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442章 我們是什麼關係
    “說真的,”棠意禮正色不少,“P家在給我拋橄欖枝,雖然還沒找我談,但他們貌似提供設計總監的職位給我,這是非常誘人的機會……”

    “你在猶豫畢業後要不要留在法國?”荀朗替她說完。

    男人的黑色眼眸深不見底,棠意禮一時間不確定,“如果我準備留在法國,你會不會生氣?”

    “除非我聽了你的全部計劃。”他說,“不然我很難表達我的立場。”

    棠意禮仍舊有些不確定,那是來自於過去對這段婚姻的失望,“你真的願意瞭解我的想法?”

    “阿梨,”荀朗收緊穿在她腰間的手臂,“我們能重新在一起不容易,這一次我不想因爲我的偏執,再次把你推開。”

    棠意禮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唯獨留在法國的想法,她怕觸犯到荀朗的逆鱗,但今晚,可能是仲夏月色,也可能是男人的改變,縱大了她的膽量。

    “我其實還在猶豫,一個選擇是接受P家的職位,在法國曆練兩年,然後再看機會,另一個選擇,就是回國,國內的機會目前看來,等着我的,似乎只有一梨製衣,如果比較一下,兩個品牌的份量……”棠意禮一臉你懂。

    荀朗:“如果再加上我呢?”

    棠意禮垂眸想了一下,好似真的認真權衡:“嗯……加上你和少昂的話,確實誘惑力可以和P家的設計總監抗衡一下。”

    “我是說,只談我的話。”

    這男人……撒嬌還上癮了。

    棠意禮被男人反覆摩挲着腰肢,有些發癢,想笑,可還忍住,認真臉的對上他,擡手捧着男人優秀的下頜,感受那刀削凌厲的角度。

    認識的七年間,他哪有過今日這樣忠犬的模樣。

    棠意禮幾乎要沉溺在他的眼神裏,經過幾多剋制,才逃離那一汪深邃。

    她仰頭呼吸新鮮空氣,伸手指着天空,“那是北斗七星嗎?”

    棠意禮朝北指給他看,荀朗卻沒看天幕,仍在看她。

    棠意禮察覺到了,目光重新回到荀朗眼中。

    驀地,他捉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一把便將她推得後背抵在欄杆上,手指捧着她頸側皮膚,頓一下,低頭咬住她的脣。

    路邊偶爾過路車,燈光閃過,如過隙的白馬,一瞬一瞬,流年被拋到身後。

    這件事本就在今晚的計劃之中,只是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和這樣的高,潮。

    他們回到車裏,歐陸的車後座,扶手已經被推了上去,可空間似乎還是不夠大,折騰了幾下,兩人都出了一身的熱汗。

    可根本來不及去開空調,比昨晚還渴望而熱烈。

    棠意禮將臉埋在他頸間,只覺得他脈搏跳動驚人,轟隆隆一下一下的敲打她天靈蓋,然後那振感節節往上走。

    她閉上眼睛,嗅覺、聽覺無比敏銳。

    車廂裏的氣味是汗液與入浴劑的混合,淡淡的海鹽微鹹,和秋葉梧桐的清苦,讓這個夏夜變得有些混亂。

    明明是安靜無人經過的高速公路,外面忽地傳來人聲,“那有一輛車,咱們過去問問路……”

    棠意禮被嚇的身體緊縮,“好像有人來了。”

    突然而來的緊,荀朗一下被逼到絕路,落汗如雨。

    這世界已經瘋了。

    棠意禮試圖把自己藏起來,可敏銳的聽力,還是讓她聽到,腳步越來越近,直到外面的人停在了不遠處。

    她還在聽,可沒有聲音。

    車裏的人不知道,可外面的人看得清楚——走近了就更加清楚——這輛尋常見不到的豪車,正在搖曳着。

    密封的車廂,黑色的隱私膜,還有高冷的身價,讓裏面的發生的事,既昭然又神祕。

    兩個問路人對視一眼,便知道是自己聽不起的敲牆,忙忙離開。

    棠意禮不知道人是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荀朗是什麼是來的。

    那一刻,她被燙了一下,意識一片白茫。

    過了很久,她終於反應過來,推他:“差點被人撞破,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回去再那個嗎。”

    荀朗低頭親了親她潮溼的額角,他也承認,這次棠意禮回來,自己也跟着不正常了。

    “你知道,我帶你出來,原本是想幹什麼嗎?”

    看來不是爲了製造失蹤人口,棠意禮懶散坐起來,攏着被扯亂的衣領,“什麼?”

    “帶你私奔。”

    棠意禮原本覺得這個說法過於浪漫,但荀朗從不說謊,他的神情就是下一秒願意與她天涯海角去漂泊的認真。

    笑容逐漸淡去,她也問他:“如果回到剛纔那個問題,你知道嗎,如果單就你一個人而言,對我意味着什麼?”

    這是剛剛她沒有回答的問題,女人眼裏尚未消褪的媚意,水波一樣晃晃蕩蕩。

    荀朗:“什麼?”

    “你是明亮的窗,讓我可以大膽往外望;你是可以單曲循環的歌,我不用害怕錯過最喜歡的段落;你是我走出去,還願意再回來的原點。”

    ……

    車離開高速路出口,從側面出去掉了一個頭,一路朝棠意禮落腳的賓館開去。

    地下停車場裏泊好位置,他們一起走進電梯。

    荀朗的表情一直很嚴肅,棠意禮伸手,試探性地去握了他垂在褲縫邊的手。

    本來是開玩笑逗人的,哪知道荀朗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用力攥緊。

    不痛,就是有點勒,棠意禮有感知,自己這回是真的撩到荀朗的點上了。

    玩火似的心情,既慌張又有點期待。

    她忽然不敢跟他對視了。

    空氣裏的焦躁,一觸即發的氣氛,彌散在整部電梯裏。

    終於到了門口,棠意禮刷開門,他們走了進去,甚至都來不及插卡開燈,棠意禮只覺得腳下一空,就被荀朗單手扛在了肩頭。

    往臥室去的路上,棠意禮蹬掉了高跟鞋,軟糯糯地抱怨他,“乳酸代謝異常的怪獸……”

    “嘴硬的人,永遠要喫到苦頭才長記性,嗯?”

    他們還有早上那筆賬。

    棠意禮被猛地摜到牀上,一陣頭暈目眩後,她終於知道怕,改口,老公。

    黑暗裏,月亮的清輝灑滿房間,荀朗站在窗邊,逆光俯身是主宰一切的架勢,一把掰過那張意圖藏起來的小臉,一笑,下一秒咬住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