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應該，就是……”
說實話，秦亦言感覺柳心愛並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在他的預料中，柳心愛知道真相，可能會大發雷霆。
但是此刻的她……只是蹙起眉，身上的疲憊感很重。
眼神中，還透着不耐。
就在秦亦言暗暗揣測的時候，柳心愛開口，說了話：“剛剛給你打的，是麻醉針，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影響。”
她的本意，是告訴秦亦言他身體沒事，讓他趕快走人，別礙她的眼。
但秦亦言卻在問：“所以你之前約我，不是想和我約會，而是要試探我？”
“對！”
“那我們兩個，還真是半斤八兩啊。”
秦亦言只是單純地感慨一下。
柳心愛卻立刻反駁：“這怎麼能一樣！你早就謀劃好了一切，還眼睜睜地看着我爲你着急，替你奔波！而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繼續當個傻子，被你戲弄！”
柳心愛情緒突然激動。
但是她激動的理由，不是被騙，而是被秦亦言劃歸爲同類……
這讓秦亦言沉默下來。
然後，他試探地問：“你爲什麼要替我着急，是不是因爲我在你心裏，地位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秦亦言一愣，開心的表情，慢慢爬上臉頰。
但下一瞬，他就聽到柳心愛補充道：“你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丈夫！”
名義上的……丈夫？
這個補充，真是冷冰冰的啊。
秦亦言自嘲地笑了笑，又說：“你也可以不管我的死活。”
“可我不想讓別人戳我的脊樑骨，就算和你分開，也要光明正大的！”
“那你可以將我對你做過的事公佈出來啊，就不會有人指責你一句。”
秦亦言的提議，讓柳心愛冷笑出聲。
接着，她反問：“然後呢，讓別人看我的笑話，在背後議論我的是是非非？”
秦亦言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有點着急地說：“其實，我只想聽你承認，你心裏是有我的！”
柳心愛本來一臉嚴肅。
而秦亦言的話……讓她不自覺地錯開視線。
她也沒有迴應，只說：“回秦家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浪費時間？”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柳心愛的語氣很平淡。
卻讓秦亦言的心，狠狠一疼！
過了瞬，秦亦言笑笑。
然後說道：“我知道，我也沒有太多的奢望，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看看你，聽你說說話，哪怕做些無足輕重的小事都可以。”
無足輕重的小事……
柳心愛想到什麼，就問：“你要學醫學基礎知識，也是因爲這個？”
秦亦言有些彆扭地點頭：“我本來是想學個一二，再和你探討的，但那個……是真的很難學，我要用很久的時間，才能看明白一頁內容。”
秦亦言覺得這是一次很笨拙的嘗試。
親自試過了，才知道這法子有多不靠譜。
但他覺得難太正常了，一個門外漢初次接觸醫學教材，那無異於在看天書。
柳心愛覺得這樣的努力，毫無意義，便說：“別爲難你自己了。”
“有這時間，做點能讓你真正快樂的事，不好嗎？”
“看到你，我纔是真的快樂！”
柳心愛努力讓他們之間的談話正常一點，嚴肅一點。
可秦亦言總是在趁機表達他的心意。
而且語氣深情，眼神深沉。
這讓柳心愛愈發煩躁。
最後，柳心愛乾脆站起身，冷漠地說：“看你也沒什麼事了，自己回去吧！”
見柳心愛要拋下自己，秦亦言急了。
當下就坐起身，還攥住柳心愛的手腕。
只是他這麼一坐起來……
身上的襯衫就滑了下來！
原來剛剛做過檢查，秦亦言的扣子就沒系過。
又因爲他是躺在牀上，蓋着被子，柳心愛和秦亦言都忽略了這件事。
現在，兩個人倒是都發現了。
也都有點……尷尬。
柳心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這讓柳心愛急道：“你鬆手！”
“不松，你……先幫我係釦子！”
秦亦言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底氣。
因爲他自己也知道這要求屬實無禮。
但他很擅長將沒道理的事變成有道理。
只見秦亦言理直氣壯地說：“這釦子是你解開的吧，那你就得系回來！”
柳心愛皺起眉，她難以理解地問：“幾顆釦子而已，你就不能自己系？”
“對啊，幾顆釦子而已，你爲什麼不能幫我係？”
秦亦言這態度，讓柳心愛抿起脣。
她發現秦亦言耍無賴的時候，是真的很無賴！
而秦亦言用實際行動證明……他還可以更無賴！
他說：“你要是不幫忙，那我就這樣出去。”
柳心愛大腦空白了瞬，然後聲音冷冰冰的：“秦亦言，你在威脅我！？”
“對！”
“你、你怎麼突然這麼不要臉了？！”
“還不是你逼的，對我打麻藥，害得我手指靈敏度降低，沒辦法系釦子！”
秦亦言自己還委屈上了。
可身爲大夫的柳心愛知道，這傢伙就是在胡言亂語！
在柳心愛充滿鄙視的盯視下，秦亦言微微仰起頭，嘆道：“我啊，真是太慘了，老婆不愛我就算了，還不管我的死活！”
而秦亦言的一番哀怨，聽得柳心愛直起雞皮疙瘩！
她受不了了，還做出讓步：“行了行了，越說越離譜了！我可以幫你係釦子，但是現在開始，你一個字都不許說！”
秦亦言趕緊點頭。
並安安靜靜地坐着，當真一個字都沒說。
但柳心愛卻一臉無奈地看着他，並示意，秦亦言還在抓着她的手腕呢！
後知後覺的秦亦言趕緊鬆開，並抱歉地笑笑。
之後，秦亦言坐直身體，好方便柳心愛係扣子。
柳心愛揉了揉手腕，便伸出手，輕碰襯衫上圓潤的扣子。
這只是個簡單的動作。
可空氣中，突然生出一股曖昧的氣息。
秦亦言垂下眸子，就能看到柳心愛的發頂。
那裏很柔軟，曾經，他還能無所顧忌地揉一揉。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