。”
蔡小糖撇撇脣，對秦亦言給出的解釋充滿了懷疑。
可秦亦言無心做過多的解釋。
此刻的他，心中瀰漫出不安。
他還向江寶寶和蔡小糖求證道：“心愛真的沒問題嗎？”
“檢查結果是沒問題的。”
“不，我的意思是……”
秦亦言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就是這會兒功夫，蔡小糖笑眯眯地接着說了下去：“你是不是在懷疑，心愛恢復記憶了？別想太多，我們問過她了，她說她只是偶爾想到些碎片，不過我估計……離恢復記憶也不遠了，你想靠近心愛，就抓緊最近的時機吧。”
蔡小糖的話，簡單又直接。
而往往就是這樣的話，更能扎人心。
秦亦言就覺得心很疼，他的眼神，也明顯慌了。
不過有的人，倒是蠻開心的。
在學術圈子裏，還引起小範圍的議論。
江成昊也看了新聞。
還將柳心愛的那一部分截取出來，反覆觀看。
而且他還在欣賞的同時，想到了什麼……
江成昊只猶豫了下，便拿起手機，打給沈教授。
短暫地寒暄和客套之後，江成昊便說出他的想法：“最近大家都比較辛苦，不如放兩天假，我請大家去度假山莊泡溫泉，如何？”
“這……”
“你們都是腦力勞動者，用腦過度的時候，去泡溫泉，正好可以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
沈教授知道江成昊也是好意，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我問一下其他人的建議吧，然後再給答案。”
“也好，或者你們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的。”
江成昊真是過於體貼了。
再聯想他之前爲大家做過的事……
沈教授覺得受之有愧，就說：“其實江先生，不需要做那麼多的。”
江成昊似乎聽出沈教授的言外之意。
他淡淡笑着，語氣很平靜：“對我來說，都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但這小小舉動，如果能讓大家開心、放鬆，並更好地完成接下來的工作，那何樂不爲呢？”
江成昊的話，讓沈教授無力反駁。
既然說不過，沈教授就沒有一直糾結。
還在掛斷電話之後，就向實驗室裏的成員們，轉述江成昊的話。
成員們年紀都不太大，每天都在實驗室裏完成沉悶的工作，已經很壓抑他們的天性了。
現在一聽說有活動可以參加，立刻熱烈地響應。
大家熱情的迴應，讓沈教授無奈搖頭。
之後，他又看向柳心愛。
柳心愛表情很淡，笑容也很淡，看上去，與平日沒什麼特別。
可不知道爲什麼，沈教授就是覺得……有點怪。
但連綿不斷的交談聲，讓沈教授沒辦法繼續探究。
他伸手示意大家冷靜一點，然後便聯絡江成昊。
而得到迴應的江成昊，馬上就着手安排。
他選擇的度假山莊，就在城市郊區。
雖然距離不遠，卻擁有好山好水，風景如畫。
這的溫泉還很有名，據說溫泉水都是取自地下活水，富含多種礦物質，於身體有益，還能美膚養顏。
山莊裏的酒店，更是五星級的，服務水準一流。
爲了讓大家有更好的體驗，江成昊將活動細節都安排得很到位。
他甚至給柳心愛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讓徐蕭瀟來陪伴，因爲女研究員很少，柳心愛可能會覺得無聊。
但柳心愛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沒那麼矯情，而且蕭瀟也很忙的，不要打擾她。”
“這也不算打擾吧，去泡溫泉，對徐蕭瀟來說，也是种放松啊。”
“可我覺得，都不商量一下，直接將結果告訴對方，這就是打擾。”
“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正因爲是好朋友，才更不應打亂對方的計劃。”
交流過程中，柳心愛的語氣很平淡，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
而這樣的她，讓江成昊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