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芸也相當詫異，覺得事情挺嚴重的，“禹東知道嗎？”
“他知道的，媽，我昨晚跟他說了。”
“他同意？”周芸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陸禹東竟然同意姜瓷出國，孩子還這麼小。
“我要讀研究生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姜瓷說道。
“姜......姜瓷，你要是覺得我和你爸在這裏，你心裏不痛快，我們走就是了，你別和禹東鬧彆扭，你爸當年受了初家的迫害，變成這樣子，他也覺得很愧對你。但是當時他精神不正常。”周芸哭了，一邊哭一邊對姜瓷說道。
姜瓷心想：自己心裏一直篤定是陸鳴殺了媽媽，現在周芸的說辭也驗證了，的確是這樣。
可能除了姜瓷，家裏所有的人，包括方阿姨，都知道。
周芸這麼實心付出的樣子，姜瓷又遷怒不起來。
“媽，沒有的事兒，我不是意氣用事。您別多想。”姜瓷說道。
周芸有些猶疑，可她最近覺得姜瓷和陸禹東關係還挺好，沒有鬧矛盾的必要。
“媽，咱們兩個一起去看看孩子吧。”姜瓷拉着周芸一起去看孩子，避免她給陸禹東打電話。
“好。”
兩個人去了趙阿姨的房間。
姜瓷抱着陸開雲，這個孩子，現在已經越來越可愛了，大胖兒子一個。
姜瓷因爲剛開始對陸開雲的不待見情緒，心裏有所遺憾。
“開雲，媽媽今天去留學嘍，不過呢，媽媽每個月都回來一趟看你，好嗎？”姜瓷這話，是說給周芸聽的。
陸鳴自從回來，就一直避免跟姜瓷正面接觸，此時，他在自己的房間裏。
姜瓷越抱陸開雲，越是捨不得放開，到最後，眼眶發熱，竟然掉下淚來。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快點兒，機票是三個小時以後。
“媽，等會兒你送我去機場好嗎？”姜瓷說道。
“好。”
方阿姨過來了，“姜瓷，你要留學的事情，怎麼這麼突然，早也沒說。”
方阿姨嘆了一口氣，便去樓上給姜瓷收拾行李了。
姜瓷沒讓崔緹送她，她行李不多，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就去了機場。
周芸一直想給陸禹東打電話，奈何她一直和姜瓷在一起，沒找到機會。
姜瓷進海關以前，對周芸說道，“媽媽，開雲就拜託你了，你好好照顧他。”
“我知道。”周芸心裏有些歉疚，她覺得，姜瓷之所以這麼決絕地離開，跟她和陸鳴在這裏脫不了關係。
“還有，照顧好禹東啊。”想起陸禹東，姜瓷始終放下不下。
她沒有告訴他實話，不知道他會怎樣誤會她。
“我知道，我知道。”
“謝謝媽，我走了。”姜瓷轉身離開。
轉過頭來，她就淚灑機場，捨不得離開。
她的本意是把麻煩一個人帶走，等她搞清楚對方到底是誰，再做計較。
而且，她篤定：這輩子，陸禹東不會不讓她回去的，昨晚，他只是說說。
上了飛機以後，姜瓷靠着後面的座椅，閉目養神。
手機還沒來得及關，微信的聲音響了一下。
姜瓷拿起來看，是屠筱靜發來的。
【姜瓷，你可別得意的太早了，既然戒指是你的，你的仇家肯定會去找你的，之前她報復錯了人，肯定更要對你變本加厲。反正，你小心點兒吧。】
屠筱靜這話，既有提醒姜瓷，也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但是，落井下石的意思更重。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乘坐......”
廣播裏響起了飛機起飛前的聲音，艙門關閉，空姐開始檢查安全帶，讓收拾起小桌板。
姜瓷的心，從突然離開的萬分歉疚，轉變爲把危險帶走的大義凜然。
這樣想着，也就心安了許多。
她閉上了眼睛。