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70章 身體已經招認,他何必苦撐
    “大師兄?你在聽嗎?”沈浪的電話還沒掛。

    荀朗“嗯”了一聲,算作迴應。

    沈浪:“你跟棠意禮最近沒事吧。”

    “沒事。”應該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當時咱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棠意禮抓到,搞事後報仇那套——”

    嘶,沈浪突然住口。

    說到事後報仇,他突然想起棠意禮來找自己逛家居店,正好是大年初一……他跑了十二趟拿東西……掛了五次窗簾……最後的回憶,定格在棠意禮一閃而過的眼神裏。

    喜怒嬌嗔,像老虎機裏輪轉的符號。

    叮——

    “我靠!棠意禮絕逼知道了,要不也不會使喚我,跟使喚孫子一樣!”

    “大師兄,你家棠意禮是個狠人,而且藏得還深……”

    “棠意禮沒把你怎麼樣吧?”

    這時,沈浪的電話裏,傳來嘈雜,他沖人家喊了一句,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沈浪還是不得不掛斷電話。

    封閉集訓,運動量極大,打了一通電話,同寢的魏然,依然安睡,絲毫沒有被吵醒。

    而荀朗卻徹底睡不着了,他穿上外套,開門走出去。

    宿舍樓道里,亮着大燈,一望既是空蕩蕩的盡頭,格外安靜。

    出發前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

    荀朗到露臺站了一會,頭頂的上弦月朦朧幽靜。

    以前的荀朗最喜歡獨處。

    一杯冰,澆上蘇打水,再加一本書,他可以愜意度過整晚,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接受了棠意禮的闖入了呢?

    荀朗已經想不起來了。

    開始時,他確實覺得棠意禮麻煩,每晚打電話發短信,有點像完成任務,就怕棠意禮又玩失蹤,或者又幹出什麼驚人的事。

    後來,棠意禮好像突然懂事了,不作了,也不鬧了,荀朗卻覺得心裏像被挖掉了一塊。

    過完年後的那幾天,時間難以消磨,每一分每一秒,荀朗都在等棠意禮聯繫自己。

    可她一次都沒有。

    棠意禮那麼活潑、明媚的一個人,突然間就不愛笑了,荀朗終於害怕了。

    直到去警局的那晚,他看見棠意禮也來了,穿得像個熊寶寶,站在接待廳裏,竟然幫四個一米九的大男人伸張正義時,荀朗又驚又喜,心頭痠軟的感覺,按都按不住。

    雖然棠意禮於事情的解決,沒有幫助,最後還是靠仇伯背後運作,但荀朗卻又看見了之前的棠意禮。

    荀朗喜歡棠意禮,可能比他知道的得還要多。

    那晚,他抱着她,身體已經老實招認,他何必還繼續苦撐。

    於是,隔天,他去找她,承認自己說過的謊,也幸好,他承認了,棠意禮也原諒了。

    他們還在一起。

    這是最大的幸運。

    原本,荀朗和棠意禮已經說好了,十天後游泳項目開賽,棠意禮就請假過去,荀朗報名的項目和之前一樣,蝶泳的100米、200米和自由泳的100米。

    從小組預賽到決賽,賽程歷時一週,到時候,棠意禮可以先觀賽,賽後,荀朗還想趁着假期和棠意禮好好玩玩。

    一方面彌補棠意禮沒過好的春節;一方面,也算慰藉自己的思念。

    可今晚,接到了沈浪的電話,荀朗突然有點焦灼了。

    距離見到棠意禮,還有十天,可今夜的每一秒,都已經十分難熬。

    幽藍的夜空,雲絲飄過,追趕月亮,偶有夜鳥飛過,落下江影。

    訓練基地,遠離市中心,荀朗雙肘撐在水泥臺上,只能遠遠看到市區繁華,想要繼續北望,依舊看不到北市。

    思念格外洶涌,睡意全無的荀朗,突然很想知道,此刻的棠意禮有沒有睡。

    ……

    荀朗已經落地日本,除了跟家裏例行報平安,他在機場,還給棠意禮打了個電話。

    兩地時差一小時,名古屋的上午十二點,是北市的上午十一點。

    棠意禮剛下課,跟着人流,往宿舍走。

    荀朗問她:“怎麼不去喫午飯?”

    “天氣熱了,沒胃口。你呢?”

    荀朗:“我在飛機上喫的。”

    像運動員出國比賽的情況,通常都是包機,而且,機上餐食都是單獨配送,就怕運動員喫錯了東西,導致尿檢異常,被懷疑賽前服藥。

    尤其是游泳和田徑,是體育圈裏興奮劑的重災區,在這方面格外謹慎。

    “哦,對了!”棠意禮冷不丁想起件重要的事,“我還沒辦簽證!”

    她連穿搭都裝箱了,纔想起最重要的這件事——證件沒準備好。

    堪稱無腦他媽給無腦開門。

    無腦到家了。

    荀朗還沉浸在昨天的情緒裏,除了無語,卻不太想責備棠意禮。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有搞不定的,可以去找仇伯,比如簽證這件事。”

    “知道了,我一會先問問旅行社的加急,可不可以,不行再去找仇伯。”似又想起什麼,棠意禮鬼精鬼精地問,“仇伯是你們隊的什麼人啊,感覺什麼都可以搞定。”

    荀朗:“……”

    棠意禮已經回到宿舍,找了一圈發現護照不在,有點撓頭。

    “我好像把護照放家裏了,我現在回家取,不和你說了啊。”

    荀朗:“……”

    棠意禮這頭掛上荀朗的電話,拿上車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旅行社。

    她諮詢自己這種情況,對方信誓旦旦地說:“只要加錢,做加急出籤,一週內就可以下來,肯定不耽誤您的行程。”

    算是個好消息。

    棠意禮短信告知荀朗,看他沒回復,估計是落地忙着安頓,沒顧上手機,所以,她直接開車回容景公館了。

    下午還有課,棠意禮的時間比較趕,所以到了棠豐家樓下,纔給月姐打了電話,說自己要上去。

    通知月姐,也是通知趙美倫,算是禮貌吧。

    雖然棠意禮不喜歡趙美倫,但作爲父親的另一半,棠家的一份子,棠意禮還是秉持着面上過得去的原則。

    棠意禮上樓,敲門,月姐笑容滿面地來開門:“阿梨回來了。”

    棠意禮拆了雙客用拖鞋,彎身去換,月姐小聲道。

    “棠太太和朋友在。”

    她手上一頓。

    趙美倫讀的也是A大的美院,但因爲比棠意禮高一屆,所以已經進入找工作實習的階段了。

    趙美倫沒去學校,棠意禮不意外,但這麼快就帶朋友回家,棠意禮有點沒想到。

    她沒想到的是,趙美倫對自己老夫少妻這種操作,竟然一點不避諱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