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歡聊天，大姐廚藝還特別好，沒事的時候，就換着花樣給徐蕭瀟準備營養餐。
徐蕭瀟則坐在旁邊，光明正大地偷師。
這天，張姐正和徐蕭瀟商量晚上喫點什麼，突然傳來敲門聲。
張姐笑着站起身，邊走邊說：“猜猜看，今天是你哪位朋友來探望啊！”
徐蕭瀟回家休養這些天，總有朋友登門探望。
要說今天是哪位……徐蕭瀟也不知道。
已經走到門口的張姐，一把推開了門。
然後發現……
門外站着一張生面孔。
長得痞帥痞帥的。
張姐一面打量，一面問：“請問你找誰？”
“徐蕭瀟在家嗎？”
“在的，您請進。”
張姐轉身，就對正在喫水果的徐蕭瀟說：“有個大帥哥找你！”
被人誇成大帥哥的王斯年，幾步走到徐蕭瀟的對面坐下。
他上下觀察着徐蕭瀟，然後評價道：“臉色倒是不錯。”
徐蕭瀟這些天被張姐照顧得很好。
那是喫的好，睡的好，臉色自然也很好。
可是……王斯年的面色卻不太好看。
徐蕭瀟用紙巾擦了下手指，便問：“又去酒吧玩通宵了？”
“我都說我不去酒吧了。”
“那你怎麼這德行？”
王斯年沉默了會兒，回道：“前幾天，爺爺病倒了，我照顧爺爺來着。”
徐蕭瀟一下緊張起來，並問：“老爺子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事，膝蓋的老毛病，做了個手術。”
“結果如何？”
“……以後站不起來了。”
這個結果，讓徐蕭瀟的心狠狠一揪，嘴脣也抿了起來。
王斯年深呼吸了下，繼續道：“我們都有心理準備，爺爺自己，更清楚他什麼情況，所以，家裏的氣氛還好。”
如果真的還好，王斯年怎麼一副憔悴的樣子？
恐怕手術過程，以及之後的護理，並沒有王斯年描述得那樣雲淡風輕。
徐蕭瀟還想到了什麼，眉頭輕輕一皺，喃喃：“我手術那天，老爺子還站了那麼久……”
王斯年趕緊打斷徐蕭瀟：“和你沒關係，爺爺反而說，要謝謝你呢。”
這話，讓徐蕭瀟不解地看過去。
“你那場手術，是爺爺參與的最後一場大型手術，他與同行竭盡全力，沒有遺憾了。”
這解釋……並沒有讓徐蕭瀟好受一點。
她垂下眸子，語氣輕輕地說：“我想看看老爺子。”
“你這身體可不經摺騰，還是老老實實養病吧。再說，我爺爺只是行動不方便，精神很好，喫嘛嘛香的。”
王斯年說完，發現徐蕭瀟還是一副蔫蔫的樣子，便不耐煩起來：“之前沒和你說，就是怕你這德行。我們都已經接受這結果了，你還鬱鬱寡歡幹嘛啊。”
王斯年是想讓徐蕭瀟別介懷。
只是他這個語氣……
徐蕭瀟皺起眉：“王斯年，你說話就一定要這麼難聽嗎？你究竟用這態度，掩飾什麼？”
這一瞬間，王斯年慌了。
他看向別處，粗聲粗氣地說：“我有什麼好掩飾的，我行的端做得正！”
“在我面，就別掩飾了，沒用的。”
王斯年雖然沒和徐蕭瀟對視，卻依舊能感受到她的打量。
那感覺不好。
很不好！
王斯年還張口就回懟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病例，用不着你瞎分析！”
他這話一說出來，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僵硬。
徐蕭瀟倒是沒動怒，因爲她都已經習慣王斯年糟糕的態度了。
但是回想剛認識的時候，他好像不這樣。
起碼，兩個人的表面工程還維持的下去。
可漸漸的，王斯年就開始針對徐蕭瀟。
好像不把她氣哭就不罷休似的。
這感覺……
很像他們兩個有仇。
徐蕭瀟想着這些，嘆了一聲。
王斯年剛剛說完那話，就後悔了。
畢竟是來探望病人的，怎麼還吵上了？
這也太不靠譜了。
現在聽到徐蕭瀟的嘆氣聲，王斯年便趁機，裝模似樣地關心了一句：“幹嘛嘆氣，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感慨。”
“感慨？”
徐蕭瀟輕輕點頭，並說：“如果你看我不順眼，咱倆就少接觸，你說你一見面就冷嘲熱諷，你自己心裏就舒服了？”
“我也沒看你不順眼啊。”
王斯年說的是真話，沒有半點作假。
但徐蕭瀟卻不信。
她懶懶挑着眉，說：“你啊，就別掩飾了，老實承認，我還能敬你一條漢子！”
“反正……我就是沒有看你不順眼！”
王斯年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點彆扭。
他還把頭扭了過去。
在徐蕭瀟看來，這人就是嘴硬。
她也懶得和幼稚的傢伙辯解。
徐蕭瀟猜，王斯年來這一趟，肯定也是老爺子命令的。
既然已經走了一遍過場，她便說：“沒什麼事的話，回去吧。”
王斯年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樣直白地攆人，立刻瞪了過去。
徐蕭瀟不明所以地問：“幹嘛？”
“你……這什麼待客之道啊，我來了，連杯水都沒有，就攆人走？！”
徐蕭瀟心想，他算哪門子的客人？
但這話一說出來，恐怕王斯年得炸毛，然後就開始在徐蕭瀟耳邊嚷嚷。
徐蕭瀟想安靜會兒，便嘆了聲，再安排道：“張姐，倒茶！”
“好嘞！”
張姐看了半天熱鬧，早就安耐不住了。
此刻聽到徐蕭瀟的命令，趕緊湊過來，熱情地問：“小夥子，我們這有紅茶綠茶茉莉花茶，你想喝什麼？”
“……白開水。”
“白開水好啊，多喝水能給身體補充水分，還可以排毒，那麼你想要多少度的白開水？”
王斯年：……
“對了，小夥子你多大啦？看你相貌堂堂的，應該有女朋友了吧。什麼，沒有？那你怎麼不找一個啊，大好年紀，不談戀愛多浪費……噯，你怎麼走了，不喝白開水啦？”
張姐還在喋喋不休呢，王斯年已經鐵青着臉色，起身離開。
關門的時候，聲音還挺大。
張姐聽後，忍不住評價道：“年輕人，就是體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