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料,木料,紛紛運送而來。
甚至於,荒在工地上,看到了成羣結隊的商賈蜂擁而至。
這個場面看起來,極爲的熱鬧!
還有秦墨弟子正在奔走,公輸家族的人在瞭望,不時的計算繪畫。
“百工雲集,商路大開,好一副繁華景象!”
這一刻,縱然是荒也不得不感慨萬千。
這個時候,衛鞅開口解釋,道:“君上,國師,上將軍,石料從藍田採集,從灞水進入渭水西上!”
“動用漕運,減輕了我們的負擔,不需要更多的民夫!”
“至於木料更爲簡單,隴西,陳倉,大散領,都在渭水兩岸,可走漕運!”
“若是不足,還有南山!”
“如此便是!”
這一刻,嬴渠梁也是感慨,道:“營造新都是大事,也算是我秦國變法的標誌,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不可以勞民傷財!”
“相比於新都的崢嶸氣象,孤更希望萬千秦人心向我大秦!”
此時,嬴渠梁話鋒一轉,道:“大良造,營造新都,徵召的民夫如此之衆,會不會影響農事?”
聞言,衛鞅輕笑,指着民夫,道:“君上放心,新都工地三抽一,一人一天工錢一錢,庶民都很踊躍,甚至於要自備乾糧!”
“哈哈哈,民衆如此踊躍,我秦國也不能如此落後,糧草還是由國府出!”
這一刻,嬴渠梁是很開心的。
他在這一片土地上,看到了秦國的未來。
而荒則看到了無限生機,與浩蕩朝氣。
一行人談笑之間,便已經來到了新都工地之外,衛鞅指着遠一些的高處
:“君上,國師,上將軍,當地庶民將這座山坡稱之外北阪,立足於北阪之上,可以俯瞰新都氣象!”
“正好,兩位天師府的俊傑也在,也好指點一二!”
聞言,嬴渠梁轉頭看着荒,道:“國師以爲如何?”
“自當一看!”
說到這裏,荒看向了北阪,道:“既然如此,我等縱馬而行,看誰當第一?”
“好!”
“駕!”
縱馬而出,荒一馬當先,與嬴虔較量。
相比於荒與嬴虔,衛鞅以及嬴渠梁無疑要弱一些,剩下的全部都在最後,他們不敢與之爭。
沒有用真氣渡入戰馬體內,形成人馬合一之術,荒在馬術上,自然遜色於嬴虔這位上將軍。
當然了,後面沒有跟上的,景監也不是馬術不行。
畢竟他可是軍中崛起的青壯派,也曾作爲金令箭使者奔走中原各地,馬術自然是一等一的強悍。
“籲!”
一把勒住馬繮,翻身而下。
衆人站在北阪之上,俯瞰新都工地,小道士眼中浮現一抹驚訝,語氣幽幽,道:“這地方選的不錯,此地有王天下之勢!”
聞言,衆人都看了過來,特別是嬴虔與嬴渠梁兩人眼中爆發出精光,死死地盯着小道士。
等待他的解答!
見狀,小道士指着山勢開口,道:“北阪乃興秦聖地!”
“這巍巍北阪,乃天賜王座。這滔滔渭水,乃龍行於前。”
聞言,衛鞅也笑着接話,道:“秦爲水德,水性陰平,正應以法治國而大出於天下。”
“渭水逶迤於王城,正應彰顯水德之兆。”
“佳水於前,北阪於後,正是聚合王氣之形勝要地。”
這個時候,嬴虔也是開口指點,道:
“新都所在,便是夾在北阪與渭水之間的廣闊谷地!”
“乃形勝之地!”
“東有函谷關以及武關,西有大散關,一旦我秦國重新奪回河西之地,這裏便是天下之腹心!”
“易守難攻!”
“眼下,魏國佔據函谷關天險以及華山要塞,關中東面已無險可守的情勢下,這裏顯的尤爲重要。”
“相比於櫟陽四面平川,一座孤城,此地稱的上固若金湯!”
見到衆人的分析,荒也是附和着笑了笑,然後朝着嬴渠梁以及衛鞅,道:“君上,大良造,新都有名字麼?”
“還沒有!”
聞言,衛鞅肅然拱手,朝着嬴渠梁,道:“還請君上定名!”
這一刻,嬴渠梁看了一眼衛鞅與荒,笑了笑,道:“還是大良造定,很多東西孤也說不明白。”
這個時候,衛鞅朝着荒輕笑,道:“這件事,還是國師來,正和其意!”
“哈哈,也是!”
這一刻,嬴渠梁與嬴虔也是笑着附和。
與此同時,小道士與南宮傾城也看了過來。
略微思索片刻,荒指着新都方向,道:“此地坐北面南,山水俱陽,不妨就叫咸陽如何?”
聞言,嬴渠梁笑問:“國師,這有何說法不成?”
望着驪山方向,荒皺了皺眉頭,道:“水德陰平,須得大陽補之,方可陰陽中和,氣象久遠。”
說到這裏,荒朝着小道士與南宮傾城,道:“看出什麼來了?”
“國師,渭水爲水龍,這崤山爲土龍,這裏山脈層層而起,意味着大秦如日中天,氣象萬千!”
“但,渭水從西而來,在北阪腳下驟然折向東北,沿着北阪東流,又沿着北阪折向東南,再驟然東折,併入大河!”
小道士臉色肅然,指了指遠處的山脈,道:“國師,君上,那便是驪山!”
“土龍層層拔高,意味着秦國一日比一日興盛,大出於天下!”
“但是,水龍曲折,有大起大落之象!”
“偏偏驪山方向乃是一處殘缺的陰宅風水,表面上看,風水絕佳,堪稱天下無雙!”
“這需要至強命格才能壓制曲折的水龍與驪山龍脈的衝突,也能夠壓制驪山龍脈的桀驁之氣!”
說到這裏,小道士語氣肅然,道:“就算是貧道在這裏佈下陣法,也難以保證周全!”
“唯一的辦法便是,在這裏修建大墓,以秦王族歷代先王的陵墓壓制!”
“爲此,才能徐徐圖之!”
“若是有朝一日,驪山之上,葬了一尊至尊命格的強大人物,才能化解這裏的煞氣與衝突,從而福澤後世千年!”
見到荒以及嬴渠梁等人聽得認真,小道士沉吟半晌,道:“遷徒秦公族歷代先君的王陵容易,但是至尊命格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