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一切是如此的舒適愜意,東方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十二正在跟一個少女說些什麼。突然之間大火蔓延開來,東方下意識擡起雙手擋在眼前。
“偷窺別人的記憶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那就是你曾存在過的世界嗎?”
“或許吧,只是記憶遙遠到了連日期都記不起來的地步。”我單方面拒絕了繼續談話,重新構築起了心靈壁壘。
就在心靈壁壘即將完全分割我與東方的瞬間,他向我詢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也能看到那個倒計時嗎?”
我停下了壁壘的構築,急促的問道“你是說倒計時?!直接烙印在了你的意識裏嗎?”
“應該是,我以爲所有人都能看到。”
“糟了糟了。”我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所以它意味着什麼?糟了?什麼糟了?”
“倒計時還有多久?”
東方閉上了眼睛。“還有4小時。”
我猛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在病牀上,雙手和雙腳都被皮帶固定着,身上插滿了管子,胸口上還貼着感應器。旁邊的機器在滴滴的響着,呼吸器在不斷地主動往肺裏泵入氧氣。
“倒計時意味着什麼?”東方的聲音在腦內響起。
“哇哦,這是你的新朋友?”樂蘇姚的聲音也在腦海裏響起。
“算是吧。”
“嘿,你好啊。我叫樂蘇姚。”
“東方,東方逾。”
“倒計時的結束意味着收割,靈魂與文明都將被轉化成純粹的數據。”
“糟了。”樂蘇姚也感嘆道。“偵測到數萬光年外,泰坦型收割者甦醒。”
我想要掙脫開束縛,整個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隨時會散架一樣。房門被打開許多士兵與醫生走了進來,他們身後跟着一個亞洲人面龐的女人。
東方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他的妻子,顧萱頤。
顧萱頤穿過人羣來到我面前。“老公,你感覺怎麼樣?”
我閉上了眼睛不去回答她的問題。
“你知道嗎,我和女兒聽說你犧牲了,我們都十分難過,不過現在你還活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都可以試着去解決,就像過去那樣。”
我繼續沉默不語,東方在腦海裏表現得十分着急,他很擔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姜良這時也走了進來,顧萱頤起身跟他說了什麼,姜良搖了搖頭。
“樂蘇姚,我們現在在哪?”
“依舊位於邊域星。”
“能遠程啓動啓明號嗎?”
“正在建立遠程控制。”
整個設施突然警報大響,鈴聲大作聲音響到結束後還有餘波。
“咔噠!”整個設施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了,所有人都亂作了一團。
“備用電源呢?什麼?主副電源全都失效了?”姜良在門口和其他人依靠最原始的交流方式——大吼來交流。
“所有人戒備。”士兵們全部舉起了手槍。
“我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東西!”
其中一個士兵轉身撞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兄弟別激動,是我,我啥都看不見,伸了個手碰到你了。”
“嚇死我了。”
“安靜!”顧萱頤呵斥道。她伸出手試探着朝我靠過來,她雙手緊握着我的右手。
“鈴!”頭頂的響鈴再次響了起來。
“樂蘇姚,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探測到靈體入侵。”
姜良抽出腰間的手槍,熟練的上膛,帶着幾名士兵走了出去。“顧萱頤,保持警戒。”
“我的盔甲呢?”我握了握顧萱頤的手。
“你要幹什麼?”
“它們要來了,快鬆開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再次開始掙扎。
“靈體還有80米,正在朝下層進發。”樂蘇姚警惕的彙報着。
“該死,再不快點都得死在這!”我用更大的力氣嘗試崩開固定我的皮帶。
“阿!”
“砰!砰!砰!”
急促奔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屋子內的士兵們都舉起了槍,憑藉記憶瞄準向門口。門被打開了,姜良帶着殘餘的人跑了回來。
“所有人!過來堵門!別出聲!”
我見狀也停下了掙扎,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與呼吸聲。它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突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陷入了一片死寂。
“哐啷!”門被砸了一下,大家努力抵在門上秉着呼吸。“哐啷!哐啷!哐啷!”連續三下砸門都沒將門砸開。外面的東西怒吼了一聲便離去。
等它走遠後,姜良癱坐在地上小聲嘟囔道“還好這門夠結實,它沒砸牆進來。”
話音未落,我覺得我頭附近的牆壁被人砸碎了,那個東西衝到了屋子裏。
“樂蘇姚,它沒眼睛嗎?”
“不清楚,缺少資料,推測視力不佳,靠聲音行動,跟廟宇裏的那隻不太一樣。”
它在我的附近喘着粗氣,熱浪撲在臉上,說明它離我十分近。我幾乎感覺到它快要貼到我的臉上了,隔壁傳來聲響,它便直接撞過牆壁離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可危機遠未結束,剛剛進來的並非靈體,那麼說明最大的威脅就在。
還未等我的濾清思緒,其中一個士兵突然全身抽搐並且到處開槍,數名友軍被他擊傷。顧萱頤擡槍射擊,直接擊斃了被附身的士兵。
“顧萱頤!快點給我鬆綁!”我直接呵斥道。
顧萱頤緊忙跑過來鬆開了約束,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顧萱頤。顧萱頤驚慌失措的大叫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死死抓着。
“你要怎麼解決靈體?”
“用最原始的辦法。”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將死者國度的能量引導至這具身體,再次睜開眼睛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襲擊顧萱頤的靈體。
我利用唯一可以活動的左手解開了剩下的拘束,右手成掌一掌劈斷了靈體緊抓着顧萱頤的手,與本體分離的手臂直接潰散。
我一把扼住靈體的喉嚨猛地砸向牆壁。“樂蘇姚,讀取它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