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麼養眼，看久了也會累。
現在已經晚上不知道多少點了，姜苒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手上又沒紙巾，怕眼睛裏泛起的生理淚水讓眼妝花了，乾脆用指尖輕點眼眶將淚水弄乾。
從一開始看得津津有味，到現在是審美疲勞、精神疲倦，身心俱疲下，姜苒覺得若不是有鏡頭對準自己，睡着會很丟臉的話，當然，最重要的是旁邊的曹慧在自己困得不行的時候，還不忘時不時的掐一下她的大腿讓她保持清醒，她極有可能能表演一個坐着睡着。
她覺得，這些沒有成型的女團們有些還不如學校裏的晚會表演者，甚至有些回答尷尬得她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
導師問你有沒有什麼特長，她的回答是“有的，我的特長是戴着眼鏡跳舞不會掉下來。”
還有說“我會撒嬌”的，並且現場演示了一下如何撒嬌，“人家就是生氣了嘛……誰讓你不抱抱人家……”
或者是，“我的眼睫毛很長很翹，是真的睫毛，不是貼的假睫毛。”
？？？？
姜苒滿臉問號臉，戳了戳旁邊的夏芸，小聲說，“這也是特長嗎？”
“是啊，睫毛特長嘛！”夏芸點了點頭，忍不住也跟着打了一個哈欠，“小苒你打哈欠的時候用手擋一擋，別傳染給我，我忍不住了都。”
說完以後又偏頭看着姜苒問道，“誒……照她的這個說法，我上去能不能說我腿特長，嘴特饞，頭髮特長，命特長……”
“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忍不住在你說之前就給你打包扔出去。”姜苒一本正經的回道。
坐在夏芸另一邊的周子琳聽了也看了過來，看了下夏芸的神色猜測她是在說笑還是真的有這個想法，有些拿捏不定，周子琳便當是有了，木着一張臉揶揄，“那我得離你遠一點，絕不能讓人知道你是我隊友。”
“我就嘴上說說，和你們開個玩笑，誰要真上臺這麼說了。”夏芸想象了一下那個尷尬的畫面，瞬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咦”了一聲打了個寒顫，用手搓了搓冒着雞皮疙瘩的手臂。
“別說了，快到我們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讓我們去候場室。”和節目組工作人員溝通完了以後，曹慧偏頭和自己的隊友說道，幾人起身離場。
她們到了候場室沒等兩分鐘，就有另外一隊的黃色系服裝打扮的兩個小姑娘也進來了，雙方打了個招呼，各自佔據候場室一角。
沒一會兒，另一個黃色揹帶裙的姑娘走了進來，看裝扮和剛剛那兩個是一隊的。她一進來就笑眯眯的對旁邊兩個隊友說，“我剛剛問老師借了個側影刷子，我們給腿刷一刷，待會兒上鏡就能看起來更修長一些。”
“你們要來點兒嗎？”女生想了想偏頭問道，目光在姜苒這幾人身上掃了一眼，又皺着一張臉佯裝做深受打擊的模樣，“我不該自取其辱的，你們這腿大可不需要。”
黃色揹帶裙的女生靠在旁邊的人身上，擡着腿搭在另一人的手上，由那人拿着大刷子給她蘸着陰影不停的刷，這一幕讓姜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燒烤攤的老闆拿着刷子塗孜然辣椒粉的樣子，想着自己的腦補畫面，瞧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對面那三人見着姜苒看着她們發笑，下意識的擡眸看過來，見姜苒眉眼彎彎並沒有嘲諷她們胖的意思，也回之一笑，順帶着還誇了誇姜苒真好看。
曹慧站在舞臺入口處，一直在偷瞄着臺上的情況，見上一組已經表演完畢在導師點評了，曹慧偏頭喊了一聲，“小苒，要到我們上場了。”
“來了！”姜苒應了一聲，走過去站在曹慧的另一邊一起看臺上的情況，她們前面的這一組，是一對雙胞胎楊雪和楊霜，兩個人長得很像，反正要姜苒分辨她是看不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的。
“妹妹跟姐姐是一家人嗎？”
姜苒：“……”
這個問題就問的很有水平……
這雙胞胎不是一家人，難道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嗎？！
姜苒有些無語，心想着袁野是錄了一整天，累的腦袋都宕機了不成，竟然能問出這種腦殘問題。
臺上的楊雪和楊霜兩個人也是有些迷惑，兩人對視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裏的茫然，默了一下，面向導師點了點頭，“是。”
楊雪和楊霜兩個選手不能說什麼，但袁野兩邊的導師倒沒什麼顧忌，聞言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尤其是兩位女導師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一邊笑一邊打趣，“袁……袁老師……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不覺得不對嗎？”
袁野尷尬的賠笑了一會兒，才收回聲，根據幾位導師的評級開始公佈，“楊雪，你的座位是……”
“謝謝老師。”袁野還沒說完，楊雪就上前一步鞠了一躬，逗得導師們沒忍住笑出了聲。
候場的姜苒也彎了彎脣角。
楊雪似乎意思到了這一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到導師將她的排名說出來以後，再次道了謝下臺。
聽到場控的聲音讓她們上場，四個人對視一眼，將右手伸出去手背朝上疊在一起，自我鼓勁喊了一聲“加油”之後，從暗處走到了舞臺正中央。
姜苒今天紮了個高馬尾，上身是白色的短T，搭了一條紅黑色格子的百褶裙，有一種俏皮而又懵懂的感覺，甫一出場，袁野的視線就閃過一抹意外的驚豔，落在姜苒身上的眸光，也暗藏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勢在必得。
她們四人身上穿着十分普通的不同顏色的純色短T和短款百褶裙，衣服看上去質感十分廉價，穿在她們的身上倒也不醜，反而有一種衣服因爲人而變得昂貴的感覺。
姜苒四人握着手麥，整齊劃一的鞠躬行禮並自我介紹，“導師們好，我們是來自橙嵐文化的練習生。”
姜苒說完以後，偏頭看向曹慧，曹慧瞬間get到了她的意思，沒有猶豫就按照在候場室裏姜苒和她們臨時編排的自我介紹繼續往下。
“我是隊長兼經紀人曹慧，旁邊那幾個比我好看漂亮的是我的隊友。”
“我是姜苒，最喜歡的事就是結束自我介紹，下面我要做我最喜歡的事了，有請下一位同學自我介紹。”
“我是周子琳，爲了不耽擱大家時間，直接讓下一位同學開始介紹。”
“我是夏芸，雖然我們和大家現在還不熟，但是沒關係，夏天這麼熱，我們遲早都會熟的。”
“噗嗤……”
“太逗了吧她們，她們是在演小品嗎。”
不僅是下面觀看節目的選手們笑得東倒西歪，絲毫忘記了先前說過要保持形象、展現最完美的一面給觀衆看這一點，就連正對着他們的幾位導師也都被逗得忍不住笑出了聲，連一晚上都沒見過幾個笑臉的簡知垚，此刻也是脣角上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謝秋容忍俊不禁，“我瞧着你們幾個像是走錯節目了，你們應該去參加相聲表演纔對。”
被姜苒她們幾個這麼一鬧，剛剛昏昏欲睡的瞌睡狀態瞬間消失殆盡，現場歡聲笑語一片，倒是切合了綜藝節目輕鬆愉悅的特點。
姜苒的三位隊友見着這一幕也是鬆了一口氣。
剛剛在候場室裏的時候，姜苒覺得一整天導師和觀衆們不知道聽過了多少“導師們好，我們|我是來自XXX的練習生，我的名字是XXX”固定格式的自我介紹，她們上前按部就班的自我介紹也是聽覺疲勞，還不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事實證明，她們這樣一本正經的搞笑自我介紹，效果出奇意外的好。
看現場的情況和旁邊導演的神情，她們的這一部分應該是不會被剪掉的！
笑過之後，袁野出聲道，“你們這一組還挺有綜藝感的，尤其是姜苒，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的樣子。”
“只是看起來，其實心裏老緊張了……”姜苒嘴比腦子快，都沒來得及在腦子裏先思考就十分順口的接了話。
“……”袁野一噎。
“噗嗤……”謝秋容彎脣笑道，“看得出來你很緊張了，方言都出來了。”
袁野頓了幾秒之後再次出聲，“如果你們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你們的舞臺。”
四人點了點頭，場內燈光再一次暗了下來，幾位導師的臉是燈光下的映射下明暗交雜，目光落在臺上的選手身上。
其實經過剛剛的自我介紹以後，幾位導師對這組選手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預測，真正有實力的選手基本都更願意用自己的實力來吸引粉絲，像這種靠額外的喜劇效果來博鏡頭的，自身實力都不會很強。
《火花》的音樂前奏響起，姜苒四人隨着節奏開始動了起來。
這些天在訓練室裏呆了近一個月，她們翻來覆去的把這首歌唱跳了不止三千遍，長時間的練習效果是很顯著的，就算有時候姜苒會忘記下一個動作是什麼，可身體的肌肉記憶已經快她一步做出了對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