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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又哭

    到了家,方阿姨正在佈菜。

    姜瓷垂頭喪氣地跟爺爺說了聲,“爺爺,我沒心情喫飯,先上樓了。”

    “小瓷怎麼了?”爺爺問陸禹東。

    餐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

    陸禹東忽然覺得,今天的飯,喫得有點兒冷清。

    “工作受挫。”

    “工作受挫,你不會幫幫她?”爺爺有些譴責陸禹東。

    陸禹東沒說,姜瓷的挫折,來自於他。

    “一會兒你去給姜瓷下碗麪。”

    “爺爺!”陸禹東嚴詞拒絕。

    “禹東!”顯然,爺爺並不像陸禹東的下屬那樣,看到他瞪眼就嚇破膽兒,“去做,爺爺盯着你。不喫飯餓壞了怎麼行?”

    陸禹東無奈,只能去廚房,給姜瓷下了一碗麪,面上還臥着一個雞蛋。

    若是以前,這種低聲下氣的事兒,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可是這次,他甚至小心地把蛋黃給挑了出來。

    他讓方阿姨給姜瓷端了上去。

    姜瓷正坐在寫字檯前拿書在看,初碩的筆記還有那本《注會與人生》,她沒有帶回來,怕拿回家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她每次回家,都只拿《財務成本管理》的教材。

    可此刻,她什麼都看不下去,拿着書愣神。

    方阿姨把面端來了,她還特意交代,“太太,這是陸總親自給你做的。”

    “他?”姜瓷根本不信。

    “對哦。這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陸總做飯呢,快喫吧,太太。”方阿姨給姜瓷挑了幾下麪條,怕面坨了。

    姜瓷有幾分納悶,但她覺得,可能是陸禹東沒有幫上她的忙,心裏歉疚。

    她細細地看着切開的雞蛋,蛋黃已經沒有了,因爲他的這份細心,姜瓷很感動,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爸爸偶然回到家,姜瓷要給爸爸做面,爸爸便會摸一下姜瓷的頭,“爸爸給小瓷做。”

    爸爸給姜瓷做雞蛋的時候,是先把雞蛋煮熟,切開,把燒好的肉沫炒青菜,填充蛋黃的位置,再放到麪碗裏。

    陸禹東並沒有這樣做,可已經讓姜瓷很感動了。

    姜瓷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掉淚。

    她很想爸爸了。

    雖然爸爸離開她了,可她離爸爸並沒有那麼遠,爸爸就在她身邊。

    陸禹東在樓下給人事部朱姐發了條微信:【審計部助理的位置留一個。】

    【好。】

    發完微信,陸禹東便上樓了。

    “喫完了?”陸禹東問。

    “嗯,謝謝你。”陸禹東給姜瓷做面,姜瓷是誠惶誠恐的。

    “想多了,是爺爺讓給你做的。”陸禹東面無表情地說道。

    姜瓷:......。

    可姜瓷心裏感動的情緒還在,剛纔喫得很狼狽,嘴邊還沾了一根麪條,陸禹東在她身邊,姜瓷不管不顧便抱住了陸禹東的腰,他的身上很溫暖,有不同於爸爸的氣息,獨屬於陸禹東的冷冽和性感的男人氣息,讓姜瓷非常沉迷,這是和爸爸不同的。

    可陸禹東的那雙眼睛......

    姜瓷的臉靠着陸禹東的身子,“嗚嗚”地哭,想一個人,卻不能聲張,心裏便覺得委屈,她哭得更大聲了。

    陸禹東皺了皺眉頭,“又哭?”

    “對不起,是我沒忍住。我不哭了,這就不哭了。”姜瓷慌忙從陸禹東的身上起來擦眼淚。

    她並不知道,剛纔,她的鼻涕眼淚還有面條,全都沾到了陸禹東的身上。

    “姜瓷......”陸禹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咬牙切齒。

    姜瓷看到他乾淨如斯的襯衣,被自己弄得皺巴巴、髒兮兮的,她彷彿造次了一般,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別生氣嘛,我給你洗還不行嗎?”

    說着,她站到陸禹東的身前,開始解陸禹東的襯衣。

    她的臉上還掛着淚痕,眼上溼漉漉的,很有些梨花帶雨的感覺,頭髮有些微微的亂。此刻她低着頭,邊解釦子邊嘀咕,“就是不小心的嗎,這麼得理不饒人。什麼脾氣嗎?”

    姜瓷從最下面一顆釦子開始解,解到了最上面一顆。

    這麼直視陸禹東的軀體,她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臉色緋紅,耳朵發燒。

    陸禹東記得,上次也是,看到他換衣服,她臉就燒。

    這都多久了,還沒有適應,一直就像一個什麼都沒有經歷的小處女?

    可惜,她已經不是了。

    她的處女之身,已經給他了。

    陸禹東覺得很有趣,他展開雙臂,大大方方地讓姜瓷給他脫衣服。

    “給我換上。”陸禹東站在那裏不動,對姜瓷說道。

    姜瓷正把襯衣放到洗手間裏去,準備洗,她應了一聲“知道了,大爺。”

    他自己都不會穿衣服的嗎?

    姜瓷先把盆裏放上水,又放上洗衣液,把衣服先泡上。

    “你老公還沒穿衣服。”陸禹東在外面喊。

    “嗯,等一會兒麼。我把衣服泡上。”姜瓷手忙腳亂,有些不大樂意。

    從洗手間裏出來,姜瓷從陸禹東的衣櫥裏,隨便拿了一件深藍色襯衣給他換上。

    陸禹東穿深藍色的衣服很好看,確切地說,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很好看,衣架子。

    “還冷麼?”給他換好衣服,姜瓷擡眸看着她。

    陸禹東在挽着袖釦,淡淡地說道,“算你殷勤。”

    姜瓷心想:什麼叫殷勤啊,明明是勤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