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一家人喫飯的時候，陸禹東收到了助理的微信：
【陸總，太太在學校裏沒什麼特別的，和邵崢談了一場盡人皆知的戀愛，在校園論壇裏被評爲‘從校園到婚紗十大情侶評選活動’的第一名，如果邵崢不死，他們可能結婚了，另外，姜瓷求職的時候，只投了新東一家的簡歷，可能跟邵崢有關。】
陸禹東看完，把手機放下了，整個席間，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的第一夜，也跟邵崢有關。
姜瓷在和爺爺聊天，聊小動物救助站，陸禹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洗完澡，姜瓷她站在臥室裏，一邊擦頭髮，一邊看書。
陸禹東冷眼旁觀，她有一些女知識分子的淡定和清雅，看書的時候，自帶一種性感和書香，這種性感，和肉無關，卻讓他心潮涌動。
姜瓷頭髮幹了的時候，她的書也看完了一章。
“好冷。”姜瓷鑽進熱乎乎的被窩，感嘆了一句。
“你以前在學校也這麼冷？”陸禹東在旁邊看書，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嗯......”姜瓷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在學校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感覺冷？”
她那時候就整天想着，第二天要和邵崢約會了，然後會甜甜地睡過去。
“是什麼不讓你覺得冷？”陸禹東又問。
姜瓷想了想，自然不能說了，只說，“可能寢室小吧，人多，晚上聊天不覺得。”
“白天會幹什麼？”不曉得怎麼，陸禹東忽然對姜瓷學校裏的事情很感興趣。
“白天就是上課啊，三點一線，很無聊，你不會感興趣的。”姜瓷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邵崢”這兩個字。
大概心裏過不去，所以便隻字不提。
“是麼？你跟邵崢在一起都幹什麼？”陸禹東忽然問道，淡淡的口氣，仿若是不經意提起。
其實邵崢的事情早就過去了，陸禹東根本不想提，但他還是提了。
姜瓷突然啞了口，她不曉得他爲什麼突然提邵崢，這個名字讓她很難過。
她一個字都不說。
陸禹東不過瞥頭看了她一眼，便看到她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有沒有這樣過？”說完，陸禹東放下書，側過身來，有些狂躁地吻上了姜瓷的脣，手在解着她的睡衣。
她攀住了陸禹東的脖子，柔情似水。
和他接吻，她一般都是很歡快的，雖然主動，但不像現在這麼柔情似水。
直到陸禹東的身子擡起來，目光狠厲地攫住她，“我不是他！”
姜瓷忽然羞憤，她眼淚開始落到了枕上，“你沒事提他做什麼？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了他？”
陸禹東忽然失控般地吻上姜瓷的脣，順手關了燈。
姜瓷不知道他這是抽得什麼瘋，怎麼突然提起來邵崢？他提起來弄得姜瓷心情不好。
結束以後，已經很晚了，姜瓷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睡過去了。
陸禹東睡不着，點了根菸，靠在牀頭看書。
大約姜瓷那邊真的很冷，她睡着覺，似乎是本能地便縮到陸禹東這邊的被子裏來。
陸禹東的身上很熱，姜瓷抱着陸禹東的身子，睡得安穩。
陸禹東的目光不在書上了，看着身邊的人兒，可能因爲熱，她的臉色緋紅。
她的口中好像還嘀咕着什麼，但聲音很小，他聽不清楚。
“什麼？”他的頭靠近她，問了一遍。
“爸爸。”姜瓷又喊。
陸禹東啞然失笑，他沒想到姜瓷竟然有這種惡趣味。
不過好在，她喊得不是邵崢！
陸禹東的手撫摸着姜瓷的頭髮，姜瓷安穩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起牀，天氣陰沉的，天色很暗，看起來要下幾場雨，然後就是名正言順的冬天了。
姜瓷起牀以後，一邊疊被子，白了陸禹東幾眼，他正在穿西裝，衣冠楚楚的模樣。
姜瓷低聲嘀咕，“衣冠禽獸！我沒想他！”
陸禹東經過姜瓷，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雙眼，“那想得是誰？”
姜瓷語塞，心裏話卻說不出來。
看到姜瓷微垂了的眼瞼，陸禹東忍不住打趣她，“想你爸爸？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你怎麼知道？”姜瓷大喫一驚，她拉住陸禹東的胳膊，很驚慌地問道。
“把我當成你爸爸了？”陸禹東放過姜瓷，去戴手錶，“我可沒你這麼大的閨女。”
他下樓去了。
姜瓷在樓上站了片刻，也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