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186章 愛情什麼的最沒用了
    馮一曼又是多通透的一個人,看見傅溪怔怔的,眼淚也不流了,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她這次來,就是替君胖徹底解決問題的,拿出準備好的支票,放在茶几上。

    “不得不說,我又偷看了龐君時的微信。”她吐吐舌頭,一笑,“半年前,你希望他贊助你成立一個服裝品牌,被他拒絕了,確實,數額比較大,沒有實權的公子哥,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傅溪眼睛瞪着,大的嚇人,“你什麼意思?”

    “我不是要拿錢侮辱你,而是希望,這筆錢可以幫助你,實現夢想。”

    “而是作爲未來的龐太太,我由衷希望每一個龐先生的前任都可以生活得很好,這樣對他好,也對我好,你說呢?”

    傅溪:“我不要你的錢!”

    “那就隨你啦,”馮一曼起身,拉了拉裙角,保持平整而優雅的形象,支票用玻璃杯壓住,隨着細風涌入,紙片的一角,一翹一翹的。

    馮一曼臨出門前,給棠意禮使眼色,棠意禮扭頭去看傅溪,見她情緒穩定,又有高青青照顧,便跟了出去。

    兩人沿着醫院巨大的停車場,做繞圈運動,馮一曼也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灑脫。

    “你不會跟君胖說吧?”

    她認真地看着棠意禮,得到她再三保證,馮一曼才放下心來。

    她兩手一攤,“唉,不然怎麼辦呢,我不處理,真讓那個狗男人自己來,他一準把事搞砸。”

    龐君時的少爺脾氣一上來,說兩句狠話,擺幾個臉子,可能傅溪原本不想死,愣讓他給逼死都說不定。

    馮家的保鏢,遠遠跟在身後。

    棠意禮反而好奇,馮一曼這樣精明的人,是怎麼選中龐君時當夫婿的。

    “而且,他還是個家境不如你的花花公子。”

    馮一曼慨嘆,實話實說。

    “家裏有錢,選擇反而窄,往上找,比如賀家,人家是青梅竹馬,哪有外人的事兒,再比如紀家,據說那位大少爺,能把紀南昀給氣個半死,這種又臭又硬的個性,我進門了,大概率是要跪的……”

    “所以,選來選去,龐家最合適,一來他跟我們家,相互能有個扶持,再者,君胖個性不錯,嘻嘻哈哈的,很會哄女孩子,人也不壞,我的要求就達到了。”

    棠意禮笑:“你的要求,還真的挺簡單的。”

    “簡單吧。”馮一曼還挺爲自己得意的,“簡單纔是真幸福,愛情什麼的最沒用了……”

    ……

    馮一曼很多理論,和棠意禮不謀而合,但唯一一句,她不贊同。

    可能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吧,棠意禮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荀朗,他是她的光,是她的太陽呢。

    怎麼能說愛情沒用。

    雖然,晚上尋找太陽這種事,有點扯淡,但棠意禮控制不住自己,九十點鐘,套上件襯衣外套,提着小包,她又跑了一趟A大的游泳館。

    幸好這回沒撲空,荀朗泡在水裏,原地翻肘,正在回味上一個姿勢。

    棠意禮小碎步跑到最近的岸邊,像只小兔子,安安靜靜地蹲下看他。

    荀朗很投入,時而思考,時而擡臂,反覆演練了好多遍,終於發現旁邊多了一副親暱含情的目光。

    隔着微瀾的水浪,他目光筆直看向棠意禮。

    “你來多久了?”

    “剛到。”

    “在看什麼?”

    “你的手臂。”

    荀朗面無表情擡腕了看了一眼,然後說,“這有什麼可看的。”

    “你過來,我想看看嘛。”棠意禮朝荀朗勾勾手,一臉歉意,“我昨晚喝醉了,謝你幫我擋煞,不然這幾道就撓在我臉上了。”

    荀朗踩水,僅用腿部力量,一下就划到岸邊,水深兩米,他懸浮着,雙臂搭在岸沿。

    角度是很方便查看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昨天戰況激烈。

    荀朗兩隻小臂上各有三道血口子,長的有二十釐米,傷口淺,三五釐米的那種短傷,反而深。

    “傅溪可真狠……”

    棠意禮心裏暗罵,逮着別人的男人使勁撓,怎麼沒聽說君胖受傷呢!?

    虧她還同情了傅溪一下午,哼!

    棠意禮露出心疼地表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細小潔白的指尖,試探性地去觸碰傷口……

    光是荀朗的小臂,就比常人要粗壯得多,極低的體脂率,外加常年划水鍛鍊,皮膚緊緻包裹,由內而外,透着結結實實的力量感。

    小臂上,青色血管凸起,脈絡縱橫,突兀的幾道血痕,觸目驚心,哪怕被水長時間泡過了,顏色略淡,可還是能看出當時撕扯的激烈程度。

    棠意禮不記得昨晚細節了,全憑這幾道,活生生的證據,又在心裏罵了傅溪一遍。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冰冷的皮膚的那一瞬,條然收縮,隨着,手指沿着那兩三道血痕慢慢滑動,兩人同時掀起一陣身體戰慄。

    連同一呼一吸,好像都慢了。

    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那幾道傷口,可又好像不是在看那裏。

    頭頂大燈,白晃晃的,讓人心神搖曳,有些迷亂。

    荀朗立時感覺到,脊背上竄一陣陣的電流,哪怕冰涼的水,也無法阻斷傳導。

    棠意禮蹲在岸邊,好像在與一條絕美的人魚對話,滿眼地珍視,視線筆直地望向荀朗。

    “是不是很疼?”她問。

    荀朗心裏有什麼轟然坍塌,什麼頑強的工事,什麼堅強的心房,都在棠意禮的指尖,輕輕褻玩下,化作一片廢墟。

    他氣血劇烈涌動,只是面兒上,極盡平淡地說,“並沒有多疼。”

    他收起心口那一片狼藉,最後還是抽回了手,腳下踩水,身體本能向後退了半臂距離。

    棠意禮抿脣,笑了一下,也覺得剛剛的氣氛過於曖昧,自我寬慰一番,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問他,“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嗎?”

    荀朗習慣性地伸手抹了一把臉,冰涼的溫度,可以帶走一切不合時宜的思緒。

    “結束了。我去沖洗一下。”

    說完,荀朗返身,從另一側上岸,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