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阿貴,去查一下,昨夜裏派人刺殺蕭王的是什麼人。”許興學吩咐道,他現在心中有一種可能,就是昨夜派人刺殺蕭王的人,是他許家的人。
不然蕭明義的這般做法,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名叫阿貴的僕人,聽後連忙去查看。
許家作爲十大世家之一,自然有他們的情報渠道,況且許家長老做這件事情頗爲的不低調,想要查到幾乎沒有什麼難度,只是暫時將許興學隱瞞了。
蕭王府的親兵護送着屍體,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百姓。
今日的大理寺格外熱鬧。
親兵將殺手的屍體放在大理寺的衙門前,行了一禮,高聲道:“昨夜蕭王府遭遇刺殺,殺手盡數伏誅,還請大理寺卿能調查清楚,換京城一個太平。”
這大理寺卿多少也有些驚詫,蕭王府遭遇刺殺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有一次是來找他們大理寺的,蕭王手下的親兵可都不是喫素的,他們還沒有頭緒呢,蕭王就已經解決了。
縱使心中萬般不解,但還是表示將此事一查到底,畢竟這就是他們的責任。
這般大的陣仗,皇帝也是第一時間便得知了。
自己這個弟弟這般大張旗鼓的將殺手屍體送到大理寺,想必已經知道了什麼,想讓自己來決斷。
“來人。”御書房中,蕭龍義開口道。
“陛下!”一名金吾衛走進。
“去查,昨夜到底是何人刺殺朕的弟弟。”
“陛下,已經查清楚了,是許家的人僱傭了一夥殺手組織做的,做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隱瞞,所以很好查。”
“許家?”蕭龍義思索了半天,又想起自己後宮中的許貴妃,她的所作所爲蕭龍義不是不知道,只是礙於許家是十大世家之一,很多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但是昨夜刺殺的做法,是已經不掩飾了。
“好樣的,看來這是要同朕撕破臉皮了,現在連掩飾都不掩飾了。”蕭龍義冷笑道。
“不過這件事好像不是許家家主做的,許家內部好像出現了矛盾。”
蕭龍義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但是他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了,許家人動手是事實,許家的家主不知情也無傷大雅,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蕭龍義也不需要犯難去給許家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在赤陽,世家確實重要,因爲他們把控着大量資源,但是他登基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提防世家,現在外患幾乎平定,他有的是時間收拾世家,現在許家跳出來了,就當頭彩吧。
蕭龍義現在也明白蕭明義爲何要這般大張旗鼓的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若是尋常的刺殺,或者二流世家,現在恐怕已經不存在了,只是許家是十大世家之一,事關重大,蕭明義在等自己的做法。
“那個殺手組織呢?”蕭龍義詢問道。
“聽手下人彙報,蕭王已經派人去解決了。”
“明義既然去解決,那我們就不用管了,交給他便是了,我們現在想想怎麼對付許家就好了。”
“先不急,明日是明義大婚,朕不想大開殺戒,等明義大婚之日過去,朕在同許家慢慢算賬,現在去盯緊許家,別讓他們生出異端。”
“是。”金吾衛走出御書房。
“你去傳朕旨意,廢了許貴妃貴妃之位,暫且給個婕妤吧。”蕭龍義對着一旁的梁公公說道。
許貴妃在後宮中,除了跋扈一些,對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多一些打罵之外,也沒有做過什麼,若是定她的死罪或是打入冷宮也不合適,所以蕭龍義將她的身份降了兩級。
“是。”梁公公接旨,便要去後宮傳旨。
“慢着,將許婕妤暫時看管起來,不要讓她向外界傳遞消息。”
蕭龍義是害怕她將消息傳出去,引起許家的警惕,再做出些瘋狂之舉,只是他這麼做有些多餘了,現在許家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
自阿貴出去,許興學半天也沒有寫出一個字來,他的心靜不下來了,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同許家恐怕脫不了干係。
許興學等了近半個時辰也未見阿貴回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往日想要打聽什麼東西,不出一刻便能回來,今日是怎麼了?
許興學也算是一界梟雄,即使心中再急,也能忍耐的住,只是宣紙上的字可就沒有最初的那幾個字有韻味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阿貴終於回來了。
不過他整個人氣息紊亂,看起來像是跑了很多地方。
“阿貴,你怎麼累成這樣?”許興學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僕人武功也可以算是一流的行列,而且跟隨自己快十年了,從未見過這般狼狽。
阿貴喝了一碗水後,將紊亂的氣息調整好纔開口道:“老爺,小人這就帶你離開。”
許興學一聽這話,心中便已明白了七八,隨即緩緩坐下,笑了笑,“先說說吧,出去一趟打探到了什麼?”
“老爺,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阿貴焦急的說道。
“阿貴,你跟隨我十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況且如今我們是走不掉的,你還是說說吧。”
阿貴已經急的要死,反觀許興學已經品上了茶。
暗中觀察的暗衛看到這般的許興學,想起了蕭明義曾經對玄甲騎將軍燕忠的評價。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爲上將軍。”
若是許興學生在亂世,或是族人沒有這般,想必也是名震一方的人人物。
阿貴深知許興學的性格,無奈之下,將自己這一趟出去探查到的都講給了許興學。
情報中,大多都同許興學的猜測差不多,只是許貴妃在皇宮中的表現,許興學倒是頭一次聽說。
許興學笑了笑,感嘆道:“這便是許家的命數,一羣自命不凡的人,終將是將家族推入了深淵。”
許興學說出這話時很平靜,或許他早就聊到了這一天。
每個世家雖然都是家主擁有最終決定權,但權利是分散的,自從許家出現間隙,那些掌握權利的人聯合起來,將許興學矇蔽的開始,許家就已經確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