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439章 一室安靜
    很快,裏面傳來水聲,玻璃隔斷裏,漸漸水汽彌散,阻隔了視線。

    荀朗收回追逐的目光,勾脣笑了一下,在架子上取了條浴巾紮在腰間。

    飢餓太久,一朝饜足。

    棠意禮躺在牀上很快困到睜不開眼,她能感覺脖子下和腰間的手臂,牢牢抱緊不肯鬆動的強悍,咕噥一聲,“好硌人。”

    荀朗一下緊張到睡意全無,臉上剋制着:“你不會準備翻臉不認人吧。”

    她一愣,然後悶在被子裏咯咯地笑,“總裁大人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嗎?”

    “無論技術和體能,我都對自己有信心,就唯獨,對你的人品沒什麼信心。”

    嘿!

    棠意禮猛地翻身,一下下戳着他的胸膛,“你還敢說我的人品有問題?到現在你還沒解釋你和那位李老師的事呢?!”

    “我不問你,你倒質疑起我來了。”

    話題又被重新撿起。

    荀朗一派正義,“都是魏然嚇唬你才那麼說,李老師是走正規面試被錄用的,名義上是四季常禮的員工,實際工作是給少昂做啓蒙教育。”

    “我能和人家碰面的機會一個月最多兩次,交流的都是孩子的內容,我要工作,還要追你,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你覺得我有時間再去腳踏兩隻船?”

    也是,踩那麼多隻船,也不怕船翻了淹死你!

    棠意禮眯眯眼地笑,“好吧,我相信你。”

    其實,她本來也沒有真懷疑荀朗什麼,只是看着少昂跟別的女人親密,心裏嫉妒,就想把火撒在荀朗身上。

    剛剛火都泄完了,身材頂級的男人也睡到了,棠意禮心裏一派寧靜。

    她親親荀朗的下巴,離開時,還輕咬了一下,男人眼神帶糖,追了上去,又反過來吻了棠意禮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怎麼又起反映了。

    棠意禮把腰錯了錯,想閃開,卻還是被荀朗貼上。

    他故意壓了兩下,棠意禮求饒。

    “我真的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她撒嬌耍賴,環上他的脖頸,“我現在給別人打工,跟你這種大老闆不一樣,要看人臉色的,遲到就不好了……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荀朗忍住笑意。

    棠意禮媚眼如絲,衝他勾勾手,本來已經很近的兩個人,再度拉近距離,呼吸相聞,有種甜膩的香氣,說話時,幾乎快要脣碰脣。

    她壓低聲音說:“今天放過我,明天還叫你來侍寢,好不好?”

    “棠意禮。”他用舌頭抵了抵脣,氣笑,“你現在長本事了。”

    忍過心中一陣看到喫不到的恨意,荀朗倒底沒有再碰棠意禮,兩人相擁入眠。

    只是到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棠意禮在一陣水意滋聲裏醒過來。

    她覺得涼意是從下面傳上來的,慌了一下,想並上膝蓋,卻發現已經晚了。

    多餘的話,她很快說不出來,揪着荀朗的頭髮,等待終曲降臨。

    “荀朗。”她叫他名字。

    荀朗故意在重要時刻停下來,棠意禮被逼到無奈,叫他,老公。

    餘音婉轉,拐了幾道彎,鑽進某人心坎上,他這才賣力氣給她快樂。

    完畢後,他還舔着臉問,舒,服嗎。

    棠意禮眼裏動情,快速看了他一眼,又馬上垂下。

    荀朗一笑,知道這是討了她喜歡,撐在上面,“舒服完該我了。”

    棠意禮有點崩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他做成了這筆交易,她縮在枕中帶了哭腔,問:“你不是都放過我了嗎。”

    “那是昨天,今天你不是還叫我侍寢嗎?”

    好一個振振有詞。

    接下來,臥室裏便是共振協奏,男低音,女高音,還有打擊樂,帶着節奏響徹這個衆人皆在夢鄉的黎明。

    早晨第N縷光照入房間,一室的安靜。

    雲消雨歇的安眠,實在香甜,可總有不和諧的聲音,打破沉睡。

    棠意禮覺得自己好像才睡了五分鐘,就被電話吵醒了。

    她困到暴躁,想打人,所以接起視頻電話的時候沒好氣,“喂!”

    “阿梨啊,我是爸爸呀,你還沒起嗎?!”

    “誒……你,你,你身後有人?”

    棠意禮一個激靈,醒了,她捋開濃密的長髮,睜眼去看,發現電話竟然開的是視頻,迅速切掉,然後用語音再次打過去。

    “阿梨!你旁邊有人?”棠豐是一股不敢置信的口氣,迴盪在房間裏。

    棠意禮不確定棠豐看沒看清,斬釘截鐵地說:“你看錯了,哪有別人。”

    “那你掐我視頻?”

    “我沒穿衣服嘛。”

    棠豐一頓,棠意禮趁機給老爹洗腦:“爸,你不要亂說話毀我清譽,我,我現在的婚姻,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懂!”棠豐也開始自我洗腦,“對對對,我怎麼能說毀我女兒清譽的話呢!”

    “你和荀朗畢竟還沒離婚,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棠意禮:“……”

    好像她親愛的爹地又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那個女兒啊,我不打擾你了,本來要找你喫早飯的,嗯……你忙你忙。”

    棠豐匆忙把電話掛了。

    這下睡意全無了。

    棠意禮把垂下的額發,捋到頭頂,然後把自己摔進枕頭裏,她在發愁怎麼跟老爹說自己和荀朗的事,就看旁邊的另一個肇事者,側身面朝她,正在笑。

    電話響時,荀朗就醒了。

    他們父女倆的對話,旁若無人,他就是不想聽也不行。

    看着棠意禮一臉苦瓜樣,他的眼睛亮亮地,笑:“我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了。”

    “我爸……唉,”棠意禮真不知道怎麼說,“他怎麼能認爲我會跟你以外的男人睡覺呢。”

    這話一下戳中荀朗,單手攬着棠意禮的腰,就把人重新勾到懷裏,滾在下面。

    “所以,棠意禮,你其實從來沒想過跟我以外的男人睡覺,對嗎?”

    “不對。”棠意禮駁他。

    荀朗挑眉,面露危險。

    棠意禮笑嘻嘻地拉下他板着的臉,“我還想過摟兒子睡覺。”

    荀朗有種要被甜蜜溺死的窒息感,那種無力的、被推到身體邊緣、無法抵抗的體驗,甚至不亞於高,潮來時的劇烈。

    他抱着她逐漸收攏手勁,親吻如夏夜粉藍天空的太陽雨,與光一併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