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369章 眼淚來換
    棠意禮回到房間,胸口起伏,好像遇見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緩了好半天,纔回神。

    第一件事,就是賴衣服。

    這麼薄、這麼不結實的一片布,敢叫價五位數,何德何能啊你,棠意禮走到衣帽間,一邊脫一邊抱怨,矗立在牆角的全身鏡裏,一雙細而白的腿,踮腳觸地,纖纖腰身,不盈一手,棠意禮正在褪掉睡裙的動作一頓。

    鏡中的自己,實在有點……不像話,難怪剛纔,荀朗看她的眼神,也透着那麼點……不像話。

    兩人的感情,最近降溫了,但這不代表,大家的身體,沒有欲想。

    荀朗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看看他剛纔眼底裏的閃過的東西,棠意禮怎會不懂,他們有很久沒有做過了。

    他想做,她感受得到。

    也許,利用人性這一點,很卑鄙,但棠意禮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荀朗富可敵國,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東西,棠意禮有的、能讓荀朗看得上眼的東西,就只剩下這副身體了。

    她要爲自己爭取自由的道路上,第一個難關,就是怎麼撤去她身邊的保鏢。

    原本讓棠意禮一籌莫展的事,忽然因爲一件衣服,有了靈感。

    ……

    另一邊,荀朗在書房翻看文件,接到了陳開的電話。

    陳開彙報的內容,言簡意賅,沒說幾句,荀朗波瀾不驚地聽完,說,“我知道了。”

    他掛上電話,盯着電腦屏幕看了一小會兒,就被敲門聲打斷,他看向門口,“進來。”

    棠意禮探着小腦袋,隨着房門打開,半個身子探了進來。

    “你在工作嗎?”她問。

    一看就是剛洗過了澡,剛剛臉上的妝容,已經卸掉,素顏的小臉蛋,白白淨淨近乎一塊糯米糰子。

    荀朗合上文件,回答:“差不多了。”

    “那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棠意禮的禮貌,換來了同樣的應允,兩人氣氛很好,她輕手輕腳走進來。

    房間裏,除了辦公桌和大班椅,能夠對話的地方,就是旁邊的一組沙發和茶几,但那裏冷冰冰的,棠意禮繞過桌案,直接來到荀朗身邊,分開他的膝蓋,坐在了他的腿上。

    啪嗒,軟趴趴的聲音,是羊毛拖鞋掉在地上。

    荀朗任由她,左手攬在棠意禮腰間,怕她掉下去,右手伸過去合上筆電的屏幕。

    “怎麼了?”他的聲音格外低沉,甚至好像還帶着胸腔共振。

    棠意禮身上換了件睡衣,同款不同色,黑色的細帶,勾在皓白的肩頭,連同幼白的下巴,搭在荀朗肩膀上,微涼的小腿貼着他的,輕輕磨蹭,汲取溫暖似的。

    “一個人睡有點冷。”

    棠意禮這麼說,明顯能感覺到腿下的人,起了反應。

    雖然荀朗眼神裏,有些疑惑,但很快猶疑消退。

    “我陪你去睡?”

    男人好商好量,棠意禮得寸進尺,小腳丫晃動着,勾着他的褲筒,往裏面貼,撒嬌道:“你先給我暖一下。”

    春日寒冷,非寒冬臘月可比,驅散涼意太容易。

    荀朗又天生不怕冷,他無意識地收緊腿肚,兩條小腿夾着,給棠意禮暖腳。

    棠意禮腳心瞬間就感受到被暖意包裹,連貼着的肌肉紋理,都帶着脈搏跳動的感受,一陣陣溫熱傳遞到心口。

    她有些恍惚,剛纔在浴室不該衝了太多涼水,讓自己看起來又刻意又矯情。

    她忽略腳冷這件事,在荀朗懷裏拱了兩下,手就開始有些不老實。

    先從男人挺括的胸肌開始,解開了兩顆釦子,好像是在他渾身找熱源,一路走,一路找。

    荀朗有些漫不經心地分開雙腳,爲棠意禮的尋找讓路,而他的手掌,沿着露在真絲面料下的微涼的肌膚,給她渡送熱量。

    棠意禮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她的小伎倆,萬萬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奏效了。

    荀朗完全陷入其中,沒有半句話的猶豫,就被她掌握在手中。

    棠意禮儘量維持着同樣沉迷的表情,縮在荀朗懷裏,時不時的扭動,以做配合。

    荀朗心猿意馬,手下掐了棠意禮一把,然後把她橫抱起來,作勢要換場地施展。

    棠意禮心跳劇烈,耳朵都要燒着了似的,雙腳蹬了幾下,拒絕的話,沒說。

    輾轉來到主臥,棠意禮的被褥裏染了淺淺的香,她就被置放在其中,室內只有淺淺月光,沒有開燈,荀朗憑藉記憶,伸手去夠牀頭櫃裏的東西。

    棠意禮覆住他的手臂,說,不用。

    荀朗動作一停,片刻,動作越發孟浪。

    棠意禮能感受到,男人那種發自肺腑的愉悅,只是她內心艱澀,閉上眼感受不到一分鐘溫存,她才提醒自己,目的還沒達到。

    趁着他心情好,此刻正是時候。

    她抱着男人肩膀,半是脆弱,半是懇求,說:“荀朗……我害怕。”

    男人果然動作放輕,“你怕什麼?”

    牴觸、忐忑、猶豫、各種情緒混雜,棠意禮只撿最重要的,說:“我怕你不愛我。”

    荀朗停下來,抱着人兒,定在半空,眼神深邃看着她。

    這個問題,好像一直以來也是他的疑問,卻沒想到出自棠意禮之口。

    他們之中,到底是誰更怕失去對方?

    棠意禮委委屈屈地說:“今天和馮一曼在一起,我只是去了一趟衛生間的時間,保鏢他們就要把我抓出來。”

    “馮一曼說是因爲你太愛我了,可,真的是這樣嗎,荀朗,把我像犯人一樣看起來,真的是愛我嗎?”

    明明是苦情戲碼,棠意禮卻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是真情實感還是什麼,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然而,她是真的難過。

    難過於這段感情,已經需要用眼淚來換東西了。

    哭泣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經久不息。

    荀朗看了棠意禮片刻,還是把人擁入懷裏,他不易察覺地嘆息。

    “那你想怎麼樣呢?”

    男人往往鬆口說這話的時刻,便是允了全世界給她。

    棠意禮吸住鼻子:“可不可以把保鏢撤掉,我不想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